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连踢三脚之后,明茗终于从这种被动之中换过了神来,那人见她双目赤红,顿时更来劲了!
“小娘皮,哥哥的脚硬不硬!哎呦呦高兴的脸都红了!”
明茗气的浑身都有些颤抖,双手握紧了手里的剑,只冲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通劈砍。
“着急了着急了是不是……你看哥哥这一拳!拳风过山丘,涧间水如沟……押不押韵!有没有文采!”
擂台下面有的人听懂了顿时一片哄笑,有的人不明白不知道众人在笑什么,但有些人起哄的声音已经让明茗深刻的感受到了一种羞耻。
“啊!我杀了你!”
她一声大喝,步法闪动,手中的剑劈出去却又一次劈空,而紧跟着那人从侧面飞来的一脚便踢在了她的肋间,踢的她气息不稳,憋的整个人都十分难受。
明云阴沉着脸站在擂台下面,一个字都没有提醒明茗,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梅榕,很是着急的样子,双手做喇叭状,压着擂台下其他人的声音对着明茗大喊。
“不要慌张!你就当他在放屁!”
梅榕今天梳的灵蛇髻,发髻的顶上带了一朵珠花,垂下来的米珠宛若流苏,随着她着急的动作一摇一摆,明云转头看来,头一次觉得对方有些可爱。
听见梅榕的声音,明茗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凌乱的步伐也才开始有了章法。
其实今天这人实力还不如孟秋信,但就因为耍嘴皮子,给明茗制造了更大的压力,才让她一瞬间发挥失常,表现的还不如上一场。
明云知道明茗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但他是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开口提醒明茗的。
明茗的变化对擂台上的对手瞬间捕捉,当即又是一首下流的打油诗脱口而出,引得擂台下面动静更大。
被这么多人如此关注,明茗恨的咬牙切齿。
“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那人听见这话也不放在心上似地,一遍游走时偷袭,一遍继续刺激明茗,明茗的手几次在腰带上摸过,都犹豫着没有动手,可对方五次三番的刺激,终于让她失去了维持底线的最后一根准绳。
她又一次被对方一拳锤在肩头后,不着痕迹的从自己腰间拂过,挥手一剑刺出的同时,一支两寸长的判官笔脱手而出,那判官笔后面带着螺纹,以明茗的腕力甩出,在空气中飞速旋转着打进了那男人的胸腔,紧紧的卡在了对方的胸骨之上。
这一下没能打死那人,却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尤其是明茗紧跟一剑,在那人惊恐躲过的瞬间,剑尖带着那判官笔后面的红缨飞落,带起了一道血线。
判官笔不像是飞镖,它是圆柱型的,在那人身上留下了一个血洞,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止血。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人的衣襟上已经沾满了血渍,明茗的怒气没有因此消解,她说的想要杀了对方的话显然也不是假的!
不过那人到底光棍,一见没有机会,连跪带爬一遍高喊着我认输,一边从擂台上直接跳了下去,留下了一地的血点。
明茗想要拦截,但对方实力不怎么样,身法却十分了的,再加上足够不要脸,愣是一路滚到了擂台底下。
逐渐山庄的人很快冲了过来,将人带去疗伤,而擂台上只剩下明茗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瞪着那些把她对手抬走的人。
明云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他知道明茗不爱练功,也吃不了苦,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样的对手,都要逼的明茗用暗器才能打赢!
这种不过是擂台比武罢了,她就如此沉不住气,等以后回到明家,见过了更多腌臜,又要怎么办!?
罪魁祸首梅榕余光随意的瞟过明云的表情后,便高兴的冲着明茗恭喜,明茗这时候才看向梅榕,见她那一脸为她高兴的样子,不禁也高兴了起来,浑然没有注意到明云那阴沉如墨的脸色。
这场比试结束,三人就不需要再继续留下了,明天上午确定下来的三十人再来抽签决定对手,这会儿倒是没什么事了。
梅榕提议想要四处走走,明云心里正不痛快着,当即便拒绝了她的提议,梅榕不会武功在这处处都是江湖人的地方可不敢乱走,明云如果不去,她就只好看向了明茗。
明茗不知道明云烦躁着什么,她还因为自己赢了比武而自家大哥一点都不快乐的事情而扫兴。
听说梅榕要出去走走,她也不想看见明云的臭脸,当即转头就和梅榕一起离开了,独留下明云一个人在原地生闷气。
明家的教育方式就是这样,男子都要喜怒不形于色,不可以随意表达自己的观点,要成熟要稳重要观察,每一句话必须有意义……总结来说就是长嘴不能好好说话。
他们往往对外人更加友善,而对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却常常无话可谈,就像现在这样,明云觉得明茗的行为不妥当,但明云身为兄长,当街直接骂自己妹妹又不合适,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有些话就是说了,对于明茗来说也是放屁!
明云气的够呛,但眼见着明茗和梅榕两人兴冲冲的走远,他也舍不下脸追过去,只能就此作罢,转身回铸剑山庄了。
而另一边梅榕询问过明茗得知对方受了些皮外伤后,就拉着她去医馆,说是要买些女孩子家用的精细的药膏,能舒痕去疤等等,一下就把明茗给说动了。
两人连饭都不着急吃了,直接奔着最近的医馆而去。
大赵的很多东西在云海洲都无法流通,但只有医馆除外。
倒不是大赵培养的大夫多厉害,只是单纯的因为大赵医馆里批量生产的药更加方便。
梅榕显然对于药理了解的很多,尤其对于跟美容养颜舒痕去疤相关的事情,更是讲得头头是道,询问了明茗身上留下了哪些伤口后,便给她讲了什么药用的效果好……
等到了医馆,两人迈过门槛走进去,有目的的便站在了柜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