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林若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笑了下,随即让两人进屋,又对正玩着小镜子的梅迪奇介绍了下这对天使兄妹——主要是博诺瓦,毕竟梅迪奇和贝尔纳黛之前已经见过了,就继续进厨房忙活。
“教父,我来帮忙吧。”
只是这次刚刚进厨房,贝尔纳黛就跟了进来,道。
“你会做饭?”林若挑眉,看了祂一眼。
“以前您教过我,虽然最终做得还是没有您好,但给您打下手应该还是够了。”贝尔纳黛温和又谦虚的笑道,看着眼前林若手持菜刀,身着围裙的模样,目光中不由闪过一抹怀念。
祂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林若亲自下厨的样子了。
“行吧。”林若点点头,贝尔纳黛在他心底的形象还是比较靠谱的,想来不至于做出什么黑暗料理。
嗯,真做出黑暗料理了,就让博诺瓦全部吃掉好了。
林若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于是厨房里再度响起了切菜的声音。
客厅中,博诺瓦则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祂自然听说过有关于战争天使的事情,但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真人。
不是说已经陨落了吗?
难道是假死?
博诺瓦心底猜测着,虽然梅迪奇的复活对林若、亚当这些人来说不是秘密,但那是因为他们本就与梅迪奇牵扯极深,不知道才奇怪。
实际上,在现如今,哪怕是官方教会,知道梅迪奇复活的也寥寥无几。
而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显然不再这“几”之内。
“小子,看够了没有,你家大人难道没教过你礼貌这个单词怎么写吗?”梅迪奇自然不会对对面的打量无所察觉,当即阴阳怪气的道。
“抱歉……”博诺瓦愣了一下,倒也没有因为梅迪奇的话生气,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祂失礼在先。
而且作为一个已经接触了太过猎人的人,博诺瓦对于这条途径的人说话的阴阳怪气早就习惯了。
“呵,你可比那个小占卜家无趣多了。”梅迪奇略显无聊的笑了一声,手指却敲了敲手中阿罗德斯的镜面,一边敲一边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博诺瓦,道:
“你的父亲就是那个叫做罗塞尔的家伙吧。”
“我的父亲确实是罗塞尔·古斯塔夫,不知道梅迪奇阁下突然提到家父是有什么事吗?”见梅迪奇突然提到了自家父亲,博诺瓦原本还有些散漫的态度顿时消失一空,正襟危坐道。
“我倒是没什么事,不过刚刚在这镜子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内容。”梅迪奇嘴角勾着,有些漫不经心,又带着贯有的嘲讽。
有趣的内容?
博诺瓦目光几乎下意识的落到了梅迪奇手中的镜子上,就见其上浮现了一行银白色的单词:
“一月十六日,魔女的滋味真不错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行鲁恩文下面,还有对应的不知名文字。
作为一个在父亲陨落后多次研究其写下的日记的人,博诺瓦虽然至今都没有搞懂这些文字怎么翻译,但却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或者说,祂早就已经将这些文字强行记忆了下来,只是不知道含义,也不知道读法,就如同强行记忆一堆图案那样。
所以在看到镜面上的那两行字后,博诺瓦几乎立刻意识到,这可能就是祂父亲某一天写下的日记内容。
而且考虑到懂得这种文字的似乎只有祂的父亲以及林若叔叔,这里又是林若叔叔的住所……博诺瓦几乎无法说服自己,眼前这则日记是伪造的。
更别提,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博诺瓦就已经想起了之前,祂和林若见面时,对方那句“你也觉得魔女的滋味真不错”。
原来是怎样吗?
博诺瓦恍然大悟。
博诺瓦开始抓狂,并心虚又焦急的往厨房看了一眼。
博诺瓦当然清楚自家父亲的生活作风,甚至在这方面继承的很好。但祂却更清楚,这是绝对不能被贝尔纳黛看到的内容。
哪怕贝尔纳黛对于父亲的作风也心知肚明,可知道跟发现父亲居然在祂们苦苦寻求翻译的日记里写这种东西,也是会暴走的。
爸爸,你在干什么啊爸爸,你不要什么东西都往日记里写啊!
博诺瓦这一刻简直想拎着自家父亲的领子对祂咆哮。
在心底抓狂的同时,博诺瓦还要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笑着道:“我想,每个人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这算不得什么。”
“确实……”梅迪奇竟然是没有反驳祂,反而像是赞同的点点头,就又伸手在阿罗德斯银白色的镜面上敲了敲。
这自然立刻吸引了博诺瓦全部的注意力,就见镜面上原本的单词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内容:
“九月二十四日,伊萨卡小姐比弗洛纳尔夫人更加迷人,或許我只是在怀念青春。”
“九月二十七日,又一次見到了伊萨卡小姐,和她有了一段紧张刺激卻足够美好的经历,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这个年纪的女性,还不只是在怀念青春,而是这么多年都沒有变过,呵呵,真是专一啊。”
博诺瓦:……
爸爸你在干什么啊爸爸!
虽然喜欢年轻的确实是……咳,但你也不能在日记里写出来啊!
姐姐会手撕了你的!
博诺瓦又一次心虚的看了厨房一眼,下一秒看向阿罗德斯之镜时已经是凶光毕露。
这破镜子,哪来的?
好像有点眼熟……博诺瓦迅速的在脑海中检索着,同时勉强的勾起一抹笑容,道:
“我想,这只是人之常情。”
“呵。”梅迪奇笑了下,不置可否,祂显然从博诺瓦的反应中找到了乐子,又敲了敲镜面。
……
“你们在干什么?”
等厨房中的两人忙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中的梅迪奇和博诺瓦正各种抓着阿罗德斯的一角,虽然没有用上非凡能力,却明显在暗中较劲,想要将镜子扯到这里那边。
当然,主要是博诺瓦在抢,梅迪奇则显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对此,什么都不知道的贝尔纳黛自然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