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贝妮卡当然不可能真的在响虎身上扎满一千根针,原因跟她不忍心这样太残忍残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一点都不关心响虎会不会遭受超过忍耐极限的疼,何况雅可可压根就没掺和进来求情。
她的理由很真实,真的在响虎身上扎一千根针的话,手得多累啊(原话)。
但在响虎予以了她如此程度的冒犯之后,想逃脱惩罚未免也太过小看包括杰贝妮卡在内所有引领人类前进的女性成员们或多或少都比男性更狠一些的那种名为报复心的传统心理特征。
最终对响虎的惩罚是,连续一周每天必须身着杰贝妮卡特制的兔尾水手服,戴双马尾假发和兔耳朵头饰,在平克面馆内充当女侍应生为大家上酒。八壹中文網
这还是响虎在腐海内风餐露宿半个月等杰贝妮卡基本怒气缓和下来后理智思考所作出的惩罚决定,气头上的杰贝妮卡绝对毫不犹豫的会往他身上扎一千根针。
惩罚很合理,对于带来羞耻感的冒犯,必然要施以更大的羞耻感作为报复。
但响虎一点都不觉得合理,他试图解释那不是他的本意,可惜杰贝妮卡并不接受他任何的解释,负责调停的平克和弗朗明哥也各种和稀泥强逼着响虎同意。
响虎真的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要躲出去这半个月好呢。
他认为被杰贝妮卡毫不犹豫的扎一千根针解了气似乎更划算,但杰贝妮卡一句气哼哼的喝骂让他彻底打消了自己扎自己一千根针来换取杰贝妮卡原谅的打算:
“你以为扎完就完了?扎完你也得照样给我扮上。”
响虎想尽了各种办法挣扎,包括试图说服杰贝妮卡,后续事件越轰动,她的羞耻play就会被记忆的越深。
但杰贝妮卡继续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就算没有后续事件,你以为老娘那种程度的羞耻play这帮龌龊的家伙不会刻在脑子里记一辈子?”
呃,基本上,这种基于一个大美女源于对自身颜值与魅力的自信而做出的判断是不会出错的,响虎的确只是在垂死挣扎试图忽悠杰贝妮卡而已。
他始终觉得杰贝妮卡的怒气应该到不了这种程度的,可惜他的源生体或许会有与女性交往的丰富经验,而他自己诞生以来唯一密切交往的女性雅可可只能算一个非标准样本。
他这会儿才隐隐感觉到,得罪女性之后被报复的时间拖得越长,报复来的就越犀利。
因为女性们消除怒火的方式就是在脑中反复排练上演各种惩罚你的桥段,有足够的时间她总能想到和选出让你更难受的那一种。
所以,诸位少年们,如果你试图捉弄自己的女性伴侣或者其他女性伙伴并做好了承受她随之而来的怒火的准备,记住不要逃,让她们当场发泄。
那就最多是气恼之下几拳几脚,类似小拳拳砸你胸口、小jiojio踹你狗腿或者踩你a追、乃至小手手拧你腰眼或大腿的皮肉之痛身外之财的损失而已。
而万一万幸的你成功当场逃脱,随后而来的惩罚,绝对让你宁愿当场承受这些皮肉之痛。
(作为一枚资深单身狗,以上言论皆为纸上谈兵的理论派研究,未经实践检验仅供参考,所造成的惨烈后果本人均不认账概不负责)
响虎现在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当时詹姆斯他们帮他出逃绝对没安好心,包括响虎一直认为忠厚慈祥的平克在内所谓的调停人在整个调停过程中,干得唯一的一件事就是不停的煽风点火催动杰贝妮卡的怒气,以及一边假意劝解响虎接受惩罚一边朝他使眼色要他死撑。
响虎只能同意了,他对这帮人的人性已经彻底绝望了。他也明白了拖得越久自己会越惨的道理,既然杰贝妮卡不可能让步,那也只有他全盘接受了。
而且要尽量表现出不堪忍受生无可恋惨绝人寰羞愤欲死等等情绪,好避免答应得太痛快杰贝妮卡临时加码。
还好这些情绪倒不用刻意去伪装,他心里全有,满满的全是。
杰贝妮卡翘着鼻子心满意足的出去了,但接着离开协商场所的弗朗明哥和平克眉花眼笑喜气洋洋交头接耳还满嘴什么终焉首位女装大佬果核茱莉亚罗伯茨是什么意思?
响虎很想咆哮一声拜托我还在现场,你们使坏能不能躲到我听不到的地方去?
