说罢,从正房外面拿起一个扫帚就要赶了李深出去,“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是不将我气死不放心,从此刻起,你就当你娘被气死了,以后莫来寻我!”
李深不敢反抗,只能躲避,一边在嘴里辩解道:“娘,是玉娘主动提起的和离,我没有逼她啊!”
“你没有逼她,你这还没有逼她?你这是逼人太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李母见李深一直不忘门边走,只引着自己在院子里跑,也不追了,对着李父喊道:“李柱,你来把这薄情寡义的人给我从院子里赶出去!”
李深不动了,李父应声过来,对着李深说:“走吧!”
李深自己就走了出去,这是他第一次听见他母亲叫了他父亲的名字,再看到李母气到发白的脸,他明白了,他母亲这不是在说气话和开玩笑了。
李父回转头又对着李母说道:“别为了孩子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我扶你回房间歇息。”
李母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推拒李父的搀扶,自己往正房里走,坐在了正房的椅子上后,全身的力气像是松散了一样。
李父很是担心,倒了一杯水递给李母,“别气了,等会儿我去帮你教训他。”八壹中文網
“教训有什么用?他办的那叫人事吗?他竟然让自己的妻子去照顾他念念不忘的女子,还拿奴籍要挟玉娘,这天下那个女子受得这般气?逼得人和离后,他居然一文钱都没有给玉娘,还叫玉娘将我贴补的银钱首饰尽数退回,行事如此狭隘,逼迫自己的妻子至此,这居然是我教导出来的儿子干的事情?”
李母气得手指直颤,她一生没干过坏事,家里开的是粮店,自幼她的父母就教导她,做人做事得凭良心,她凭良心做了半辈子的人,却不料自己的儿子却没给教导好。
李父也觉得李深这事做得太过狭隘,但大郎的性子他早有知晓,便也不如李母一般生气,说来也是芸娘当年的事情刺激了他,性子才越发偏激。如今看大郎的意思,竟然还是要与芸娘扯上关系,六年前阻了他一次,这一次,他却是管不住了。
“此事是大郎不对,也是我作为父亲没教导好他,你别气坏了身子,大郎媳妇没有娘家,应是还在县里面,且等我托人去找找。大郎对不住她,我们作为父母,不能就这样不管了,也去略作补偿一二。”
李母点了点头,“你托人去找找,我们家实在亏欠了她……”
李深被赶出去后,心里面也闷闷的,他知道自己这事情做的不对,回来肯定要被自己母亲念叨,可没想到母亲会气到要将自己赶出去。
回到自己院子,李深将门一推开,竟然有些陌生了,院子里增添了一个用木桩子和粗麻绳架起来的木板子,木桩子上面还搭了一个棚子,上面缠绕着一些绿色的藤蔓,看着挺别致的。
李深走了过去,用手碰了碰那木板子,竟然还会动,研究了一会儿,李深才弄明白这个木板子是用来坐的。
闲着无事的他,坐了上去,不注意之下,双脚蹬了一下地面,木板子竟然自动往后面走,没有握住绳子的李深,一个趔趄差点被甩了出去。
稳定了身子后,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研究着秋千,多次尝试,总算把秋千给玩会了。了解了之后,他玩了一小会儿便觉得没了意思,从秋千上下来,他回到自己房间,却看见了堆在自己房间桌子上的一堆还未开封的礼盒。
李深觉得很是眼熟,拿起一个礼盒看了看,这不是自己买给苏良玉赔礼的那一堆嘛!又看了看其他的,果然是自己买的,全部在这里,她竟然一个都没收?
李深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就像是见到了下雨天阴沉沉的天色一样,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他从自己房间里退了出来,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想法,走到良玉住的那间房,推开了房门。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奇奇怪怪的摆件,看起来有些像鸟,眼睛却格外的大,很丑,但是李深意外的不讨厌,摸了一下,低声说道:“其实也不丑,看惯了也还好。”
接下来看到的便是桌子上的一套太阳花杯垫,李深皱了皱眉,“女人就是奇怪,好好的茶杯下面还要放个五颜六色的垫子。”
走到床边,看见挂在床架上的圆形小包包,又皱了下眉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将小包包拿下来,发现了一个系着的抽绳,李深将绳子解开,里面塞着一团纸。
将纸拿出来,展开,看见上面一团软趴趴的像是被自己丑哭了倒在地上的字,笑了起来,停了之后,再看一眼,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苏良玉写字写成这个鬼样子。”
原来那一团纸正是良玉最开始用毛笔写字的作品,因着不习惯和生疏,写的字没有笔力,看起来便软趴趴的,良玉一直没有扔掉或者烧掉,直到找东西填充包包时,它派上了用场。
李深笑了一会儿,又觉得没了意思,在良玉的房间里继续翻找了起来,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有趣的东西,却再也没能找到。
除了衣柜里的几套衣服和妆奁里的一些女人用的的脂粉和一些零碎首饰,再没了其他。
李深有些遗憾,出了良玉的房间,又在自己院子里转了起来,像要找些什么似的,直到他在良玉隔壁的房间看到了空旷旷的书架和崭新的书桌,这是一个在筹建中的书房。
他的心情再次低落了下来,这一刻,他突然明了,苏良玉或许本来是想要好好的跟他长长久久的生活的,终究是自己逼迫了她。
他走进了这间还没来得及被使用的装扮好的书房,看到墙壁处挂的一个和良玉房间的包包和鸟相类似的一个系列的篮子,篮子里面是两个李深不明白有什么用的东西:一个是桶状的,一头封口,一头不封口;还有一个中间开了个大口,两边却留有同等长度的边沿。
这一次他没有再吐槽,看了一下这些东西,又在新书桌前坐了一会子,才从书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