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栀面上没什么异议,但内心之中都难过的滴血。
但为了保持自己高尚的情怀,也为了给弟弟妹妹做一个优秀的榜样,她坚持让自己看起来仿佛跟严青竹想到一块去了似地,稳当的如老僧入定。
严青竹见此,笑着摇头,从那沓银票中抽出了三张放在了桌上。
“这个全当是驭尸宗赞助的路费和花销,你且收好吧!”
说话间,将剩下的银票抖了抖,塞进了自己怀中。
严青栀挤出了一个腼腆和煦的笑容,嘴上问着:“这样好嘛?”
手上的动作却快的只剩下一道残影。
“咱们这一路不要小气,这世道出门不易,有机会多长长见识是好事。尤其是入海川这样的地方,可能此生也只这一次前往的机会了!”
严青栀把那几张银票攥紧,脑袋点的捣蒜一样,但实际上根本就没仔细听严青竹的话。
“另外,我明日准备出去一趟,给冯山长买些东西,你再给我点钱。”
严青栀还在点头,但突然反应过来。
“你那不是有钱吗!”
严青竹抿着嘴。
“给我点干净钱!”
严青栀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但还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十贯的银票。
“你刚到手一千五百贯,怎么还这么抠呢!十贯钱的礼物,像是苏大伯能送出手的东西吗?!”
严青栀心说:你就看见我收了一千五百贯,但你看见我损失了一万六千贯吗?你要是不说捐了,那都是我的好嘛!
但这话她不能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又摸出了一张十贯的银票。
不等严青竹在催,她烦躁的说了一声。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再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贯的银票。
见此严青竹终于满意了,把七十贯收走后,这才站起身来。
“如此,你们好好休息,我再去看看书,按照计划,估计大后日就能出发了!”
严青栀没有严青竹那样乐观,赶紧提醒他。
“冯山长可不好糊弄,你可别玩砸了!”
严青竹跟自家老姐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后,便回房去了。
严青栀跟君同月互看了几眼。
“青栀姐,咱们这么走了,青园那边都靠钱掌柜吗?”
严青栀听了这话不禁搓了搓下巴,跟着想起什么一般问君同月道。
“张掌柜一家后来有没有问过什么?”
那夜的事,张家人好像集体失忆了一般,从来都没找严青栀询问过什么。
君同月也摇了摇头。
“他们倒是没问什么,不过,我旁敲侧击的打听过,都说那夜睡的很沉,但也睡的很累!”
“他家的大娘更有趣,还神神秘秘的跟我说是神仙给她托梦了,说给她带来了天上的食物,但她自己吃不了,就都变成了土,说还留了不少在她床上……我都没想办法解释!”
听了这话严青栀放心了许多,倒是没觉得好笑。
有些事情不该他们这种普通人知道和承担,这样正正好好。
又聊了两句,君同月便回去休息了,严青栀则去了自己的工作间。
虽然宋伯清就死在了这里,但严青栀却半点也不害怕,该干什么干什么,咯吱咯吱叮叮当当的忙碌了半宿。
又做了些实用的小工具,这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严青竹便去买了需要的东西回来,又跟着陆涧去了一趟陆家。
两人也不知道怎么说的,陆家的人半点也没有追究陆涧受伤的事情,还痛快的答应了他出门游学的事情。
严青栀好奇严青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追着问了好半天,才换来了一个不咸不淡的解释。
“我和他们说是去羌山书院游学,要在那里待上两个月,虽然是自发组织的,但书院里好几个人都会同去,他们就同意了!”
严青栀不信事情能这样简单,但严青竹显然已经没了解释的兴致,有些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懒得跟别人分享,不管怎么打听,嘴都严的很。
严青栀闹了一阵无果之后,气的怼了严青竹一拳才翻着白眼离开。
因着着急上路,大家手里都有许多的琐事没做,严青栀也是实在没那么多的空闲和严青竹纠缠。
她帮着君同月给几人收拾了衣服,尤其是贴身的衣物,要多带几件。
她和严青竹在空间里还有不少储备,但那些不方便随意拿出来用,大面上还是要带些东西才稳妥的!
除了衣服,还有防雨的油布和一些食物调料等等。
食物准备的不多,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需要什么直接买是最实在的。
再有就是路上需要用上的药品和武器。
陆涧是用弓的,箭也要带上一些。
严青栀没有趁手的东西,苏大伯让她用过很多武器,每一样都不准她用的太久,更是没有为她量身打造过什么。
苏大伯始终觉得她的基本功欠缺些火候,迟迟不肯教她枪法。
严青栀天赋已经算是很好了,可还是卡在瓶颈的位置久久难以突破。
苏大伯年前的时候,也想过带她出去转转,找一些人切磋切磋,可过了年后,书院那头,家里这边,事情都没有断过,一拖便拖到了眼下的情况。
严青栀也觉得自己不宜过分依赖什么武器,便给自己按照江湖人的标准配置准备了一口长剑。
顺便,她还把宋伯清那里得的匕首也带上了。
严青竹很快就把冯山长搞定了,顺带还让他帮着批了游学的证明。
拿到了衙门那里,就换来了几人的路引。
严青竹按照路引又仿制了几张。
仿制路引十分困难,问题在于路引用的是特质的纸张。
笔墨斋这么多年做的就是纸笔生意,虽然搞不来朝廷专用的纸张,却能找到那种仿制的差不多的用纸。
严青竹又加工了一下,看起来与真正的路引可以达到九成九的相似。
而他专门绘制的户籍,上面盖的官印和手书的当地小吏笔迹都一模一样,在配合几人淡定的演技,这一套简直真的不能再真。
说实话,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仿造官印在大赵,被抓住就是流放,寻常人根本不敢尝试,而那些有能力的人,也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伪造路引,直接搞一套真的又不困难。
严青栀也不是没有门路,但几人离开的匆忙,她还真没有这么快的门路。
如此便只能头铁的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