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林鹊,你是谁?”
这时那年轻男子眸子微微斜侧,可还未看到身后的江巍,既是叫他以剑刃寒光将眸光给逼了回去。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你将林氏夫妇关到哪处地方去了。”
江巍倒是没有等李婉妙等人回来通报的习惯,他更习惯于自行问出结果来。
“怎的,你这般神通广大,连女人都可以假扮,却是寻不到要找之人的下落?”
“少废话,说!”
江巍可没有与他废话的习惯,手臂一锁既是遏制住其咽喉,没有以剑刃害其性命,但是可以看他慢慢窒息的痛苦。
“你求人是这般态度的?”
哪知这人丝毫不惧,他眸子血红,终于是看清了江巍的面庞,旋即一笑。
“实不相瞒,我有两位朋友也在你府上,即使我这里没有个结果,一天时间也足够她们二人翻遍整个王府了。”
“江子爵,话不要说的太满,你又怎知他们被我关在了王府里?”
顷刻间,他居是摆脱了江巍的钳制,反身一抓既是将江巍给甩了出去,屋外的宾客此刻还在饮酒起兴,这房门既是被人自内部撞了开来,江巍携带着门板一连掀翻了数张酒桌,惊退了不知多少豪商官吏。
“这新郎官怎的与新娘子吵起来了,下手还这般重。”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烟尘还未散开,他们并不知道这喜服下的是一个男人。
“各位尽管吃喝,娘子与我意见不合,我得与她交流下感情才好。”
这少年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的衣袍下居是披着战甲,出来之时他接过了下人抛来的长剑,手臂一抖既是叫这剑刃出鞘。
“继续打,莫要叫我失了兴致。”
江巍此刻拄着剑,自门板上站了起来,眸子冷冷的望着屋前的挺拔身影,说道:
“你确实深藏不露,天级高手。”
“鄙人不才,王氏琼林,无名小卒一个,偶然间得高人指点,继承大半修为,侥幸获封凌虚,哪里比得上子爵大人,年纪轻轻居是真元傍身,若不是我中午见了弊端,或许真要栽在你的手上。”
王琼林此刻一甩剑刃,无形真元以裂天之势斩向了江巍,可惜速度上其确实差了些意思,江巍提起青羽,纵拉回转既是将这一招给卸了开来,只是下一瞬,一道寒光逼近,叫江巍瞳孔微微放大,剑刃碰撞间门板激碎四溢,江巍借着王琼林招式间断的片刻,抽身跃上房檐,居高临下,注视着其没有动摇。
“这,王公子,我等家中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在场一众豪商官员那个不是老狐狸,他们已是嗅到了此处风向不对,但也不好当面点明,只得借此话题找机会逃脱此处是非之地。
“急什么啊,正菜还未来得及上,宴会不断,谁敢走,那便是幽冥地府再见了。”
不得不说,王琼林这一手实在是杀气四溢,在场一众官员瞬间老实,无人敢擅动,他们虽然不修武道,但这天级武者代表着什么,他们心里都有个底数,莫说是逢骑取将,就算是千军万马之内,他取得地方上将首级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易,此人发话,谁敢不从?
“你倒是学到了王霸之气,可惜不生在皇家,埋没了你的才华。”
江巍抖了抖青羽剑后,悄然而道,这可叫王琼林掩面长笑。
“你倒是会说话,我都有些舍不得杀了你了。”
“杀了我,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王琼林听闻此话却是嘴角微扬,身形恍惚一闪既是没了踪影,下一瞬他竟是出现在了江巍身后,一脚踢下,使他撞入了预先布置好的新房之内,旋即朗声而说:
“你看,我这可有资格?”
