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李婉妙这时已是感受到了自己被江巍揽在怀里,她大力的捶打着江巍的胸膛,惹得江巍一阵无奈。
“李师姐,我若是不接着你,你便是要直接撞地上去了。”
李婉妙这时才是想起来,她先前以为自己必定会重伤,索性放开了全部的控制权,避免反抗以便获得更少的创伤,可她没有料到的是江巍那一缕真元只是个幌子,念及此处,她想起了自己还是被江巍拥在怀中,脸颊上飞过一片嫣红。
“你,你放我下来!”
李婉妙终是用力挣开了江巍的束缚,落到了地面之上,可事已至此,她已是输了,道出去的话语可不能轻易收回。
“这一次算你侥幸,下一次就不会有这般好的气运了。”
李婉妙拢了拢自己的秀发,回过眸子看了眼江巍后乃是离去,归于自己的席位之上,仅留江巍一人于演武台上发呆。
可她看不出的是,其实江巍先前那一招凝聚出的是实打实的真元,只是江巍瞧着她已是认输,也无心争斗,自作主张将这真元散了去,且随后抛出一句似是似非的话语,叫别的人也以为他只不过是搞了些嚎头虚张声势。
“果真,都是些没有脑子的人,这一击以后倒是可以当作底牌来使用,得小心藏好了,莫要叫他人看出破绽来。”
江巍眸子环视一周,所见之处无不是对于他先前所下的黑手议论纷纷,根本无一人质疑他先前所凝聚出的真元的真假,都觉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不过,凡事无绝对,江巍是晓得的,今日之事,台上的颜路定是看出了些许门道。
“这小友所修习的功法却也奇妙,步法入微,掌法至臻,就连真气这一内力都可被加工提炼,化为至高的真元之力,相当年,老夫将这一身真气换化为真元,可是足足耗费了不知多少个寒暑,当下就一人级小家伙,居也是可以鼓捣出这真元来。”
不知为何,伏明见着很伤心的样子,颜路见了只得摇头,他与伏明不知道多少年的交情了,这厮的性格貌似是一直没有变更过,不论事情闹得有多大,这厮一直和稚童一般,说哭就哭,不带一丝停顿的。
“却是事实,先前江尘翎所施展而出的真元,虽然仅仅只有一缕,但那也是天级高手的特权,不是人人都可以鼓捣出来的,他背后究竟蕴藏着谁。”
颜路看的倒是比伏明更为深刻,眼下这事,绝对有人在推波助澜,只是对方这般煞费苦心,结果应只有江尘翎这小子独自享福得势,可以有什么好处溢出,这一点他苦想了半天都是未曾有一丝一缕的头绪。
“喂,书呆子,这江家小子可是入了你小圣贤庄?”
不知为何,伏明霎的眸子内迸射出一道金光,顷刻间既是瞄准了颜路,叫他不敢随意动弹。
“未曾,他只是代表我小圣贤庄出战而已。”
这一话语才是落下,伏明既仰天大笑,惹得台下一众百家弟子不知所措,就连快要回到座席上的江巍,都被他给吓了一跳。
“这老不羞搞什么幺蛾子。”
江巍只是抱怨了几句,并未道出其余话语来,谁叫这一众修士耳聪目慧,而伏明掌教看起来也不是特标好说话的那一类,且在这一时刻,台上的伏明已是一跃而起,单手指着面前站立的颜路,大笑道:
“那你便是自觉退下,莫要与我抢弟子!”
伏明口心倒是一体,极为耿直与爽快,这叫颜路看了都得摇了摇头,感情这位还以为在玩小孩子玩的把戏,说甚么抢不抢的,他哪里不知道,伏明是把天人之争的心思打到江巍头上去了,眼下人宗人才凋零,唯独吸纳外来新鲜血液才是有着焕发出新生活力的可能,可是要找到一位匹敌李婉妙的弟子,偌大的红尘之中也不算得上简单,如此对比,江巍于人宗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你要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强来的终究是不齐心,若是他不愿意,你也莫要逼他了。”
颜路道完这一句话之后,既是摇了摇手上的小铃铛,朗声道:
“接下来比试继续,若还有武者想要请教他人一番,还请上台!”
