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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第67章(1 / 1)

就像当初查前世一样,谢怀安似乎看了遍别人的过去。

有的他自己想起来了,有的还很模糊,要多睡几觉才能想起所有的细节。

谢怀安跟鸿曜坦白了记忆恢复的程度后,对此世的爹娘恭恭敬敬磕了头,隔着屏风问候了昭纯公主,又去找钟镇。

钟镇正在跨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凶巴巴的磨刀,似乎没看见他。

谢怀安觉得好笑,又有点酸涩。

以钟镇的功力绝对感知到他靠近了,现在就是在装傻,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

他记忆里的钟镇是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岁数比他小一岁,因为长得显老,他一开始叫小钟,后来叫老钟。

眼前这刀疤将军已经快二十八、九岁了。面皮更黑,手指也绑着绷带,看来北漠一行遭了不少罪。

谢怀安轻笑了一下,斜倚在松树上,好像还是那个白衣少年,声音清亮地唤道:“小钟啊——”

钟镇磨刀的手停了。

谢怀安挑衅道:“我叫你找只聪明小鸟,结果十多年了,胖胖还不会说第二个词。”

“它会说,它还会说喳喳,”钟镇声音有一丝不稳,提着刀就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谢怀安!这么多年你一声不吭,你以为我们都是死的吗?”

“诶诶等等等等!放下刀,有事好商量!”

不远处,一株视野不错的松树上。

鸿曜端坐在枝杈上看奏折,蹙眉关注着钟镇那边的动静。

娄贺一本正经地抱着一沓子新奏折上树,请示道:“陛下?将军那边用不用小的过去……”

“不必。”鸿曜平静地说道,攥断了又一根硬笔。

忍了。

几乎是前后脚,裴修仪匆匆赶到洛安山。

裴修仪从皇帝朝会上提到的北漠、以及空荡的国师府里推断出了什么,带着大把公事追了过来。

谢怀安正在蹲在地上观察猫狗打架,听说后呆愣地说了一句:“裴相和陛下都跑到这山窝子里了,要亡国了吗?”

钟镇蹲在旁边,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壳。

“老狐狸不会让人抓到把柄。你爹顾忌着你,不出山。裴修仪这次过来估计是为了办蒙学的事,让洛安山隐居的人都出来教小孩。”

谢怀安捂脑袋。

“那挺好的……我那几个小师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他们学得扎实,可以去教人识字,顺带把锻炼身体也包了。”

“这我不清楚了,游历去了吧,估计还在找你。”

钟镇揪了几把草,把这一片土都揪秃了之后,闲聊般问道:“小鸟,国师府住得高兴吗?”

谢怀安笑了:“怎么,你也想来?”

钟镇泄了气,狠狠又揪了一把草:“来什么。总之……你要是烦了,想办法托个人告诉我。”

隔着一片树林的议事厅里,鸿曜手劲一大,撕开文书。

裴修仪:“陛下若有不满,可否直接治臣的罪,而不是惩治臣的奏章。”

鸿曜道:“纸张放久了,容易裂,裴相叫人去领些新的,不必节俭过度。”

裴修仪假笑道:“那臣便先行告退。”

“裴相事务繁忙,递了密折就回吧。”

“……一面都不能见?”

鸿曜拼起奏折继续看内容,沉思良久,艰难道:“一面。”

裴修仪立刻就走。

夏日的山风吹过裴修仪的脸颊。他原本不紧不慢地走着,而后跑起来,穿过森林,来到一群长毛大猫嗷呜乱叫的地方。

谢怀安坐在小毛毯上,笑闹着指挥钟镇喂猫。

山间还是偏凉,谢怀安比别人多穿了一层,裹在白披风里就像一团小鸟。

他的笑那么美,比天光还要亮。

裴修仪扶着膝盖,微微气喘,眼眶逐渐发酸。

钟镇不情愿的示意下,谢怀安侧过头。

谢怀安先是愣住,而后用力向裴修仪挥手:“修仪!”

“来了……”裴修仪就像回到了十年前,踉跄了一下,不顾形象地向谢怀安快步走去。

“别别,不用过来,我们换个地方,”谢怀安摆手,“修仪不是不爱瞧这些毛团猫吗?老钟,我记得山里有个好看的凉亭,现在还在吗?”

