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届的学生入校之后,大学也开始正式上课了。
江安歌也正式成为了一名大二学生,每天除了各种专业课外,她还自己辅修了英语和建筑设计专业。
而薛红军在报到后也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只不过他每天上完课就会去京大接上江安歌,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他们每天都会分享在学习中或者学校里遇到的有趣的事情,所以哪怕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也并不会觉得寂寞。
薛红军甚至觉得这样最好,感觉仿佛是将自己心爱的宝贝藏了起来,不让外人发现。
自从江安歌不住寝室之后,梁红忽然觉得好像干什么都没了动力一样。
一开始听说江安歌搬出去她还有些幸灾乐祸,觉得这回寝室里可是没人再能欺负她了,但才过几天,她就发现了不对头。
以前江安歌没搬出去的时候,她总是偷偷用江安歌的东西,雪花膏、香皂、甚至是牙膏她都用过,但现在江安歌不在了,其他人不知为什么,都习惯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柜子里锁起来,她再想用点什么一点都不方便,这时候她难免又开始怀念起江安歌在寝室的日子。
梁红租的那个房子早就在开学的时候退租了,赵良才借口要好好学习,也早搬回了学校,现在天气渐渐凉了,梁红又想省钱给赵良才织件毛衣,可现在没了江安歌,她什么都要用自己的,这钱哪是那么好节省呢!
寝室的其他几人看着梁红在那唉声叹气的,都没人说话。
梁红并不知道的是,江安歌搬出去的时候就把她的香皂和雪花膏分给了寝室其他人,至于牙膏她直接扔了,真以为江安歌没发现她的那些小伎俩?江安歌只是没跟她挑明而已,但她却告诉了寝室其他人。
谁也不喜欢寝室里有这种偷用别人东西的人,因此大家现在对梁红防备了不少,但这些梁红并不知道。
江安歌这边发生的不过是件小事,自然不需要告诉薛红军,但薛红军那边也发生了一件事,他觉得有必要告诉江安歌。
那就是当初在长宏大队的费老,竟然在他们学校任教。
费文轩也没想到,自己这都一把年纪了,早该退休才对,可教委那些人非说他老当益壮,还说什么现在人才紧缺,让他一定要出山,他被磨的没办法,就选择了家附近的建筑工程学院任教。
对此,学院领导非常欢迎,直接让费文轩担任外语学院名誉院长一职,顺便还负责最新一届学生的专业课。
薛红军就是在旁听英语课的时候看到的费老。
只不过当时学生太多,薛红军便没有贸然过去打招呼,但他回到家就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安歌。
“看样子他们应该都回到京市了,”江安歌说:“魏叔叔在我们学校,费爷爷在你们学校,我知道蒋爷爷在有关部门做科研,至于于奶奶……”
江安歌口中的于奶奶现在在干嘛?
在看着对面哭哭啼啼的女儿干叹气。
“二丫,不是我不帮你,小艳儿她今年没考上你就让她复读一年,明年继续考不就行了?现在都开学这么久了,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往大学里面塞人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费文轩和于红霞的二女儿,也就是沈艳的妈。
沈艳今年没考上大学,在乡下也待不下去了,好在他爸听说了老岳父被返聘回学校任教的事儿,连忙拉着岳父这面大旗把人从东北弄了回来,只可惜沈艳回来的有点晚,京市的大学基本上都开学一个来月了,沈艳现在是要工作没工作,要学历没学历,整天无所事事的和以前那些小伙伴混在一起,两口子看着这个女儿愈发发愁,就想着找岳母说说情,把沈艳随便塞进哪个专业里去,好歹混个文凭先。
“妈,我知道您还记恨前几年的事儿呢,可那不都是没办法么,”二女儿费晴有些不高兴的说:“前几年谁家不是那样?大家不都这么过来的么,怎么您老还这么记仇了?”
“小艳儿今年都21了,等明年再考大学,那得多大岁数才能毕业?到时候年纪大了还怎么找人家啊!”
听到这话,于红霞皱眉:“小艳儿不好好复习那只能怪她自己,大队那么多知青,怎么人家都考上了?我可是知道还有才初中毕业的都上了大专,小艳儿好歹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她这些书都读到哪去了?”
费晴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妈,你现在说这话还有意思吗?你就说能不能让爸帮帮忙吧,我可知道爸他现在是那个什么建筑学院的名誉院长,这么大的权利,随便安排个学生进去还不是小菜一碟?再说了小艳儿可是他亲外孙女,这又不是外人!以后小艳儿要是出息了,您二老脸上不也有光?”
于红霞气的不说话了。
费晴见都这么说了,老娘还不点头,想了想又道:“妈,你不会是偏心吧,我可知道大哥家的费昱你们都帮忙了,总不能重男轻女啊,说什么也得一碗水端平!”
于红霞皱眉:“你从哪听说我们帮费昱了?”
“还能是谁?”费晴撇了撇嘴:“就大嫂那张嘴能憋住什么事儿就怪了!”
“我可是听说费昱那单位考核,他是第一批被刷下来的,要不是你跟爸托了关系,费昱现在还能调回京市?”
提到这,于红霞就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当初要不是大儿子和他们这个‘好女婿’,她和老伴儿也不会去东北那么远的地方,现如今回来了,要说一点儿不想孩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后来又听说费昱被原单位刷下来了,因为什么其实他们大概也清楚,可还能怎么样呢?这孩子可是他们费家的独苗苗了,总不能因为他父母,就连带着这个孩子也放弃了啊?
于红霞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和老伴商量了一下,老伴气的半宿没睡觉,但最后还是舍下脸去找了当年的一位姓白的老朋友,把人从海市调回来,到了京市某公安分局工作。
职位不高,权力不大,但在老两口看来这就很好了,毕竟他们孙子有什么本事,他们还是十分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