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又说,“当初阿成他爸还想托关系掺和一脚进去,可那时候我们生意刚起步没多久,资金周转不开,加上人脉也不行,最后没成。”
随后她笑了,“那块地皮摸一把都能沾一手油,是真的赚钱,也挺可惜的。”
说完她看着乔酒,“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乔酒扯了一下嘴角,“最近出去应酬,聊到房地产的事儿,听别人说起了那个楼盘,我爸之前就是搞房地产的,随便问问。”
梁夫人也不知道信没信,点点头。
乔酒等了等又问,“当初为了争抢那块地皮,有很恶劣的事情发生么?”
“恶劣?”梁夫人蹙了一下眉头,“商业上的竞争,耍点小手段都是太正常的,塞点钱走走关系,或者暴力手段吓唬一下对方,这应该也算不得恶劣。”
她面上带着一点嘲讽,“商场上的事都差不多都那样,全都不干净,那地皮就是被太多人惦记,闹点事情就被对家曝光,现在抢生意用的手段更不堪,腌臜事儿更多,没比那时候好到哪里去。”
乔酒敛了神色,“这样啊。”
梁夫人看了她两眼,顺嘴说,“那时候你们家公司好像还没成立吧,如果成立,当时跟着去分一杯羹,肯定也不少赚。”
乔酒勉强的笑了笑,“对,那时候我爸还在外边跑腿赚辛苦钱,也是没那个命。”
梁修成从卫生间出来,保温桶已经洗完了。
梁夫人转眼看了看他,站起身,“行了,我也就是过来看一看,没什么大事就走了。”
也不等乔酒说什么客气话,她对梁修成说,“阿成跟我出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梁修成扯着纸巾擦手,“怎么了,有什么话还得出去说。”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抬脚跟着梁夫人出去了。
等着病房门关上,乔酒把水果盘放在一旁,向后靠在床头,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了。
她的手放在肚子上,无意识的摸了摸。
睡了一觉,情绪稳定了很多,可心里还是有点疼,有些事依旧止不住的往脑子里窜。
婚姻后期,她和陆逢洲的感情已经不行了,再没想过孩子的事情。
也如管薇所说,没有孩子是最好的结果,她和陆逢洲肯定是过不下去的,多个孩子会多出太多的麻烦。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心里一扎一扎的难受。
外边那俩人也不知是在哪里谈话,乔酒听不到外边的任何动静。
她缓了一会儿就把手机摸了过来,无意识的翻了翻,看了一下朋友圈内容。
崔助理之前发的那条动态已经删了,也不知道是谁授意的。
正这么翻看着,手机突然就响了。
乔酒被吓了一跳,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备注,她脸上的表情在一秒钟变换了无数次,心里的念头也瞬间翻涌上来无数个。
可到最后她也只是平静的接了电话,“怎么了?”
那边是陆逢洲,声音跟平时一样清清淡淡,“身体好些了吗?”
乔酒说,“好多了,明天应该就能出院。”
陆逢洲又问,“一个人在医院。”
乔酒轻笑一声,“那肯定不是,阿成在这里陪我。”
陆逢洲哦了一下,“你们俩关系还挺好。”
“自然了。”乔酒说,“他人好。”
这话有潜台词在里面,陆逢洲那么聪明,应该也能听得懂。
他那边沉默了下来,不知是否生气了。
乔酒等了几秒,“陆先生还有别的事儿?若是没事就先挂电话了。”
陆逢洲没说话,快速的把电话挂断。
这下子能确定,他是生气了。
乔酒把手机放在一旁,又抬手捂上了肚子。
等了一会儿,梁修成进来了。
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劲儿,他过来看了看水果盘,“不喜欢吃么,那你想吃什么?我重新给你洗一些。”
“不用。”乔酒说,“刚吃完饭,水果有点吃不下。”
她问梁修成,“你们在外面聊什么了?”
梁修成表情稍微一顿,随后笑了,“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相亲的事儿,我妈还没死心,嘴上说着不管我,可身体很诚实,总想再磨一磨,让我再去见两个。”
乔酒语气有些感慨,“去见一见倒也好,这种事情也不能完全排斥,有些缘分都是不经意中来的。”
梁修成坐了下来,转身靠在一旁的柜子上,“这种缘分我不太需要。”
乔酒转眼看他,也是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要不然为什么一直不找。”
梁修成先是垂下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手,几秒钟后才转眼看着乔酒,“你说呢?”
她说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
刘常庸第二天上午来了医院,应该是从梁修晋嘴里知道乔酒住院的事儿。
他买了一大堆的礼品过来,进门就挂上了心疼的表情,“小酒啊,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还把自己折腾到医院来了?”
乔酒有些意外,“刘伯伯,您怎么来了?”
刘常庸坐下,把她左右打量一番,“这才多长时间没见,瘦一圈。”
他随后说,“听你们梁总说你住院了,吓了我一跳,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还能住院了。”
乔酒吸了吸鼻子,“晚上睡觉忘关窗户着凉了。”
刘常庸嗔怪的看了她一下,“你这孩子,一个人也得照顾好自己。”
乔酒点点头,“以后就长记性了。”
两个人坐在这儿东拉西扯没一会,刘常庸的电话就响了。
他一直都这么忙,伸手摸电话的时候也一脸无奈,“估计又是找我喝酒的,天天喝,我实在有点儿遭不住了。”
他坐在床边,离着乔酒很近,手机摸出来,屏幕也没说正对着乔酒,可来电显示还是被巧就看了个正正着。
刘常庸看到来电显示后明显一顿,接着哈哈两声,“你看我就说,又是这点事。”
他没马上接电话,而是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休息吧,我也得去忙了。”
乔酒嗯了一下,“刘伯伯,我就不送您了。”
“不用不用。”刘常庸摆摆手后从病房出去。
乔酒透过门板的玻璃,看到刘常庸出去就把电话给接了。
他应该是压着声音,根本听不清说什么。
齐东,刚才他手机上显示的是这个名字。
乔酒把手机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