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在说什么……”
杨黎本能的一笑，随后眉头忽然紧皱。
回想起第一次接触黑暗女神，是还在蓝星时，她派了一个摄魂怪过来传话。
开口就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把他吓得够呛。
之后见面就很少了，总共就那么几次。
按理来说，一个高高在上的黑暗女神，要支配他完全不需要搞这些虚的啊，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干就弄死他，他能怎么办，何必如此麻烦。
如果她对自己真的有感情，那这感情从哪来的？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疯狂的表达爱意，就像和他分别了无数岁月一样……
无数岁月？！
杨黎脑中电光闪过，想到了一个恐怖的结论。
究竟是多长时间的分别才让黑暗女神如此失态？！
肯定不是几十年几百年这么短，对于一个掌控黑暗的主神，几千年几万年也算短的吧……
他也没活几千年啊，加上上一世，也没过百年……
上一世不够，那上上世、上上上世，有没有这个可能？
杨黎不敢再想下去了，如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让他陷入了无以言状的恐惧中。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再失败，绝望将笼罩所有生灵，直至寂灭。”
曙光忽而出声，语气是如此的低迷。
“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杨黎呢喃着，冷汗从额头流下。
曙光的话，无不证明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一双温暖的柔夷忽然将他的手掌合握，青伊拢腿侧坐在他身旁，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注视着他。
看着她面带微笑的面庞，满含鼓励的眼神，杨黎能感觉到，她终于原谅了自己，也选择相信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对曙光道：“所以，我重生的原因是因为你们？”
“是的。”曙光很平静的承认。
杨黎嘴角一扯，他原以为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结果特么全知道了。
“什么方法？”
“时间主神。”
时间主神？！
杨黎两眼一瞪，还有这种法则的主神？！
逆转时间？
这就是自己重生的原因？！
“祂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说是最后一次？”杨黎紧跟着询问。
“祂死了。”曙光难掩低落，“彻彻底底的陨落了，神格湮灭，神性消弭，法则不再。”
“……”杨黎面色一滞，良久才消化掉这个消息，然后沉声道：
“那么，我重生了几次？我为什么没有上上一世的记忆？”
“一共九次，时间不等。”曙光幽幽道：“最长的一次是在第四次，你走到了一千七百年后，你成为了新的光明主神，另有无数种强大的巅峰神祇变身。”
“但就在你和黑暗女神相恋，即将举行婚礼时，我们都死了。”
“一千七百多年，整个宇宙的时间逆转，耗费了时间主神近半的神性，且永不可恢复。”
“至于为什么要封禁你以前的记忆。”
曙光言语一顿，而后低声幽幽道：“你不想去面对那种极致的恐惧与绝望的，我们不能有任何差错，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是吗……那你们为什么会记得？”
“记忆都在我这里有备份。”
“前面八次都失败了？”
“是的。”
“第八次你们做了什么？我好像一直在蓝星吧。”杨黎疑惑道。
“第八次，我们终于认命，我们抵抗不了末日降临，于是让黑暗女神融合她姐姐光明女神的神格，企图融合成混沌空间。”曙光解释道：
“但很可惜，失败了，光明与黑暗在她身上无法融合，在我身上也一样。”
“时间主神的神性已经不足，于是我们在十多年的尝试无果后便再度逆转。”
“所以我也只活了那么久是吧。”
杨黎眯着眼睛，“前面八次是想反抗吧，然后全输了？所以这次你一直在给我灌输没有希望，所以有了混沌……混沌是最后的退路？”
“……是的。”曙光艰难应下。
“呵呵，好嘛，忽然之间，我从一颗被操弄的棋子变成了救世主？！”杨黎有些神经质的笑了笑。
“原本这些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至少也要等到你彻底掌控光明神格，晋升神祇。但你和黑暗女神之间的矛盾与误解越来越深，我不得不提前告诉你，只希望你能保持好心态。”
曙光幽幽一叹。
她知道，只要泄露出一点消息，凭借杨黎的智商，一定能联想出很多。
“你怕是想岔了。”杨黎冷冷道：“矛盾不是因为误解而产生，我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因为我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我和她思想的鸿沟犹如天堑。”
“我不会放弃自己的底线，她也改变不了我，所以，如果她改变不了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来干涉我身边事和人。”
“……我会转达给她的。”曙光默默道。
杨黎悄然松了口气，至少他知道了，这些个主神不会要自己的命，如果他强硬下来，也能阻止她们逼迫青伊。
只是消除了这个担忧后，更加恐怖的危机突然加身。
“好吧，我有点理解你们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了。”杨黎自嘲一笑，“还真是没得选择呢。”
杨黎拍拍屁股站起身，拉着青伊继续赶路。
“你们参与此事的有多少人？”
杨黎突然问起一个重要的点。
“就只有光明黑暗两主神、我和已经陨落的时间主神。”
曙光从善如流的回答。
“后路……混沌空间……”杨黎扫了一眼混沌空间，五十多米的圆球体在以前看来，已经很大，够用了。
但如今看来。
小！
太小了！
整个宇宙的后路，全寄托在他一个人的实力上！
只有当他的实力越强，精神力越强，混沌空间才能越大。
“等等！”
杨黎突然一怔，想到了一个问题，“其他种族和神级势力知道吗？”
“他们知道有威胁，但不会相信绝望会真的降临。”曙光缓缓道：“只有我和黑暗女神知晓真正的恐惧。”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杨黎皱眉道。
曙光暗暗翻了个白眼，“说了他们会信吗？给他们看了他们会信吗？”
“告诉他们唯一的活路在你身上吗？”
“让他们知道你身上有光明神格、有混沌吗？”
“你猜他们是举全族之力来培养你，还是杀掉你抢夺你的光明神格？”
杨黎一阵哑然，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人性、人心……这是连曙光都看不透的东西。
杨黎沉默许久，终道：“我会杀掉炽天使，收编光明领域、统治人类帝国，但我决不允许牺牲我的身边人，这是我的底线。”
曙光：“……”
“曙光，你也是我最亲近的人。”
杨黎说完，恍惚间看到灵魂深处，有一道人形金色光芒绽放，带着甜甜的满足笑容，随后仿佛注意到了他的窥探，慌乱的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