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渭发送过来的这份文档，林翰文教授当时就蒙圈了。
他并没有直接去查看每道题的对错，也就是没有直接开始阅卷，而是选择先看一下吴渭这套试题的完成情况。
结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着文件的里面每一道题都被填上了答案，从第一题到最后一题，没有漏掉任何一个。
林翰文当时就愣住了。
“这小子......”
“他该不会是瞎填的吧？”
满打满算，就是十五分钟的时间。
林翰文还真的有点不太相信，十五分钟的时间能够完成这份一百多道题的试卷？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让京都音乐学院任何一个领取过奖学金的学生来做这份题，没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甚至，最后十几道题还是林翰文自己出的，难度特别大！
别说是京都音乐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了，哪怕就算是学院里一般的音乐老师，来做这些题的时候都未必能够做得出来。
难度这么高的一份题。
吴渭，只用了十五分钟时间就全部完成了？
“肯定是瞎填的！”
想到这儿，林翰文其实心里面已经有点儿生气了。
他最忌讳的事情就是不认真，就像是这份文件里面的题吧，你不会，可以，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很多音乐专业的学生来也未必做得了。
但是，不会就瞎填，态度不端正，那可就是大问题了！
连做题都态度不端正的人，以后你还能指望他在音乐领域里面所有成就？
根本不可能的！
旁边，看到老林的表情突然就变了，王海生便是好奇地走了过来，看到林翰文电脑屏幕里面的文档内容以后，呵呵一笑。
“我早就说了，与其收这个零基础的吴渭为徒，还不如收我孙子呢。”
“我孙子可是正儿八经的音乐天才，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外行？再说了，我孙子从小家教森严，可不会做出不会就瞎填的荒唐事情。”
“态度啊，老林！连最基本的态度都没有，你还能指望他以后有什么成绩？”
“趁着这事儿没确定下来，早点儿把那吴渭打发走吧。”
王海生如此说道。
他也看到了，电脑里面的文档所有的题都已经被写上了答案。
但是，那根本就不现实！
王海生可是全程都坐在旁边看着，总共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一个外行人，就把一百多道题给做完了？
那不纯纯的糊弄鬼呢吗？
老王头的话，林翰文虽然是听在耳里，但他这人还是比较固执的，也是不信邪吧，一个能在小小年纪就创作出四十多首高质量音乐的人，难道自己还不能把他培养出一个音乐天才？
不过，固执是固执，面对老王头的嘲讽和建议。
林翰文回复道：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没收你孙子吗？”
“为什么？”
曾经王海生借着自己和林翰文的关系，软磨硬泡的让林翰文给了他孙子一个机会，如果他孙子把握住了，那林翰文就收他为徒。
但显然，最后他孙子没把握住。
“因为你那天才孙子在做这份题的时候，只做到第五十题就卡住了，我的三个徒弟，最弱的，也能做到第七十题，这也算是入我门的一个及格线。”
“......”
王海生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他以前并不知道自己孙子被林翰文拒收的原因，现在知道了，顿时有点儿尴尬。
搞了半天，感情是自己孙子连入门的及格线都没达到。
原来老林这些年没说是在给自己面子。
他看着电脑屏幕里面的文件，
心想：
自己孙子只做到第五十题，那吴渭呢？除去瞎做的那部分，他又能达到什么层次，比得过自己孙子吗？
这时候，林翰文已经把文件翻回了第一页，开始阅卷。
第一题，正确。
第二题，正确。
......
第五题，正确。
林翰文点头。
“嗯，看来这小子倒也不是刚开始就在瞎填。”
第六题，正确。
第七题，正确。
......
第十题，正确。
“咦？”
判到这里的时候，林翰文突然觉得情况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他本以为，吴渭从一开始就是在瞎填。
但，现在已经判到第十题，吴渭这份试卷的正确率却依旧是保持在百分之百，这说明吴渭肯定是在认真做的。
“难道是因为前面的题都比较基础，所以认真做了，但是慢慢到了后面，发现太难，就开始摆了？”
前十道题，都是特别基础的题。
换任何一个音乐专业的人来都能轻松完成，这并不稀奇。
到后面，
才慢慢是考验。
林翰文继续认真阅卷。
在他旁边，王海生就是默默地看着，见吴渭前十道题都没有出现错误，内心也没有任何波动。
反正，他坚信，自己孙子肯定比吴渭强！
......
五分钟后。
“啧。”
正在阅卷的林翰文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王海生立刻道：
“怎么，吴渭出错了？”
说着话，他立刻便是朝着电脑屏幕凑近一些，同时嘴里面继续说道：“这也不行么，才做到第三十题就出现错误了？”
“不是。”
林翰文摇了摇头。
“没有出错，我其实是觉得有点儿意外。”
指着屏幕里的文件，林翰文道：
“前三道题，正确率达到了百分之百，这成绩对于音乐专业的人来说都很不容易，更别说是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接受过音乐专业教育的人了，吴渭的成绩非常不错！”
“能做到第三十题，而且还是在没接受过正式教育的情况下，说明吴渭本身的音乐天赋非常高，是个可塑之才！”
嘁。
王海生听着林翰文夸吴渭，感觉就算是在说他孙子天赋不行。
不过，确实。
能在没上过音乐专业课程的前提下，做到第三十题，并且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吴渭的天赋是真的很不错。
“不管吴渭的天赋好坏，以后上课的时候老林你都要着重去强调态度问题。”
天赋再好，
也不是后面那些题全部瞎写的理由。
态度，是很重要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