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昌把局攒到金苑，跟马波坐同一架私人飞机落地，身后除了几个黑衣保镖，还跟着一个直长发的漂亮女人。
那女人一见到关廷彦走进包房，眼睛都直了，水盈盈的，以为这次来谈生意的，也会是个刺头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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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是个气场凛冽，英俊朗健的男人，像是万里海域耀眼的灯塔，夺人眼球。
女人有点蠢蠢欲动。
手里的茶水都溢了出来，马波瞪她一眼，“你眼睛长哪呢？”
女人立刻收敛小心思，撩起自己的短裙把他手背上的水抹干净。
还没等人发号施令，就乖乖垂着头，退到角落站着。
这世道已经放开，什么关系都能容纳，不论当官的还是经商的，外面养了情人，情人也能出轨劈腿。
唯独黑老大的马子不行，不因为别的，他们心狠手毒，刀口舔血最忌讳背叛，起了祸心被发现。
放狗咬再沉塘，千百种折磨人的办法，保准全尸都捞不着。
关廷彦前脚进门，马波把烟蒂往地上一弹，马上起身，“关老板，恭喜发财。”
他摘了手表，搁到桌上，“马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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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道上黑话，互相问候过买卖，就意味着都是带着诚意来谈合作，不能兵戎相见。
谢开昌咧开嘴笑，招呼几个保镖都去门口守着，屋里就留下他们三个。
还有倚墙根站着的女人，随时使唤来端茶递水。
马波从怀里掏出一只铁盒，盒子里是排列整齐的卷烟，没过滤嘴，就连里面卷的什么烟丝材料，都凭着喜好来。
凉烟也是这么制作的，里头都是猛料，分很多种添加剂，有还在临床试验阶段的新药，神经毒素，虫蛇苦胆，甚至毒品。
所以早就不在市面上兜售，属于违禁品。
据说最神奇的药效能让黄花大闺女产乳，副作用也极大，出过人命。
马波递了一根给关廷彦，他眯了眯眼，十分排斥说不抽。
马波也不恼，自顾自点燃了根，又问谢律师要不要。
谢开昌知道这玩意儿不能正常当烟抽，更谨慎，面上却表现得欣然，接过就顺手挂在耳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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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波嘬了一口，那烟果然奇特，他在一溜幽蓝的雾里开口，“关老板，上次我提出的条件你考虑得怎么样，现在生意特别不好做，大庙小庙的菩萨都要拜，兜里剩不下几个子儿，我手底下还有几百个小弟要养。”
关廷彦唇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笑是带着凉意的，他掏出烟，马波护火给他点上。
关廷彦徐徐吐出一口烟，直言他只关心柯五还能在这世上苟活多久，至于马老板的生意他没兴趣。
“关老板，咱们开诚布公，不搞虚的，柯五后台挺硬，而且不止一位，除非上头大洗牌，否则五年内都垮不了。”马东手指往上戳了戳，“我有命活可没命死，你手里有家上市公司，市值起码几十上百个亿，割艘船给我，岂不是九牛一毛。”
关廷彦随手掸落一截细长的烟灰，语气玩味，“马老板想玩儿点什么出格的活儿，白粉？”
马波蹭蹭眉尾，“比那歇虎，搞了点武器，利润还可以，关老板要是赏脸，年底分红给你，稳赚不赔。”
关廷彦眯眼打量他，唇角笑意加深，可笑得特别渗人，“马老板，我奉劝你一句，不论什么生意都得慢慢趋向高级，你既然执意，柯五我自己摆平，你这分红我兜不住。”
马波耸眉立目问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道理关老板难道不懂。
男人嗤笑，讥嘲意味，“世道在变，马老板这一套生意经，早就不适用。”
谢开昌眼瞧着马波越来越激动，赶忙往他杯子里注了茶水，“马哥，你别激动，关董生意做得大，树大招风，盯着的对家更是数不胜数，只要跟军火一沾边，使什么力气都没用，牢饭十年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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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慎重的合作伙伴，就越是靠谱，马哥你说呢。”
听谢开昌这话，马波的暴躁平缓许多，他捏着茶杯说不着急，关老板可以慢慢考虑，然后招呼站在角落的女人过来，拉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马波旁若无人把手伸进女人衣服里，泻火似的，揉掐她的胸部，女人又疼又痒，哼哼唧唧软倒。
这算是没谈拢。
谢开昌瞧了眼关廷彦，他也八风不动，包房幽黄的灯光劈头而下，渗过他的睫毛，投下一截浓密的影子。
谢开昌可不想这气氛继续冷下去，他知道金苑从前是柯五的场子，一直是交给手底下一个姓金的司机打理。
也不知姓金的哪件事没替他处理好，或者就想过河拆桥。
总之柯五贼胆包天，众目癸癸，在条子眼皮子底下，玩儿了出黑吃黑。
现在这场子兜兜转转又被关廷彦捏在手里。
谢开昌属实是有点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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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白两道算是被他盘圆了。
“我看不如这样…”谢开昌话刚开场，何东推门而进，形色匆忙，带着些气喘，“老板，办妥了。”
关廷彦猛地抬眸，精光一现，把烟撅在烟灰缸里，“马老板要船，我给，但要等一个月之后才交付。”
马波听完一愣，手从女人胸衣里抽出，他问船难道不是现成的，为什么要等一个月。
关廷彦不疾不徐，“有个大单没完成，马老板要是等不起，这事就当我没开过口，等得起，就在滨城留一个月，花销记我账上。”
马波搓了搓下巴，跟谢开昌对了个眼神，想探点底细，哪知对方也一脸茫然。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兀自思忖片刻，手往桌上一拍，“那就提前感谢关老板未来一个月的款待了。”
何东觉得自己还算来得及时，松下一口气，伏在关廷彦耳边又说了一句。
他听完淡淡嗯了一声，表情没什么变化。
谢开昌语气里带着促狭，开口问，金苑这场子有什么花活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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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立刻接茬说有，前不久才进来一批俄罗斯模特，金头发大长腿，个个都会跳贴身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