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大如斗。
高原的星空格外晴朗。
马云禄安排侍女准备了丰富的晚宴,烤全羊,马奶酒等等羌人的美食。
灯火摇曳,宾主坐定。
此时,马云禄已经换上一件胡装,微卷浅黄的秀发,眉如弯月,眼波婉转,异域风情十足。
马谡一恍惚,还以为某迪某扎就在眼前。
看到马谡呆呆望着她,马云禄臻首一笑:“马大哥,云禄敬你一杯。”
还没等马谡举杯,她已经以袖掩面一饮而尽。
看她如此爽快,马谡豪气顿生。
“好,干了!”
一杯酒下肚,马云禄的俏脸上泛起了一丝丝红润,娇姿欲滴。
此刻的她,无论如何难以将这几日在羌人面前威风八面,雄姿英发的郡主联系在一起。
“马大哥,云禄谢你!是你让我马家名声重振,我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无比。”
“郡主繆赞,马家在西凉和羌人本就盛名远扬,我不过借势而为。”马谡摆摆手。
“马大哥当日在长安,极力反对和亲之事,还跟杨仪起了冲突。换是别人,早已听之任之。而你却不辞千里而来,浴血奋战,不仅将这彻里吉擒获,还解决了大汉的羌人之祸乱。”
马云禄动情的说,“如果不是你,我此刻早已沦入彻里吉父子之手,这一生的命运也改写。”
“哈哈,现在好了,你不仅是大汉的郡主,而且等朝廷圣旨下来,你又是大汉镇守一方的将军,可喜可贺。”
“马大哥为何让我留在西平,当这个将军,为何不让我叔父就任?”
马云禄扬起俏脸,“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的建议?”
“除了你,别人我不放心!”
马谡目光炯炯看着马云禄的眼睛。
他对马岱这人还是抱有很大成见。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星落五丈原,马岱受诸葛亮的锦囊背刺魏延倒没什么,可是他后期和杨仪捆绑到了一起,马谡就是不喜。
西平羌地,盐湖,战马以及猛火油这些战略物资,马谡需要掌握在自己信任的人手中。
这是将来问鼎中原的依托。
“是吗?”
马云禄从马谡深如秋水的眼中,似乎看到了气吞天下的霸气。
是的!
马谡身形一长,猛然起身,朗声道:
“想当年,大汉强势之时,日月所照,皆为汉土,四海臣服。”
“如今天下,三国鼎立,四夷纷扰,就连这个小小的西羌国,都敢对我们不敬。”
“不久的将来,我要与丞相一起,尽起关中,陇右,凉州,蜀中各地精兵,进军中原,一扫天下!”
“天下一统,四海升平,安居乐业,才是我追求的目标。”
“丞相是周公,我就要当那个骠骑将军霍去病,封狼居胥。”
也许这马奶酒后劲足,马谡有些醉了。
面对马云禄,他当成了一个信任的朋友,一下子将心中的抱负吐了出来。
马云禄将门虎女,被马谡这番激扬慷慨的豪言壮语触动。
现在蜀汉朝廷,诸葛亮一人说了算。
作为他的弟子,马谡有资本说这样的话。
何况从街亭之战起,接连而来的胜利,让蜀汉上下对统一大业有了无比信心。
现在西羌平定,凉州不日也将收归蜀汉。
有了稳定的后方,蜀汉厉兵秣马,问鼎中原,光复汉室,指日可待。
马云禄何尝不想看到这样的光明前景。
“既然马大哥如此高远志向,小妹愿意为马大哥镇守西羌,助马大哥一臂之力。”
马云禄也起身大声说道。
“凉州以西,玉门关外,还有广袤的土地也是大汉的疆土,等我们一统中原,一定也要把它拿回来!”
“西域,河西,漠北,以后有的是等着我们去征讨!”
马谡以手指着西面,“到那时候,你我二人,帅千军万马,铁骑踏遍关山万里!”
马云禄被马谡说得热血沸腾。
一个女子,竟然也有了策马扬鞭,让异族匍匐脚下的冲动。
“马大哥,你我再饮一杯!”
“痛快!”
“小妹为大哥豪言舞上一曲助兴!”
马云禄小脸红扑扑,兴奋无比。
“好!”
马云禄拿过一把长剑,挽了一个剑花,舞了起来。
剑气如霜。
光寒万里。
“好犀利的剑法!”
马谡不禁拍手叫好。
这哪里是剑舞,简直就是杀人的招式。
起转挪腾,刺挑劈划,剑影重重。
那日在陈仓城外小孤山,马谡将青虹剑归还给赵云后,看到赵云耍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将韩德父子几人斩杀。
现在马云禄的剑法,跟赵云有过之而不及。
没想到马云禄深藏不露,还有如此本事。
积石山中被凉州人伏击,也没见她施展啊!
马云禄越耍越快,只见一片剑光荡漾,已不见其人影。
“拿笔来!”
马谡也兴致勃发,一首唐诗在脑中猛然冒出。
侍女拿来笔墨。
“今有巾帼马云禄,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天日,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写完这几句,马云禄同时收剑。
脸上凝重,额头不见一丝细汗。
“好剑法!”
马谡再度鼓掌。
“献丑了!”
马云禄脸上微微一红,她同时发现了马谡墨迹未干的诗句。
“好诗!气势磅礴,小妹被大哥这么一写,俨然成了剑术大师了!”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剑法!”
马谡赞到,“不知道师从何人?”
“让大哥见笑了,这剑法是父亲所传。”
啊!
马超!
马谡顿时恍然大悟,他想起一事。
三国之中,剑法最有名的是王越,还有他的弟子史阿。
后来这个史阿成为曹丕的客座大师,教习曹丕,盛名天下。
而很少人知道马超也是一个剑术高手。
三国演义第五十九回中写到马超讨伐曹操,结果盟友韩遂中了曹操离间计,反水派出五人来杀马超。
五将挥刀齐出,马超独挥宝剑,力敌五将,剑光明处,献血飞溅。
之后,马超有一女嫁于安平王刘理,有剑术“出手法”流传于世。
与后世小日子刀技“拔刀术”类似剑法,甚至还要厉害不少,很有可能是“居合术”的雏形剑法。
难怪马云禄剑法如此厉害。
“原来是马孟起将军亲传,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了!”
“都说马幼常诗才无双,今日得见,名不虚传!这诗小妹收下了。”
两人互相一阵吹捧。
酒一杯又一杯的喝,两人聊了好多好多,到最后,勾肩搭背一起,抢起酒喝起来。
侍女见状,纷纷退了出去。
“你醉了!”
“我没醉!”
“再喝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
“你不行啊!”
“男人,最不喜欢听到不行两个字。”
“是吗?那让我看看你到底行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