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与上邽相隔五六百里。
马谡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人一马,用了五天天时间,终于赶到了汉中地界。
魏蜀国两个刚交战不久,边境紧张,但境内却安详和睦,全然不知,老百姓照常如旧。
马谡身背神臂弓,腰胯青虹剑,为了不引起注目,遇城池绕过,只在乡村上偶尔打尖补给。
另外,如果出现在城池,耳目众多,难免魏国进奏曹的人盯上。
他可不想让司马懿知道,他来了汉中。
如此秘密行动,魏国和蜀国的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雍州太守从事,陇右盐铁转运使现在身处上邽。
就连王平张休先后出发的三千无当飞军,也是翻山越岭,不走大道。
蜀国境内士兵换防很正常,几千人调动不会引起什么打动静。
此刻他们,竟然只走了300多里,还被马谡赶上并超过了,马谡停下与张休几人见面,叮嘱他们尽可能隐匿行踪。
张休他们得知后队的王平给他们带着一堆丰厚赏银时,无比振奋,对着马谡就是一顿彩虹马屁输出。
马谡不堪其扰,急忙甩掉他们,独自赶路。
前面一个山岗,翻过这里,汉中城举目可眺。
马谡策马加鞭,朝着山坳上而去。
“壮士,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这条山路,可千万不能走啊,赶紧绕道!”
这时,路边出来一个樵夫,见马谡从这条路而来,好心上来劝阻。
“老伯,这是为何?”马谡拱手道。
“你难道不知道,前面名叫卧虎岗,最近出了一个大虫,伤了好多个抄近路的客商,官府已经下令禁止通行。”
“大虫?”
马谡微微一惊,这可是百兽之王,老虎啊!
怪不得这条路人迹罕至。
可是,如果折返绕道,得从山下沿着河边的官道而行,路程远上好几倍,而去还经过好几个集镇。
这越靠近汉中城,耳目越多。
此次秘密行军,不能张扬。
马谡想了想,大白天的,老虎一定窝在哪个山洞里睡觉,自己不一定会碰上。
于是,他谢绝樵夫的好意,仍旧朝山岗而去。
樵夫摇摇头: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个年轻人相貌堂堂,器宇轩昂,估计是什么大人物。
这么单枪匹马,也不带些随从,肯定要被大虫吃了,真是可惜!
还是去山下通知村里的那些猎户,看能不能在这年轻人被大虫吃了之前赶来。
若是能救下他一命,也是功德一件。
于是,樵夫丢下柴禾,跑向村里。
前面的路越来越陡峭,身下这匹凉州大马步履艰难。
马谡只好翻身下马,牵着而行,不一会就到了山坳。
这是一块篮球场大小的草坪,周围古树森森,还有一个简陋凉亭,很是干净。
肯定不像现在到处都是矿泉水瓶烟头塑料袋。
看来这里之前经常有人路过歇脚。
马谡看了看四周,微风习习,鸟鸣阵阵,一切如常。
那老汉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已经入夏,天气变热,大虫早就在哪里睡大觉去了。
把马栓在大树上让它去吃草。
而他取下水囊,打算在凉亭里歇息一下,继续赶路。
忽然,树林阴风阵阵,麻雀直飞。
正在吃草的战马惊慌失措,挣脱系在树上的缰绳,夺路而逃,朝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我的行李,还有神臂弓!
马谡大喊着要去追马,哪知那片树林之中传来沙沙沙急促的树叶被撞开的声音。
瞬间,马谡寒毛立,竖起耳朵,眼睛死死盯着发出声响的方向。
怎么这么倒霉,樵夫说的老虎,还真给他遇到了。
噌,青虹剑出鞘。
马谡双手握着,警惕四周。
可恶!
把老子的马惊吓走了,不能饶你!
你这个毛虫,好死不死,遇到了我,就拿你来给我这把神兵利器祭血!
吼!
突然,身后狂风呼啸,夹着腥臭味袭来。
马谡猛然回头,只见一道黄影从树丛中一跃而起。
我去!
好大一只!一锅估计炖不下。
这只大虫眼睛上翘,额头白色,无比凶猛,这一跃一扑,少说千钧之力。
马谡扎稳马步,力贯长剑,只等这大虫靠近。
老虎一落地,马谡一闪身,它扑了个空。
给我去死!
马谡大喝一声,手中的剑已劈下。
咔嚓的一声,霸王之力剑劈华山般威力赫赫。
只见血光暴起,一个虎头滚出老远,身子还保持扑跃的姿势,向前奔跑几步,才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所到之处,鲜血横流,一片腥熏
马谡也被溅得一身是血,几乎作呕。
经历尸山血海,也见过断肢残臂,他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个大个畜生血流满地。
青虹剑滴血不沾,斩杀老虎之后,散发出夺人心魄的寒芒。
马谡长剑归鞘,坐下来喘口气。
荒山野岭的,那马也跑不出多远,等会追上牵住就是。
小路另外一边,十来个手持钢叉长毛的猎户飞奔而来,刚才给劝阻马谡折返的樵夫赫然在列。
当先一个身形娇小玲珑的农家女子,手持一把长弓,面容清秀,衣着朴素,鼻梁高挺,两眼深邃。
既有江南女子的婉约,又有北地女子的粗犷!
这些大汉一个个孔武有力,五大三粗,但是,似乎对这个女子十分恭敬。
“你们看,那有一匹马朝我们跑来了!”一个猎户叫道。
樵夫一拍大腿:“哎哟,我们来晚了,这是那个年轻人的马,唉,不听劝告,现在好了,身葬虎口了!”
“那现在怎么办?”
这些大汉一个个孔武有力,五大三粗,但是,似乎对这个农家女子十分恭敬。
他们纷纷看向当中的农家女子。
“我看这马从山岗上没跑出多远,想必那老虎还在,我们赶紧过去,合力把这老虎击杀,为四乡八里的乡亲除去一害!”农家女子秀眉一蹙,沉声说道。
“好,我们赶紧过去!”
猎户轰地一声,纷纷加快脚步。
“小姐,这马上有一把弓!”一个猎户牵住了那飞奔而来的战马,“这马,好像是战马!”
“我来看看!”
农家女子分开众人上前打量着这匹战马,然后接过猎户从马背上取下来的弓。
她随意拉了一下,想试试这弓膂力如何。
嗯?
突然,她脸色大变。
这弓,她竟然只能拉开一半!
祖辈以射箭闻名,她自己也是箭法无双。
别看她身材弱小,却臂力惊人,天下不知多少硬弓,她都能拉开。
可没想到,眼前这张弓,她竟然只能拉开一半,而且还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这樵夫口中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用得上如此强弓,到头来还是葬身了虎口,真是可惜!
突然,一个血人从山岗小路飞奔而来,边跑边喊:“喂!各位老乡!谢谢哈,请把马还给我!”
包括樵夫,农家女子在内的人顿时一惊:
“什么!”
“这怎么可能,他居然还能从这个大虫口里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