他的怒气毫无意义,到晚间还是得乖乖的身着兔女郎水手服去平克面馆做女侍应生。
他果然还是答应的太快,所以杰贝妮卡意犹未尽的把制作出的双马尾与兔耳朵的固定方式设定成了用针扎进他的头皮。
用眼睛哀求雅可可无果,已经没有反抗余地的他也只能认命了。
随着杰贝妮卡得意洋洋的介绍她给大家准备的惊喜即将亮相,平克和弗朗明哥狂掐大腿强忍笑意,响虎托着放酒的托盘出现了。
现场,绝对大成功。
口哨声几乎掀翻了屋顶,林东阁刚喝进嘴的起泡酒在嘴里来不及完成一次巡游就全数飞奔至野春至的满脸满头做淋浴素材。
凯用双手辅助四五次都没能制止自己下巴向下方地面的坠落,伊塔尔汉因为太过惊喜让酒误入了气管用雷鸣般的狂咳试图挽救自己的生命,包括杰贝妮卡在内平克面馆里没有一个人能止住自己超过十分钟的狂笑的声音。
哦不,有一个,雅可可,她没笑出声来着。
她只是面无表情的跳上吧台疯狂的跺着脚用鼓掌来捧场来着,面瘫脸上虽然没有笑意,眼睛里亮晶晶的专注与兴奋让响虎连脊背都开始发凉。
不,雅可可绝对不能沉迷上喜欢让他女装,这太可怕太残忍太疯狂太没有人性了。
这种胆战心惊于未来可能发生的悲惨命运的担忧感觉甚至一度让响虎忘记了羞耻,但狂笑结束后他依旧得干他自己的活儿不是?
每到一桌,迎接他的必然是使劲儿憋住的闷笑声和连续的轻佻口哨调戏洗礼,响虎觉得自己得自于今日的果核茱莉娅罗伯茨的诨号,恐怕不得不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尽数灭口才能得以被深埋在历史的尘埃里。
这一天大家叫酒水的频率份外的高,所以响虎格外忙碌,始终在人群中穿行,想要躲到储藏室去假装整理东西缓解一下羞耻心的机会都没有。
换了位置坐在吧台里的雅可可都一直盯着他看,很满意的样子,这让他始终心神不宁。
就算响虎再迟钝,也能觉察到雅可可对他的小小的不满了,何况他迟钝归迟钝,却从未在雅可可的情绪上有太多的迟钝。
可他仍旧想不清楚原因,他已经做的很小心了,选了尽量不惹雅可可反感的方式。
“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么?”鬼精鬼精的平克又伪装忠厚和慈祥的模样出现在响虎旁边。
响虎疲惫的配合着朝他送出一个眼波流转的媚笑,羞耻不羞耻什么的他已经彻底麻木了。
自他发现自己只需要做出一些女性化的姿势和表情就能惹到这群人一脸恶寒之后,他越来越不吝惜于做出这类姿态,至少恶心完他们能让自己不再脚不沾地的忙碌,至少能轻松的歇息一会儿。
平克的道貌岸然顿时烟消云散,一阵色授魂与的迷醉,不得不说响虎这小子女装还真有那么些味道,五官立体骨感又是板着脸都让人觉得在微笑的亲近,真是很有些媚骨天成我见犹怜的韵味啊,就是胸太平了点。
平克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窝草等等,这特么可是响虎啊,我流哪一门子鼻血?
平克一个激灵,顿时一脸不小心吞了苍蝇,还是连吞了一窝的那种表情,瞪着眼睛朝响虎压低声音叫:
“不许再朝我这么笑,想知道就去朝詹姆斯、林东阁还有伊塔尔汉一人笑一个,问问他们要不要加点酒!”
响虎乖巧的点点头,再度让平克片刻心情柔软之后一阵恶寒。
这小子居然已经不必刻意不知不觉就自动做出女性向表情了,这让平克开始深刻反省这次是不是玩儿过火了忘记了搬起来的石头会不小心砸到自己的脚。
咣几一声,詹姆斯打翻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淋了旁边莫妮卡一身并伴随着她附赠的一声尖叫,从不吃亏的莫妮卡利落的一个手刀砍在了詹姆斯的头顶。
噗通一声,林东阁那桌从凳子上跌坐到地上两个,只剩钢铁直男野春至一脸不解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林东阁和弗朗明哥。
哐当一声,看着响虎走向自己的伊塔尔汉拖着憨憨落荒而逃,压根儿没给响虎施展新绝技的机会。
响虎给詹姆斯补了一杯酒,然后一脸无奈的走向平克,不是我军不努力,实是敌军太狡猾。
平克使劲儿的憋着笑,努力只看响虎肩部以下,不去看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
“其实你有些搞错了,就算是所谓的为她好而并非出自于迎合自我的喜好,你刻意的去改变雅可可,从她的角度看难道不是你对她有不满?”
