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因嘶声力竭一声,险些把只只吓得从墙头上掉下去。
小家伙稳住心神,见秦寒因已经跑到了墙下。
“小笨蛋,你想见老三跟大哥哥说,大哥哥让他开门迎你就是了,你怎么一个人爬那么高?”
秦兆寻也闻声赶来,他见那一团软乎乎的小家伙骑在墙头上,月光下,她的小身影被拉的很长……
那么无畏勇敢。
他心头忽然一动:“月娘,你是怎么看着你主子的?”
月娘抖着两条腿惶恐跪下去:“二公子恕罪,是奴的错,还望二公子从轻发落。”
“二哥哥!”只只看着月色下,她二哥惊为天人般的盛世美颜,哈利子都要流一地了。
殃及池鱼,她忙为月娘开脱:“二哥哥你弄错了,是我自己要爬墙见三哥哥的,跟月姑姑没关系!”
月娘心中一暖。
秦寒因:“先别管这些,只只别怕,你跳下来,大哥哥接着你。”
只只咧嘴一笑,张开手臂就要往下跳,忽然,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三哥哥歪歪扭扭的走出来双手扒着门框看她。
“你翻墙进来的?”
只只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太好咯!三哥哥感动了!
“胡闹!”瞅着小家伙小胳膊小腿的模样,秦羡南心情复杂。
既想揪住小团子暴揍一顿,又想将她揉进怀里。
他一扭头,又瞅见他院儿里的小厨房烟囱里冒着一缕几乎都要瞧不见的烟丝。
他遏制不住内心的暖意,又问:“药膳也是你熬的?”
一个四岁半的小团子,又是爬墙又是熬粥,这个小混蛋!看他伤势恢复怎么将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只只歪了歪脑袋,墙里面是她三哥哥,墙外面是她大哥哥和二哥哥,好幸福喔!
她笑靥如花,澄澈的眼里都是暖暖的光:“是呀是呀,三哥哥喜欢吗?”
记着棍棒的仇,又念起了翻墙熬粥的好。
秦羡南别扭道:“明日早膳,别忘了!”
“好喔!”
只只跳下去,落入一个温暖安心的怀抱。
秦寒因抱了个满怀,大掌紧揽着她,像是稀世珍宝,惶恐碎裂。
只只用娇嫩柔软的小脸蛋儿蹭着秦寒因的耳侧:“大哥哥乖乖,只只没事哒,不怪月姑姑,是只只自己要翻墙。”
秦寒因一颗心都跟着融化。
“小宝贝,下次可不许胡闹,大哥哥担心死了。”
“好哒好哒,下次不让大哥哥担心。”
秦兆寻长身立在原地,瞧着秦寒因抱着小团子一步步走远,他似携灵泉仙山的眉轻蹙。
小不点,麻烦。
翌日清晨,秦羡南眼巴巴盼着小家伙来送粥,结果小家伙没盼到,反倒等来了白雪。
她今日恢复不少,脸色红润,步伐也有力。
“给三哥哥熬了些粥,不知道三哥哥能不能吃的惯呢?”
秦羡南吃惯了山珍海味,这样一清二白的粥自然无法入眼。
倒是小家伙昨夜那碗药膳甚得他心。
还有那药,神的很,涂了之后伤口当即不疼,今日都能下地蹦哒了。
见秦羡南在门口走来走去,白雪皱眉:“三哥哥昨日伤的那般重,还是安心静养,别走来走去了。”
这样瞧着,倒像是五十大板根本没挨的样子。
秦羡南走神了,只听到白雪嘀咕,没听清她具体说了什么,正想着,小家伙来了。
今日金缕苑院门大开,只只蹦蹦跳跳提着自己炖好的鸡汤来了。
小家伙还没进门,秦羡南却像是已经闻到了味道,在门口晃悠的人当即变了一副嘴脸。
他直接翻身上榻,虚弱的不成样子。
“三哥哥,只只来啦!”
“小郡主……”白雪变了个脸色,虚弱行礼。
只只摆摆手,看了眼桌上还没动过的白粥。
像三哥哥这样整日泡在山珍海味里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接受白粥的味道呢?
白雪做错啦!
她抿了抿自己的唇瓣,走过去将自己的鸡汤瓦罐放到了桌上。
“哦…!”秦羡南看似轻飘飘的,实则眼珠子看向桌面,心想小家伙带什么来了?怎么还没进门就一股子香味儿?
“三哥哥是不欢迎只只吗?既然这样,只只明天就不来了!”
“别!”生怕不来,秦羡南当即道,“小家伙,我伤成这样你占了大半功劳吧?你不伺候我谁伺候?”
“三哥哥,只只是关爱你哦。”
她戳着秦羡南有些水肿的脸道。
秦羡南哼道:“管它是什么,做了点什么好吃的,拿来吧。”
“可是,白雪小姐姐也给三哥哥熬了粥哇!”
白雪面色一僵,为了将这碗粥熬的软糯入味儿,她起了个大早,在灶台旁守了两个时辰,可秦羡南却连个正眼也没看。
她气的攥紧手里的帕子。
秦羡南这才看了眼桌上平平无奇的粥。
“先放着,吃你做的。”
白雪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羡南:“三哥哥,这是小雪特意为了你煮的。”
秦羡南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待会儿吃。”
然而,当小崽崽将瓦罐里的椰子鸡汤盛出来,秦羡南猛炫了两大碗之后,什么白粥药膳,千金都不换!
“小崽崽,好好吃,怎么煮的?”
“是月娘的功劳还是咱们王府换了厨子?”
“唔……好好吃!”
秦羡南狼吞虎咽,丝毫不计较吃相,不但鸡汤,连里面的鸡骨头都啃的滋滋响。
最后一拍手,抿嘴,吃的很是舒心。
“这么好吃当然是可爱的只只做哒!”
秦羡南:“你就吹吧!”
“三哥哥不信便不信叭!”
白雪看着他们二人互动,整个人都快疯了。
什么时候,秦家三个公子眼中都只剩下她了?
可恶!
“三哥哥,粥……”
不等她说完,秦羡南拍拍肚子:“有鸡汤喝,还吃什么白粥!”
白雪一张脸黑成了煤炭!
秦羡南正要开口,再向小崽崽讨些好吃的,忽然,外头月娘跑了进来。
“小郡主,出……出事了!”
只只被月娘抱到了前厅。
秦寒因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
自从和大哥哥相认,只只已经很久没瞧见他脸上这种表情。
“还望大公子恕罪,老妇我只是太久没见自己的女儿忍不住了……呜呜呜……”
匍匐在地的老妇没说两句便伤心的呜咽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