“不愧是天级高手,身法上我完全摸不到其衣角,好在我有真元护体,刚刚那一脚看起来挺痛的,实际上仅仅是擦破了一些边角料。”
江巍心间虽是这般想的,但眼下来说,灭自己志气长对方威风这一类蠢事,他可干不出来,他只是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后站立起身,提剑掀飞起一块木板,遥遥对着那王琼林,吆喝道:
“王公子可饭否?这般无力,莫要叫宾客看了笑话。”
不得不说,江巍如今操着林鹊的声音道出此句话语,莫名的充满了喜感,一旁本是紧张兮兮的豪商官吏得了此言,竟是暗暗笑了出来。
“你可真是叫我愈来愈欣赏了,我有些舍不得杀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琼林道着此话,甩剑飞往江巍,且是踏着月步,极速逼近飞行的剑刃,在剑刃将是要触及江巍之时,他还手握剑柄,借着惯性施加第二重力量,一剑斩落在青羽剑上,虽没法斩断神兵,但这力量之浩荡,已是震的江巍倒飞出去,一连撞碎不知多少砖墙,截停在了一棵苍青柏树下。
“咳!这一剑连牛顿都可以无视,还有没有王法了!”
江巍霎的吐了一口血块出来,这一剑落下携带的强压已是侵入他的咽喉内,毛细血管才是出血既是被压缩结块,再被他吐出口腔,足以见得此剑究竟有着何等威力了。
“可还要再来一剑?”
这时,王琼林的声音竟是在他身后响起,江巍心头一震,只来得及回身提剑,又是一道斩击,他再度化为飞星,贯穿了整所王府不带停歇。
“这样打下去,不仅王府得被拆,我也得被拆!”
虽说江巍明白这般打下去的后果为何,但奈何实力不够,只有被虐的份。
“来了!”
江巍瞳孔微张既是看见了空气中那一抹寒光,他也不再屈服于被动,真气催动间勾连了体内的真元湖泊,二者交织盘旋,摩擦间迸射出的爆炸性力量席卷过江巍的躯壳,连被他提着的青羽剑也破天荒地发出了声轻鸣,外人只瞧见一抹青光闪过,随后王琼林甩出的长剑便是被拦腰截断。
“有趣,有趣!”
一般人见武器损毁,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但是这王琼林的脑回路可能有些不同,他无视了江巍蕴藏于剑刃中的气势如虹,悍然选择了以手接剑。
“疯子!”
眼下江巍只想到了这一句话,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是晓得会抹杀面前这人,也只得怪他自讨苦吃了。
“呵呵,谁疯谁傻,这可说不定。”
这一瞬,王琼林手掌之上龙吟浮现,居是靠着一层音波,逼得江巍手中的长剑不得前进分毫。
“好强!”
江巍终是明白了,他当下的实力,与天级高手之间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你可莫要叫我觉得无趣了啊。”
王琼林此时眸光一凝,手掌之内的真元再度强盛一分,四周的空间呈挤压之势压迫着青羽剑,使它无法精进分毫。
“你既然想玩,那我便是陪你玩玩!”
就在江巍与王琼林二人纠缠不清的时候,一道柔斥自院门处传来,紧接着便是晶蓝长剑荡过空间,不消片刻既是抵达了二人掌刃相交的缝隙处,其剑刃之上真元似水,不消多大气力既是将二者给拨弄了开来。
“李师姐小心!他是天级武者!”
因李婉妙横插一手,江巍终是可以摆脱这王琼林几乎无止的截杀了,随后,一道苍迈身影扶着门沿步入小院。
“见过王员外。”
那一众官商终是看见了请帖上原本的主人,不禁激动的老泪纵横,这王员外在不开口,以王琼林这不要命的打法,他们怕是得全数因余力波及而丧命于此。
“我这逆子为各位带来麻烦了,老夫先道上一声不是了。”
王员外虽说蒙着眼巾,但凭借院内传出的声音,他不难判断里面究竟在发生些什么。
“老东西,你还真是命大,那种地方都有人潜入将你给放出来。”
王琼林倒不愧为天级高手,其虽说是与李婉妙交手,却仍有闲心关注江巍这一边的动静,他见来人为王富仁,只是这般不屑的笑了一声。
“逆子啊,当下收手还不算太晚!”
王富仁道出此话之时,连连咳了几声,这动静之大叫江巍看了不禁为其感到担心,随后他既是上前一步为他输入真元,稳定了他的心肺,不过,在这一过程中,江巍居是发现了一件事情,这王富仁的身子看着应是早该垮台,驾鹤西去了,可为何他可以留活到今日。
“师姐,我来助你!”
念及此处,江巍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他先是俯身到王员外脑侧与其耳语一番,随后起身吆喝道。
“不必!照看好王员外!”
