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已经两年不见,十二岁的严青栀和十四岁的严青竹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严青栀还是一眼就将他认得出来。
严青栀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忆起自己穿越前的事情了,在大赵的七年多的时间已经覆盖了她许多的记忆。
但在看见严青竹的时候,她忽然又有了一种穿越的感觉。
明明长相是不一样的,穿着打扮也是不一样的。
但严青竹就站在那里,仿佛接天连地,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严青栀漂泊的心上,最坚定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
严青栀从来都不是个软弱的人,但在看见严青竹的一刻,浓浓的委屈还是涌上了心头。
梅横那些话里有话,风家的人对她覆盖是的追杀,明家的压力,破云枪的使命……
所有的一切都要严青栀疲于应对。
她知道梅横对她没有恶意,心里也愿意相信梅横,但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她不知道那秘密是什么,可她明白,在那秘密揭开之前,两人的关系永远都达不到亲密无间。
她能够全身心信任,将所有秘密交托的,只有严青竹一人。
那是一种拥有支撑的感觉。
两人面对面站着,严青栀的眼眶瞬间湿了,打量着已经高出她半头的严青竹,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真好,你长高了!”
严青竹看着严青栀顿时笑的灿烂,霎时间他眼角眉梢带着的冷傲消散一空,与严青栀如出一辙的明媚五官,顿时引得周遭路过的人频频看来。
严青栀也不禁被晃了一下神。
但转瞬间又觉得挺高兴的,难怪自己这脸总能引人觊觎,看来自己平时笑起来,也应该是这样好看吧!
马车里的梅横悠悠的叹了口气。
严青栀遇到了自家弟弟,那就不想再跟着大家一块走了。
梅横笑眯眯的跟严青竹打了个招呼,就识趣的让梅寒生赶马车去花影剑派。
花月城中不让赶马车的规定也是分人的,梅横不相信这些弟子连孟雨裳的马车都敢拦。
孟雨裳知道自己被梅横利用也不敢吱声。
她看不上严青栀,更看不上严青竹,那个小崽子七八岁就能怼她,说她不如驴的事情,她到现在也没忘,可惜她是打不过了,要能把对方扔下倒是也不错。
等到人离开以后,严青栀和严青竹一起在花月城中逛了起来。
“梅横说你要来的时候,我还担心着呢!其实这些事情你不该管的,这里太危险了。”
严青栀虽然有了底气,那些无助也不再困扰着她,但如果这一切是以将严青竹拉下水为代价的话,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严青竹笑眯眯的看着她,笑的见牙不见眼,他被巡防的风吹的粗粝了许多,不像当年白净细腻的模样,严青栀视线在他脸上流转,心中明白,严青竹还是吃了苦头的。
要说对付严青栀的问询,严青竹的招数可是比梅横多的太多了!
“姐!我都两年多没见你了,好想你呀!”
严青栀被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弄的有些羞赧,抬手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面。
“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呢!偏要掺和进来干什么!”
严青竹委屈巴巴。
“我在兵营过的可辛苦了,每日巡防风吹日晒的,天天睡的还是大通铺,那个味儿啊!每天最高兴的就是想想你了!”
“咱们俩命运相连,要一起面对的,谁也躲不过。”
严青栀真是被严青竹掐住了命门,看着严青竹笑出了两颗小虎牙的模样,她无奈的感叹了一句。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过来治我的!”
严青竹装作不知道严青栀说的另外治她的人是谁的模样,并没有在这句话上纠缠什么。
“对了,姐,孟语风中毒了,花影剑派那边比较忙乱,孟清月最近来找过我两次,都是打听你的消息,你要多注意一点。”
严青栀一愣,感觉严青竹交代的信息量好大。
“什么意思?孟语风中毒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那就肯定是有关联的,严青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花影剑派内部的事情我是不清楚的,不过我看最近花影剑派内部很乱,长老们每天都跟长在一起似的,时不时就要聚在一块商量什么。”
“那个五神盟好像和赤元宗联手了,应当是用孟语风的解药要挟花影剑派什么。”
“估计是跟你有关的。”
严青栀想起了之前和五神盟之间的过结,又觉得五神盟拿孟语风的解药要挟孟清月什么还能理解,但是扯上自己就不大对劲儿了。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
不懂就问是严青栀身上最美好的品格,她觉得严青竹肯定是猜到了什么,但是这会儿还没确定下来。
“我说不清楚,这件事看起来是五神盟赤元宗和花影剑派的事,但这背后操纵一切的人究竟是谁还不好说。”
“而且……”
严青竹说到这里,看了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里人多嘴杂,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些话,等咱们到花影剑派再说吧!”
严青栀一听这话也不再追问,继而问起了严青竹这两年的情况。
两人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人……
当然了严青栀是真的报喜不报忧,严青竹的忧在该报的时候还是会报的,就像现在,怕严青栀追究责任,将一些不如意的事情说出来,换取严青栀的心软,以此躲过了责难。
严青栀心比较大,有时候看着生气,不过是不愿意被人欺负时的虚张声势,就算是遇到了真的生气的事情,过了那阵子,也能很快平静下来。
严青竹这种卖惨打岔的形式,就是让‘那阵子’快点过去……
等到严青竹将自己的情况交代的差不多,严青栀也说了一下铸剑城和祝方海的事情,比武大会的时候,她一路走的那么顺畅,祝方海肯定从中使了不少力,结果她走的时候,还是昏迷的,连个道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