响虎再次乖巧的点头,他倒的确忽略了这个,就算不是迎合个人喜好而是基于自己的判断而生的担忧,那也是一种不满吧?
别的关系倒罢了,但喜欢这种事情,只要一方一旦有觉得对方不够好的想法并被对方察觉,另一方必定会不开心的吧?
一旦进入长者说教模式,装13的惯性使然平克居然成功抵挡了响虎女装的杀伤力:
“而且,思维与思考的目的是什么?从来不是为了周密的谋划与布局,只是让复杂的局面呈现出简单的动机与目的。真正的谋略是通过思考来周全的照顾各方利益,让复杂的事简单化,而并非让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关于响虎与雅可可的事情,平克还是真的一贯在关心的,作为比詹姆斯身份更纯正的爹奴,他以老岳父的姿态教训拱自家白菜的猪,是认真经过思量的:
“我觉得你有些小看了雅可可,她的行事方式的确有些直接到只凭直觉,可直觉未尝不是潜意识思考的结果。”
响虎点头如捣葱,丝毫不敢反对。
以为你好的名义在未经沟通的前提下,擅自替他人做决定,即使这个他人是与他亲密如一的雅可可,他的确有些太自大太高估自己自我判断的正确性了。
响虎已经完全忘记了女性化这种事,这让平克轻松了很多,所以老岳父驯猪的戏码也进行的更顺利了,他突然话锋一转:
“其实我不反对你尝试让雅可可学着多思考思考,她这样老凭直觉莽着来也不是个事儿。但是第一你要先跟她商量好讲清楚,别自己自顾自瞎搞什么小动作。至于第二么……”
平克顿了顿,指向自己的鼻子:“你觉得雅可可熟悉我么?”
响虎忙不颠的点头,他敢不点么?这么惹老父亲基本是不想活了的猪才会干的事儿。
平克又指向面馆里嬉笑着悠闲饮酒的众人:“以及,熟悉他们吗?”
响虎继续点头,从雅可可诞生起就围绕着她的这些人,她怎么可能不熟悉。
“你最大的错误,恰巧是尝试用雅可可凭直觉可以完美解决的事,来教会她思考的好处。关于我,关于林东阁詹姆斯野春至,关于莫妮卡杰贝妮卡这些人有关的事情,雅可可不用思考凭直觉就能做出最佳的选择,可能比你思考之后的结果更有效,她对我们太熟了。”
平克安慰性的拍了拍响虎的肩膀:
“你得承认像野春至这样完全靠直觉活着的人,比起我和弗朗明哥这样毫无天赋拼命勉强自己思考的人,更比起你和林东阁这样天生善于思考的人,在直觉的养成上有我们无法比拟的优势。所以你不用因为没有雅可可那样准确的直觉而觉得挫败。”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响虎茫然了,又要做,用终焉镇的大家来搞事情又不行,难道要去用坟堆镇那帮雅可可没那么熟悉的人?
可是不熟的话,恶作剧就不是那么合适了。
“你们练格斗也不是直接实战才能练吧?”平克的语气开始高深莫测:
“思考这种东西也有基本功啊,比如有效信息的归纳收集,比如规律的发现总结,比如未知条件的假设求证与推论……”
“你是说……”响虎脑中一闪,似乎抓到一点线索,答案似乎即将脱口而出却堵在了喉头处不肯最后一哆嗦。
“我们的眼睛会欺骗我们,我们的耳朵会欺骗我们,我们的经验会欺骗我们,我们的想象力会欺骗我们,”平克开始慷慨激昂:“但数学,数学不会……”
“咳咳……”迎接着响虎满眼莫名其妙状况外不明所以的懵圈眼神,平克自己轻咳了两声摸了摸鼻梁缓解尴尬。
他跑错片场了,觉得自己本应收获的响虎崇拜与佩服的星星眼就这么变成了彻底看沙雕的古怪白眼:
“我是说多带着雅可可做点数独啊几何啊微积分啊什么的相关的游戏,这些培养思维能力可比你挖空心思想编排什么恶作剧靠谱!”
响虎连忙点头,终于听懂了平克在说什么并深以为然,拱白菜的猪于是赶紧跪接老岳父懿旨,怕他再冒出来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来影响自己对他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