可她话语还未落下,江巍已是疾步踏出了十数米,也就在此时,王员外竟是按压住胸口,满面绞痛。
“不好!”
空中的三人此刻恰好都是看见了王员外流露出的痛楚,可奈何江巍已是行了十数米,来不及回身救援王员外了。
“让开!”
不消片刻,江巍既是听闻王琼林的声音一闪即逝,本该是在与李婉妙缠斗的王琼林,此刻居已抵到王富仁身侧,只见他一手握住王富仁的手臂,鼓动自身气机,将大量柔和真元顺着王富仁的经脉输送进去,而就当他的真元恰好走完王富仁经脉一个大周天之时,他敏锐的发觉了不对:
“好小子,你联合我爹来诈我!”
果然,随着他话语落下,两柄利剑交错锁紧他的咽喉,此时不论他的修为多少,只要没有修炼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炼体法门,就别想有机会逃脱出去。
“我探测过你父亲的脉络,以他这触之即碎的脉络,是如何撑到今日的?这大概与你脱不了关系,而你将他禁锢在水牢之中,怕也会固定时间去为他渡送真元吧。”
江巍道出此话之时,将手中长剑抬起了一些,使它没有死贴住王琼林的脖颈。
“所以,你这么一位孝子是断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生父这般死在自己面前,我就商议着与你父亲演上一场戏给你看看,你果然上钩了。”
“我不过是想迎娶我所喜欢的女人,我何错之有?犯的着你们这般兴师动众。”
王琼林仍是死不悔改的模样,宛若他所做的一切尽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可你若是知晓她是你的亲妹子,又当如何?”
江巍已是经由李婉妙传声入耳以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此刻的他低垂着眸子,悄然俯视被他们二人钳制住的王琼林,道了这么一句话语。
“不可能,我调查过了,她绝不可能与我有半些关系,你在骗我,老头,你也联合外人一齐骗我!”
“可若她是一出生就被老夫请手送入林家,你又当如何!”
王富仁也不顾自个的身子虚弱了,强打着精气神与王琼林道出了这么一个密幸来,而这本是怒目红瞳的王琼林,得了此番话语,不禁冷静下来,江巍也没放过这一机会,乘热打铁道:
“据王员外所说,你妹妹出生之时后肩上有块胎记,呈月牙形,之后你不怕死大可去验证一番,所以,林鹊的养父母你究竟关在何处了?”
“他们只是被我禁了足,养在了一处私宅里,有下人专门伺候着。”
事到如今,王琼林也知晓再抵抗下去就难免为两败俱伤了,而有关林鹊是否为他亲妹妹这一件事,他也打算之后去确认一番,便是放弃了这些无谓的掩瞒。
“难怪我在地牢之内没有寻到林氏夫妇,原来是这个原因。”
李婉妙倒是恍然大悟了,也难为她一个人差些被关在地牢内不得出来。
“只是为何你要与天网的人来往。”
江巍倒不急着松开青羽剑刃,可王琼林得了这一消息,流露出的表情却像是江巍开了一句玩笑话一般:
“你在说什么?我就算是被雷劫劈死,都不会与天网的人沾染上半些关系!”
“那为什么!”
可惜江巍还未等到道出完整的话语,一支黑箭既是射了出来,虽说被李婉妙打偏了方向,叫其避开了王琼林的头颅,但这一记暗箭却还是难以避免的命中了王琼林的肩膀,温热的血液霎的溅到了王员外面庞之上,这叫他一阵心惊。
“琼儿,你怎样了!”
他也知晓自己当下看不见,只得以手去摩挲王琼林的面庞,本该架在王琼林脖颈之间的双剑
已是被持剑者收了回去,眼下这三人满目警惕的看着四周,提防着下一支箭矢,为了不叫王员外担心,王琼林已是将这插入肩膀的暗箭给拔了出来,且是封死了其周边穴道,不叫鲜血流溢出来。
“原本还要打到一起分个死活,现在便是站到了统一立场上,江子爵,我真是佩服你的能力与口才啊。”
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这放冷箭的人居不打算继续隐藏,转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只不过其手上提携着的人,却是叫江巍与李婉妙笑不出来。
“不过,以你这能力,可以救下落到我手上的白副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