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老人隐匿在暗中，远远观望着秦风。
他指尖掐诀，双瞳中闪烁着璀璨星辉，像是在推演什么，但突然间，星辉崩灭，双目一阵刺痛，有鲜血流出。
不仅如此，整个人更是气息萎靡，张嘴吐血，其状态，比之前为白羽墨完善推演时还要糟糕无数，仿佛随时都将生机耗尽而亡。
“没忍住啊。”天机老人满脸苦涩，暗暗苦叹。
放眼诸天万界，星宿师不仅稀少，更是无人能够长生，即便他已是天神，寿元已是无限，也有种能看到尽头的感觉。
推演未来，本就是窥探天机，是有损寿元之事，而身为星宿师，又很难按耐住推演，迟早又一次，会遇到恐怖反噬，长生于星宿师而言，几乎是奢望。
这是星宿师的命。
他的动静被秦风捕捉到，感受到秦风的目光望来，天机老人也不在隐藏，调整下状态后，便朝秦风走去。
“天机老人？”
秦风看着对方，他对天机老人并无了解，也仅仅只是他来到雪族时，知道他的身份而已。
“道友是血修？”天机老人看着秦风含笑问道。
“嗯。”秦风没有否认。
“道友血意精纯，但似乎血意有限。”天机老人再道，秦风没有回应什么，他刚刚淬炼出天神血脉，血意自然有限。
“道友是血修？”秦风看着对方问道。
天机老人明白秦风的意思。
星宿师不是血修，为何要窥视血修修行？
这是在问他为何而来。
“我虽不是血修，却知道有个地方特别适合道友。”天机老人道。
“什么地方？”秦风问道。
他的血意提升，主要是炼化血神留下的血神珠，以及雪族那道残念道意的相助，否则很难淬炼出天神血脉。
如今，他迫切的需要天神级血法，淬炼天神血脉。
“老夫刚才推演了下，道友会前往那个地方，说与不说，便也没有区别。”天机老人笑道。
既然天机老人不愿说，秦风便也不好执意询问，他话锋一转，问道：“道友当真推演过赤霄运势？”
天机老人点头道：“赤霄会有曙光，就在这北疆极境，雪族的运势会衰竭，但终将达到鼎盛，不过。”
说到这里，天机老人微微停顿，正色道：“不过推演只是推演，并非真正的未来，这只是一种势，并非不可逆，或许等到死族破封再行推演，结果又会不同。”
秦风明白。
正所谓天道不可违，这就是一种势，顺势而为很容易，却也并非不能改变，否则就不会出现逆天改命的绝世人物了。
天机老人这是怕他们将这种势认定成事实，就此放松，若是如此，只怕浩劫中就再难看到曙光了。
倏然间，秦风眸光闪烁，深深凝望着天机老人，忽的站起身来，满是期盼的道：“在下斗胆，想请道友再推演一次，我想看到一个人的未来。”
他不知天机老人的推演之术，究竟有多强，但他迫切的想知道楚允儿的情况，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想看看。
天机老人摇头苦笑，“推演赤霄运势，已经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还看到不该看的，反噬极重，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推演，所以，抱歉了。”
“是我唐突了。”秦风歉然道。
天机老人的状态的确很糟糕，这点他能感应到，而且，即便天机老人状态良好，窥探未来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凭什么为你推演，何况只是初次见面。
担忧心切，确实唐突。
忽然，秦风似又想到什么，黯然的眸光又闪烁起光芒，“星宿师能窥探过去未来，那么推演未来和展望过去，是否一样？”
“天机难测，变幻多端，谁能看清未来，即便是最强的星宿师，付出生命的代价去推演，也只能看到一种运势。”
天机老人摇头道：“而过去则不同，那是已经发生的事，只需要穿梭时空观望便可，无需推演。”
“一种是推演，一种是观望，自然不一样。”
秦风大喜，试探性问道：“观望过去是否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天机老人摇头道：“过去已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任何人都只能观望，自然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只需要穿梭时刻便可。”
秦风欣喜无比，当即欠身道：“能否请道友观望过去，我想知道一个人是否已死，道友若愿相助，我愿承一个人情。”
天机老人神色微动，眼眸深处明显闪烁着锋芒。
虽然他不知道秦风的身份，但推演赤霄运势时，他便感知到北疆极境这道曙光中，乃是一逆天人物。
降临之后，他观望所有，几乎确定就是此人。
正因如此，他才来到这边，暗中窥视，甚至忍不住再度推演，遭遇极大反噬，确定此人才是那道曙光，真正的逆天人物。
能得这等人物承情，其价值，无法想象。
“好。”
天机老人想也未想便答应下来，观望过去并非什么难事，不会付出什么代价，换来如此人物承情，百利而无一害。
“你想知道谁的过去？”天机老人问道。
“楚允儿。”秦风快速回应。
天机老人皱眉，他并不知道楚允儿是谁，自然无法观望过去，要知道诸天万界何其之大，过去的画面何其之多，没有确切的信息，根本无法捕捉。
“她是谁，可有更多的信息？”天机老人问道。
“他是我师姐，亦是我道侣，来自青玄。”秦风思索下回应道，他不能道出楚允儿的身份。
青玄？
天机老人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却不知那是什么地方。
秦风解释许久，甚至用血意临摹出青玄的场景，一幅幅鲜活的画面在天机老人面前闪烁。
许久后，天机老人才开口道：“可以了。”
他看着最后消散时的画面，那楚允儿浑身鲜血的躺在秦风怀中，犹如凋零的玫瑰，化作尘埃消散。
按理说，连真仙都不是，飞灰湮灭必当身陨，但秦风执意要看她过去，他也无话可说。
“既然你怀疑她还活着，那我就从她身陨时逆向观望，看看她后面的情况。”天机老人看着秦风道。
只见他手掌翻飞，无数印诀脱手而出，悬浮在他身前，遥相呼应，渐渐凝聚成一幅阵图，上面闪烁着无数画面，仿佛时空穿梭，最终定格在楚允儿飞灰湮灭的那一刻。
望着那一幕，秦风神色震颤，神色明显黯然，但一双眼瞳却是死死的盯着阵图，迫切的想看看楚允儿后面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