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老王跺了跺脚。
声控灯没亮。
“草，又坏了！”
念叨了这么一句，老王来到了电梯前。
按下按键，电梯上升。
一边等，老王一边吹着口哨。
此时此刻，他也在用手机进行着直播。
“王哥别吹了，吹的我想嘘嘘。”
“大晚上吹口哨，不怕见鬼吗？”
“吹口哨能见鬼？我胆子小你别吓唬我。”
“真的，上次我有个朋友，半夜走在路上吹口哨，走着走着就撞鬼了，他说那个鬼长得特别恐怖，一开口就跟他说：howareyou？”
“好家伙，洋鬼啊！”
“这算什么，我这还有好几个男人和一个女洋鬼在床上打架的视频呢，特别激烈，衣服都打没了，最终女洋鬼不敌，被打的嗷嗷叫。”
“楼上的，我不信你有这种东西，除非你发给我证明一下。”
“那东西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发给我，我爷爷是个道士，我让他把握把握。”
“对对对，别光说，发出来让大家伙儿鉴赏一下。”
“俺也要！”
水友们不停发送着弹幕，车速飞快，老司机都快刹不住车了。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老王看着手机上的弹幕低头走了进去，随手按亮了一层。
不得不说，水友们个个都是人才，还有文化。
他们的说话方式老王很喜欢，简单粗暴，有好东西什么的大家也都不藏着掖着，都会分享给其他人。
自从成为主播以来，老王可是收获了不少好东西，现在网上流传的那些基本上自己都有，什么珍藏版啊，限制级啊，这让他大开眼界，感觉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跟个土鳖一样，就知道那么几个姿势，看的还都是有码的。
顺手给弹幕上面据说是洋鬼大战的百度云提取链接截了个图，老王心里美滋滋。
又白嫖到一部好看的，先留着，把之前存的那些看过了在看这个，保存一些期待感。
就如此。
从始至终，老王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根本没注意到电梯里除了他还有另外的人存在。
而这时，有水友注意到了什么，出声提醒道：
“老王你身后好像有个人。”
紧接着，更多水友也发现了。
“还真是，貌似是个女的。”
“呦，还挺漂亮的，就是这打扮……怎么感觉有点渗人？”
“我丢，这尼玛是个鬼吧？老王快跑！”
见到这条弹幕，老王笑了。
“想吓唬我？这招也太俗了点儿。”
老王不以为意。
“没骗你啊！你后面真站着个女鬼！”
“快跑啊！”
“跑个锤子，往那跑？”
“无意点开，如有冒犯，请勿怪罪！”
“打扰了！”
一时间，佳佳感觉很尴尬。
尤其是她直播间里还有好多水友在看着，显得她很憨。
于是佳佳忍不住了，只好轻轻咳嗽两声，想要引起老王的注意力。
这招果然奏效，听到咳嗽声，老王猛地转过头来。
冷不丁看到身后这个女人的打扮，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脱口而出就是两个字。
“卧槽！”
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这才是最真实的反应。
见到老王的反应，佳佳表示很满意。
趁热打铁，她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你能看见我？”
……
此话一出，老王的直播间直接炸了。
“妈妈，这个世界上真有鬼！”
“完犊子了，王哥怕是要凉！”
【女生宿舍楼下卖黄瓜，一夜暴富送上藏宝图×1】
“小小藏宝图不成敬意，现在不送我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刚才不是有个兄弟说爷爷是道士吗？问问你爷爷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凉拌！”
……
此时此刻。
狭小的电梯里，气氛有些压抑。
老王直接愣在了原地。
佳佳用来直播的手机被袖子遮挡住，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下意识的，老王也以为自己撞了鬼。
见到他的反应，佳佳直播间里的水友们也莫名兴奋了起来。
“看把这哥们儿吓的，都不会说话了。”
“等了一晚上，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个不行，没尿裤子，差评。”
“差不多行了，再给人家吓坏了。”
看到有倒霉蛋被吓，水友们看的很过瘾。
然而就在这时，老王突然回过神来，嘿嘿两声。
他笑了。
刹那间，不管是老王直播间还是佳佳直播间的水友们，大家全都懵了。
“这哥们儿不会被吓出毛病了吧？”
“完了完了，主播你摊上事儿了，吓傻一个。”
该说不说，佳佳也被吓了一跳。
类似的整蛊她进行过好多次了，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佳佳刚要出声说些什么，老王开口了。
“还有这种好事儿？”
“？？？？”
一瞬间，佳佳的直播间弹幕上满屏幕的问号。
大家谁也没明白老王的意思，就听他自言自语，嘴里念叨着：“我还从来没试过和女鬼那个啥，今天可算是有机会了！”
看着面前的‘女鬼’，老王咽了咽口水，眼中光芒闪烁，立马就要脱下上衣。
这一刻。
所有水友们都惊呆了。
老王的直播间内，弹幕疯狂滚动着。
“这样也行？”
“我次奥，老王你也太敢想了吧？”
“老王牛逼啊，我怎么没想到？不就是女鬼吗？有什么可怕的？”
“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
“当代宁采臣这个称号，我王哥当仁不让！”
“好刺激，王哥要直播日鬼吗？在线等。”
“全网第一个直播日鬼的男人，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请在父母陪同下观看。”
“禽兽，放开那个漂亮的女鬼小姐姐，这里危险，让我来！”
“有谁知道这个电梯在哪个小区吗？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去看看。”
“王哥麻烦报下地址，下一个换我行吗？”
水友们骚话连篇，气氛顿时就感觉没那么恐怖了。
一旁的佳佳陷入了凌乱。
这个男人简直简直丧心病狂，对鬼都敢这么不尊重。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就特么离谱。
电梯缓缓下降。
眼瞅着面前的男人已经开始脱衣服了，自己跑都没地儿跑，佳佳慌了。
她慌的一匹，连忙开口解释：
“大哥大哥，我错了，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