谢怀安扶着毯子缓缓改坐为站,似乎动作快了会晕。

裴修仪和钟镇分外紧张地看着他,几乎是同时伸出了手,见谢怀安站稳又收了回来。

“不是说都养好了吗?怎么还……”钟镇烦躁地挠头,“小鸟,你的浮光剑……”

谢怀安听了也有些遗憾:“不会功夫也好,能光明正大睡懒觉了。”

裴修仪又挂起了往日的假笑:“钟将军,不会说话就不必开口了。”

钟镇拧眉:“裴相爷,你事都干完了吗?再过四分之一柱香你就赶紧回新都吧。”

议事厅里。

娄贺眼睁睁看着鸿曜捏碎了印泥,掏出一张手帕缓缓擦着染得鲜红的指缝。

他大气不敢喘,赶忙垂头候在阴影里。

“娄二。”

“喏。”娄贺快速上前。

“准备大典,”鸿曜淡淡地吩咐道,“册立君后。”

娄贺毫无心理准备,差点摔一跟头。

**

谢怀安在山中短暂地住下,每天最大的事就是陪前掌门夫妇叙旧。

谢掌门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询问了谢怀安过得如何后,开始考校谢怀安少时背过的诗文。

谢怀安想起了被另一个爹用财表支配的日子,浑身冒汗地想答案。

电光火石间,他忽而清晰地记起谢掌门曾经拿着戒尺训斥他坐没坐相,让他端正地吃饭。

那尺子看似高高举起,却从没有一次真正用力地打在他的手背上。

他跟着想起了更多鲜明的往事。

比如洛安山的饭都是他们自耕自种的成果。谢掌门从小带着他犁地,说:

“吾儿,风云雨水均是农时,你能测天机,应懂农桑。粮食是这样一步一步种出来的,不是凭空拜出来的。”

而祝圣手一身劲装,将浮光剑交到他手上。告诉他:“行走天下义字为先,该做的事要义无反顾,不能逃。”

谢怀安眼眶湿了,垂下头。

谢掌门见状干咳一声,手攥紧不知道该往哪放。

祝圣手在桌底下踩了一脚谢掌门的脚,抚平鬓角未乱的发丝。

她今日特地精心画了妆,希望尽可能地接近谢怀安记忆中年轻的模样。

“乖崽,别管那些酸文了,说说你之前提到的,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凌子游?”

谢怀安软声唤道:“爹,娘。”

这一声像最清澈的泉水,洗净了祝圣手的妆。

**

夜风微醺,星子很亮。

谢怀安被空青引着缓步走到后山的灵泉前,陷在恍惚中。

他就这样又有了一个家?

然后他茫然地坐在收拾好的石凳上,看着空青忙前忙后地铺毯子、备屏风、架衣袍,后知后觉地想来这是他强烈要求过的泡澡。

而他已经好几天没跟鸿曜好好说过话了。

谢怀安莫名打了一个哆嗦。

鸿曜这些天也脚不沾地地到处忙,谢怀安大概知道鸿曜在忙什么。

洛安山开山立派的先祖是弃官隐居的名相。他秉承修身齐家治国之志,修行之余注重对弟子的教学。陆续有清官追随名相隐居山中。

鸿曜八成在拜访洛安山隐居的先朝老臣,把还能继续发光发热的一律请下山。

这么一想,久久没和鸿曜一起躺在床上夜谈,还真是有些想念。

谢怀安望着氤氲的热泉,看着自己波动的影子发呆。

鸿曜曾经是他的曜儿,是个会咬人的阴森小豹子。

转眼间十年一晃而过,谁曾想再相遇鸿曜已经长成一只英武的大黑猫,成了他心中的……

爱人。

还是磨到现在都没捅破窗户纸的爱人。

他快要被鸿曜磨急了,谁把鸿曜养的这么三思而后行的,不就是,不就是直接那什么一下的事嘛!

平时又是额头又是眼角的……除了嘴哪哪都亲过了,怎么偏偏最后一步就是不行。

这么保守的吗?

他现在真的没有任何顾忌了,非要说的话……就是称呼上有点别扭。

叫陛下肯定是没问题,但、但谁能都这样叫,差点意思啊。

像以前那样叫曜儿,他又叫不出口。

直接叫得更亲昵一点,不知道鸿曜愿不愿意……不对,他考虑这些干嘛?鸿曜还在装傻呢!