虽说还有地级武者踊跃上台,可这些比试若是要与先前江巍打的那几场相比较,可谓是索然无味了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如同江巍一般,使的招数神乎其神。
“走罢,打也打完了,接下来的比试着实是没有多大的趣味,看了也只是消磨时间。”
不知多少轮演武过去了,江巍此刻已是撑着个脑袋,强打着精神观看台上的演武,此番演武虽说是比试性占比大了些,但那带给江巍的感觉,却像是几个戏子登台表演,演奏曲目供台下之人取乐,可叫他好不痛苦。
“觉得无趣你可以打坐调息,你当下的实力还是只有人级上星位,若不是接连遇到的对手都不怀有端正的态度,你可能连许黔都走不过来。”
白琳琅却不似江巍那般没精打采,她已是上过一次演武台了,结果是毫不例外的两连胜下台,而她应对无趣的办法便是原地打坐调息,以增长自身真气。
可她说的却并非是无稽之谈,的确,若是许黔可以重视一下这个对手,处处提防,说不准就可以将江巍给活活熬死,毕竟江巍使出的步法,移速固然是快,但对身子的负荷也定是极大的,人级武者不可能支撑得了这般消耗,而李婉妙,则是更不用说了,她自一开始既是抱着玩乐的心思下的场,虽说结尾之时认真了一把,但那时已是无力回天了。
“你以为我不想运转呼吸法啊,这动静太大了些,你若是想要我死,我大可直接死给你看。”
江巍倒是胆怯的很,不敢将这话说出来,不过这也是事实,他先前既是尝试过运转呼吸法,但这带来的却是海量天地真元化为真气涌向他的下丹田,声势好不壮大,得亏江巍见好就收,及时散去了修炼功效,不然还未等真气流转上一个周天,他们既是要彻底闻名了。
“唉,既然你觉得这般无趣,我也不太好强留着你,我也是打完了比试,真要离开也算规矩之内。”
江巍哪里不懂白琳琅道出此话的意思,下一瞬她已是站了起来,遥遥对着颜路拜了一拜后便拉着江巍穿过人群离去,颜路瞧见了也只得苦笑一声,毕竟对方是尽了义务才离去的,而且他也觉得,这般比试无趣了些。
“她想去哪?”
就在颜路打了一个哈欠之时,李婉妙居也是不动声色的站起了身子,她先是掸落了白衣之上的灰尘,随即转身面对着主座上的颜路以及伏明,清冷的面庞之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她就这般行了个礼,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
“我这百家齐聚论道大会就这般不叫人喜欢吗?一个两个的,说走就走。”
比起离去之人的释然,颜路面庞之上更多的是尴尬,不过伏明关注的点似乎是与他有着一些小小的偏差:
“这天宗的小妮子面对其他人依旧是这般清冷如冰的表情,貌似只有在面对江尘翎的时候才会破功,流露出些许感情来,你说,她会不会动了情?”
