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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膝盖弯打颤，惊慌告饶，“是梁少！他说跟你有私怨，一人给了五万，雇我们往车上泼漆--”
程莹在旁听着，不清楚他跟梁少结了什么怨，不过这报复人的手段。
幼稚，也不高明，想出这点子的梁少，打心眼里还是畏惧关廷彦。
不敢动真格，隔靴搔痒似的从车子这些身外财产下手。
她准备走过去，留意到躺在不远处一人，没被打中要害，还有行动力，眼珠子滴溜溜打转，似在寻找机会。
手摸索进衣服里，像是在抓握什么武器…
程莹把手里的硬皮包掷过去，大喊，“廷彦小心！”
那人迅疾暴起，却不是冲着关廷彦去的，他觉得没把握，念头急转，扑向程莹。
她裹在白貂绒大衣里，显薄显小。
娇弱的女人比高大的男人更好袭击，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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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
那人高举着一把刀，折射的精光晃花她的眼。
“啊！”意识到危险，程莹瞳孔惊缩，不管不顾扭头就跑，锋利刀刃划破衣角，撕拉一声。
牵动着她的神经，也跟着崩断炸裂。
她被绑过两次，潜意识里有恐惧和阴影，脑子一片空白，只想跑得越远越安全。
殊不知，挟持人质这种事，只有一次机会，那人没成功。
他妄图袭击程莹的第一秒。
关廷彦已经动作，三两步冲上去肘击撞开了他，从来霁月光风的脸孔上惊现残忍凶相。
爆发出的力量像是一张拉紧的弓弦，撞得那人下颌错位，鼻血飞溅，滑出好几米，昏死了过去。
关廷彦借着空旷回音唤她，“莹莹出来，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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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紧贴在附近一根承重柱背后，剧烈呼吸，“廷彦，我腿软…”
身子摇摇欲坠，被男人握住腰支撑，他贴近她，声音放得低且柔，“已经没事了。”
她靠上去，气息不稳，“梁少是什么人，还会有同伙吗，琅琅还在医院。”
“他没这胆子。”男人顿了下，安慰她，“我会处理。”
何东报了警，草草收拾残局，过来问，“大老板，这车不能用了，我再去开一台。”
他默许，让何东安排几个保镖上儿科关琅的病房守着。
程莹蹲在地上缓神，她手心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本想坐进车里等，可挡风玻璃上触目惊心的红色又扎眼。
关廷彦从后备箱取出一瓶矿泉水，和半瓶茅台酒。
她匆忙逃蹿时没留意，手掌擦过粗粝承重墙墙壁，赫然破了几条血口子。
酒浇在伤口上，边缘泛起白沫，火燎一般灼疼，她想缩手，被男人抓住手腕，躲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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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程莹拧眉轻呼，又抱怨，“怎么你没受伤。”
明明他才是赤膊上阵的那个，为了不添麻烦，她刻意还站远几步。
“你太娇嫩。”他狭眸黑沉，似笑非笑，用帕子擦干净流泻在她指缝里多余的酒液。
抵达华金时，梁秘书已经站在顶楼电梯口等待。
直至电梯门打开，关廷彦牵着程莹的手走出来，见到玻璃回廊对面几个女职员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
她主动撇开手，男人侧头看她，又牵住。
程莹低声，一副为他着想的纯良模样，“这是公司，你要保持老板的严肃形象，拉拉扯扯不好。”
她在这方面挺执拗，坚决不在工作氛围浓的地方秀恩爱，像绷着一根弦。
关廷彦不强求，不争，脱下外套搭在臂弯，“那去办公室，关上门拉。”
她抿平唇角，不作声，耳尖微红，上次来华金，好像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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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要在玻璃走廊上亲她，程莹不肯，这里来来往往全是职工高管，甚至客户，有几个她还脸熟了。
程莹抹不开面儿，她原本只想送罗姨煲了一下午的汤就走。
男人没亲到，不放人，强硬得很，也跟她说进办公室，关上门亲。
最后亲着亲着，擦枪走火，演变为另一场火热的运动。
她一直以为夫妻之间的欲望是逐年递减的。
关廷彦反过来了，在她之前，他克制得狠了。
男人在情爱这事上，无非两种类型，“经验型”和“天赋型”，他完全属于后者，衣冠楚楚，冷静禁欲，一旦被女人点燃了欲的阀值，便是不死不休的迷恋。
…
梁秘书知道程莹要来，除了往办公室端茶，还端进一碟洗干净的车厘子。
深红色个头大，一看就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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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姐尝尝，这是我家自己种的，只供两季，比外面买的口味更好。”
程莹喜欢吃车厘子，还有冻梨，只是孕后宫寒，冻梨是不能再吃，凉得不能再凉。
关廷彦进办公室就在进行一台视频会议，他靠在大班椅上，只偶尔宣布决策。
等着梁宇州送文件，程莹百无聊赖，车厘子炫了半碟，她吃相随意，吐核时腮帮鼓鼓的，像憨态的小松鼠。
关廷彦视线时不时落向她，索性招手让她过来。
吃独食确实不好，程莹端着碟子绕过书桌，很小声，“吃吗？”
浓烟烈酒习惯了，他不喜甜，对碟子里的东西兴致不高，他一把拽过程莹，让她坐在自己右腿上，他大腿遒劲有力，能承受她不过百的体重。
又箍住她的腰，不让溜走。
会议摄像头险险对着，两人差点入画，他移动电脑的角度，避开，然后倾身贴上她，薄唇抿上她耳垂。
丝丝热度的鼻息令她发痒，忍不住躲闪，嘴唇翕张，但没发声，“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