鸿曜的声音忽然传来,调笑道:“先生发什么呆呢?等着朕来服侍吗?”

“陛下!”谢怀安吓了一跳,面上浮起一层薄红,“来了提前说句话呀。”

鸿曜拢好屏风,就着石灯朦胧的光线,为谢怀安解去外袍。

谢怀安不自在地低头,等鸿曜要帮他褪罗袜时,脚一缩,自己三下五除二弄下去了。

鸿曜哼了一声,抱着谢怀安下了池子。

“陛下怎么穿这么多……”

“怕先生又晕过去,”鸿曜冷静地说道,“平心静气的灵草片已经很久没用过了,我不想泡到一半又急着给先生找药。”

“最早是意外!后来就只有一两次而已……谁让陛下老是和我一起泡。”

谢怀安红了脸,浸在水中扭来扭去,想要离开鸿曜。

鸿曜深深叹气:“先生莫要乱动。这灵泉池子虽说从前就是先生的泡池,但终归是野外,不如国师府里的万无一失。”

“那也不能挨这么近……”

谢怀安自暴自弃地趴在鸿曜身上,想象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白萝卜。

“先生……别乱摸啊。”鸿曜忍耐道。

“不动了不动了。”谢怀安闭眼。

鸿曜炙热的手放在了谢怀安后颈上。

谢怀安呼吸一窒,全身发僵。

鸿曜规矩地为谢怀安顺气:“有没有胸闷?心慌吗?”

谢怀安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放松地卸了劲:“没有……”

鸿曜平稳地说道:“先生这些天都想起什么了?”

“想起好多……我记得山里还有一块田是我负责的,走之前再去看看好了。陛下,以后我能时常回家吗?”

“怎么私下还叫我陛下?”

谢怀安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之前还在想这个……那该怎么叫?”

鸿曜委婉地提示道:“先生想起家了,想起钟师和裴相了,连小时候在山里乱窜时设的藏宝点都想起来了。”

“先生改口改得顺畅,一口一个老钟、修仪,钟师这些天走路都带风,裴相被朕赶走前还在兴致高昂地熬夜……到了朕这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怀安被酸味冲到:“那也只能叫陛下。其他的……都是叫小孩子的爱称。”

“夫子……”鸿曜凑近谢怀安的耳畔。

谢怀安窘迫地躲着:“不可以。陛下变了好多,已经不能再叫原来的称呼了。”

“怎么变了?”

“就,变了很多……”谢怀安将脸埋在鸿曜肩颈上。

“先生好热啊,真的没事吗?”鸿曜道。

谢怀安愤怒地撩了一下水花。明知故问!

鸿曜有力的手臂拥抱着谢怀安,就着暖泉与月色跟他温声低语:

“有件事要请先生参谋。都说男子加冠才算成人,我一直没管这事。但正好年岁差不多了,遵守一次规矩算了。”

“难得闲聊,陛下又说正经事,”谢怀安闷声道,“让礼部来办吧,这是件要好好操办的大事。\

加冠后才能名正言顺地理政,天师便是以这个理由代政。

鸿曜道:“冠礼无非要订个吉日吉时吉地,再有一位主宾。如此一想,不管是勤政殿、国师府……万般选择不如此时此地。”

此时此地?

谢怀安岔了气,伏在鸿曜身前不断低咳:“陛下说,什么?”

鸿曜扶着谢怀安靠稳,为他顺气。

谢怀安后背抵在温热又光滑的石头上,呼吸急促。

鸿曜屈膝,以一个仰视的姿态,握住谢怀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发顶,就像在戴一个无形的冠冕:

“先生爱的苍山与灵泉为证,先生忆起往昔的此时,可否请先生为我戴冠,走明君之路,行成人之礼。字我已自行取好,叫做崇光。”

“先生可直呼我名,可叫字,叫个先生专属的称呼……可好?”

鸿曜模仿谢怀安撒娇的口吻,放轻了尾音。

他碧色的眸子温情地凝望着谢怀安,湿透的长发在水中与谢怀安的青丝缠绕在一起。

谢怀安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鸿曜眉头一皱,就要改口。

谢怀安学着鸿曜,冷静平稳的说道:“此事可行,我有另一个不情之请。”

谢怀安没有让鸿曜说话,像一只扑向烈焰的鸟——

深呼吸,紧紧闭上眼,鼓起勇气干脆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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