颜路哪里不知道伏明指的是什么,他并未有多大的心思想参与其中,只是摆了摆手后笑道:
“年轻人的事,就叫他们年轻人自个说明白,你瞎操什么心?半截身子入土的家伙了,还和小家伙一般爱管事。”
可是伏明面庞之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嘴唇微蠕,悄声道出:
“你可是没见过天宗那一帮疯子的,为了斩断情丝,他们什么都干的出来,更别论这被捧在手心的小祖宗了,若真是如我推测的那般,江尘翎怕是不妙了啊。”
颜路听了这话后既是扬起了自己的手掌,呼在了伏明后脑勺上,以内力传递着音讯:
“那你还不去弄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先是盯着那个小妮子,若她真对江尘翎有想法,你可得干涉一番。”
结束通讯之后,伏明晃了次折扇,顿时消散在了众人眼眸之中,这可叫台下诸人惊叹一句神仙手段。
“你可以击溃李婉妙,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在推开大门的那一刻,白琳琅既是道出了这一句话语来,院内一切如同他们二人离去时一般,未曾有丝毫变更。
“哪里哪里,侥幸行事罢了。”
江巍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在圣人宫之内就有不少人这般夸赞过他了,回到这间院子,白琳琅还要拎出来说一道。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在将那掌法打一遍,让我看看你这真元是真是假。”
果真,到了最后,白琳琅馋的还是江巍那凝聚出真元的掌法,这叫江巍好不伤心,不过这也难怪,以常人的思维来想,单是人级上星位的江巍就可凝出这点锋芒,换成是地级中星位的白琳琅来使,威力怕只会更大,并且这成功凝聚真元的好处还有一件,就是他们抵达天级的瓶颈将会大大降低。
可江巍的功法哪里可以由寻常人去猜测,他倒也没拒绝,毕竟白琳琅也是一路生死与共的伙伴,他仅仅是深吸口气,十节动作打出一气呵成,霎时间,肉眼可见的真气于手掌上顺着经络流动,被压缩为了滴滴真元停留于掌心,这叫白琳琅瞧着了,好不惊奇,探出手指点了点。
“真是真元,我也试试。”
她终归是心动了,后撤了几步之后既是模仿着江巍的行路以及真气走动,也是十节连打,可她却没有如同江巍那般凝聚出真元。
“你这可是有所遗漏?”
白琳琅则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一度以为是不是江巍遗漏了些步骤未曾教导给自己。
“不会的,你站到我身后,用心感受。”
江巍瞧她不信这个邪,也是觉得无奈又好笑,招了招手既是要她位于自己身后体悟自己的运功之法,至于为何白琳琅未曾结出真元,他于心底隐隐地有了一个猜测,这背后的答案或许只有一件,禹皇书。
“的确,那便是我自身的问题了。”
就在白琳琅随着江巍完整打出十动之时,这一话语被悠悠丢下,的确,按白琳琅视角来看,眼下江巍都是再次凝结出真元了,她还未曾有着动作,那便是问题在己不在人。
“可否入院一叙?”
就于此时,院落之外,一道清冷无比的声音传递而入,叫江巍以及白琳琅听了个明白清楚。
“为何天宗之人追到了这个地方?你可是欺负人家了?”
白琳琅哪里听不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放眼当下整个小圣贤庄,可以做到这般绝情也唯有李婉妙一人了。
“哪里敢,你看我们这实力鸿沟,别是她上门蹂躏我。”
江巍也是有些拿不准主意,他在想的是,莫非李婉妙是因为被自己抱了才要追来。常言道古代男女之间不可有肌肤之情,一旦破戒了,男子便是要对其负责,而自己先前却在众目睽睽下抱了这仙子,坏了她的声誉,莫不是要来觅死觅活的才好。
“你去开门,别叫人家一直在外面待着。”
半响时间过去了,白琳琅却是瞧见江巍没有动身的想法,当场既是一脚踢了上去,这下江巍是连忙跑向了大门之处,推开门扉后弯腰合眸道:
“李师姐,先前触了你的身子实属无奈之举,若是因此而来我可以给予你对应的赔偿!”
江巍道出此话之后,许久未曾听闻到回应之声,出于好奇,他悄悄地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可以见得李婉妙正是在好奇的看着他,像是在瞧一个傻子。
“呵呵,不就一傻子么。”
江巍只得这般心嘲了自己一句,随后他起身让路,伸出了手臂做了个请的手势:
“还请入院一叙,这外界属实非良地论事。”
李婉妙听了却是没有道出什么别的话语,以一副漠然的表情步入这别院之内,只不过下一瞬,她的表情既是有了些变化。
“你与她同居一处屋檐下?”
她指的人正是白琳琅,此刻的事主正坐于凉亭之内,慢悠悠的读着一卷书籍。
“不然他还能住哪?”
白琳琅却是提了提自己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与江巍站在一起的李婉妙,随后她便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好了,莫要吵了,说吧,你要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这李婉妙听闻了江巍的询问,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才是开口道出:
“我希望你可传授那一门掌法给我,助我渡劫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