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是你杀的？”
李伟豪抬起眼眸，看向了孙丽丽。
孙丽丽被他这个眼神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极速摇头。
“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是冤枉的！”
她口中不停的喊着冤枉。
“安静。”
李伟豪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孙丽丽这才被吓得闭嘴。
“从此刻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听到李伟豪的话，孙丽丽快速点头。
“是你恐吓王刚，让他不要说出真相的吗？”
孙丽丽点点头：“是，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是受孙兵则指使。”
孙兵则就是孙经理的本名。
“你认罪就行。”李伟豪冷笑一声。
“警管，从我走上这条路开始，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只是不甘心罢了，我每天睁开眼，都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躺在我的大床上，我太受折磨了。”
孙丽丽崩溃的捂着脑袋。
作为罪犯，她承受能力又弱，有这种反应，其实很正常。
一个合格的罪犯，必须有强大的心理素质。
像孙丽丽这样的，根本不行。
“上一次问询，为什么欺骗警方？”
李伟豪蹲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问道：“知道不知道，知情不报，可是重罪！”
“警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都怪孙兵则那个王八蛋。”
“是他让我欺骗你们的，他跟我保证过，不会有问题的，”
“不会出问题？”李伟豪冷笑一声：“把你知道的都交待清楚。”
“警官，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孙丽丽低着头低语。
啪！
李伟豪愤怒的拍了拍桌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冥顽不灵吗？”
“连芳，认识吗？”
李伟豪拿出连芳的照片，指着道：“她是你们洗浴中心的员工，她死了去，你跟我不清楚，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孙丽丽带着哭腔道：“警官，连芳死了我也很难过，但她真不是我杀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死了的！”李伟豪换了个问法。
“有一天早上，孙兵则找到我，告诉我连芳很能死了，我当时很害怕，我想报警的，可是，被孙兵则阻止了。”
“他说连芳是小姐，如果被查出来，那么大海蓝天有皮肉交易这件事儿就瞒不住了，孙兵则不想让你们知道大海蓝天的事儿，所以，让我不要报警，并让我替他隐瞒。”
“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李伟豪冷笑一声。
“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孙丽丽低低叹息了一声：“可他给的太多了……”
“而且他说了，一个小姐死也就死了，不会有人查到他们这里的，只要他们内部保持一致口径，这件事儿就不会暴露。”
孙丽丽一边抽泣一边道：“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是为了一个钱字，我给了所有认识连芳的人一笔钱，加上我直接管理她们，很快就把她们搞定了，说实话，我们是隐藏在暗中的，所以内部认识我我们的人，不多。”
“她们并不知道连芳已经死了，都以为是得罪了我，被我封杀了！”
“我在这行待了很多年，还是有些人脉的…”
听到她这么说，李伟豪明白了。
怪不得这些全都统一了口径，原来是被威逼加利诱的。
“不过后来出了一个愣头青，就是王刚，他非要闹的人尽皆知，被孙兵则打了一顿，还不老实，孙兵则就找到了我。”
孙丽丽道：“我叫了几个人，上门恐吓王刚，只是放了几句狠话，并没有真的要杀他的意思，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伟豪冷冷的看着她，道：“王刚说，有一个老板想要包养连芳，这是不是真的？”
孙丽丽愣了一下，果断的摇摇头：“不可能，我告诫过她们，做我们这一行的，不会有人去真心包养你，一定不能相信，虽然连芳很刺头，很叛逆，但我想她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李伟豪盯着她看了一眼，最终问道：“你觉得连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谁最有可能杀她？”
“连芳很缺钱，听说家里有两个弟弟在读书，父母都有病，消费都挺大，要不然也不会走上这一行，她很叛逆，不听话，经常惹事儿。”
“我觉得是孙兵则杀了她，要不然的话，孙兵则不会让我保密。”
听完连芳的话，李伟豪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人不是孙丽丽杀的，孙丽丽也没有这个胆子。
但可以肯定的是，孙丽丽违法犯罪的事实。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孙兵则，因此，他才是最终能解开迷局的人。
出了门，李伟豪接到了一个电话。
“头，孙兵则被捕了。”
“马上把他带到警局，我要亲自审问。”
中午时分，灰头土脸的孙兵则被带到了刑警队。
李伟豪坐在他对面。
“孙兵则，你好大的胆子。”
李伟豪冷声开口，吓得孙兵则打了个激灵。
“连芳是不是你杀的。”
孙兵则抬起了头，半晌，才道：“人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杀的？”李伟豪皱起了眉。
孙兵则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感觉孙兵则不像是在撒谎。
“警官，我不知道。”孙兵则摇了摇头。
“孙兵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老实，还不想交待吗？”
李伟豪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口口声声说连芳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又要隐瞒警方？还恐吓王刚？”
事到如今，孙兵则似乎认命了，叹息一声：“我怕警方知道大海蓝天内的皮肉交易，怕大海蓝天被整顿，更怕因此获罪。”
李伟豪冷笑一声：“你越怕什么就会得到什么，不是吗？”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换我来问。”李伟豪并没有停顿。
孙兵则似乎没有说谎，但却隐瞒了很多事儿。
这才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你为什么怀疑连芳死了？”
“连芳好几天没来上班，而且我无意中看到了警方纰漏的河边雨夜杀人案，猜测出来的。”
“撒谎！”李伟豪冷笑连连。
“连芳死的前一晚，跟人出去过，那个人是谁？”
而听到这句话，孙兵则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震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儿？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