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仔细检查关琅的伤口,破开的血口子靠近眼睛,清创包扎后,半只眼已然肿胀起来。
看着有几分骇人。
罗姨着急得不行,一直问伤到骨头了吗,会留疤吗。
医生摸过关琅全身的骨头,耐心解释,“骨头没问题,消肿之后要看情况,小公子皮肤娇嫩,伤口深出血量大,会留疤。”
粉雕玉砌的小孩,谁也不想让他遭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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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琅哭得一抽一抽的,窝在程莹怀里特别萎靡不振。
罗姨送走医生,去屋里打电话。
一通给关廷彦,梁秘书接听,说是在开会,等会议结束后,第一时间回电。
一通给关国栋,老爷子心喜两个重孙子,三天两头打电话询问情况。
罗姨作为伺候过关家的老人,自然联系紧密,事无巨细汇报。
关老爷子在电话里并没表露太多情绪,关切问了几句伤情。
罗姨都回答无大碍,关琅生性好动,磕碰再所难免,直至挂电话,她都以为这事就这样揭过。
哪知关国栋是压着火气。
转头就把电话拨往华金。
仍是梁秘书接听,她态度温和,说话都顺着人说,很少能让人挑出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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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给人如沐春风感。
关老爷子半生泡在军营,铁骨铮铮,愤怒时完全不吃这套,态度强硬,命令让关廷彦接电话。
“他要是不接,你转告他,我亲自派人去华金押解!看他堂堂华金董事长还要脸面不要!”
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对面的气势汹汹,这可着实吓坏了梁秘书。
她不敢迟疑懈怠,想方设法在会议中途把手机交到关廷彦手上。
男人扫了眼梁秘书的惊慌失措,他压低了声音,“您…”
“你独留程莹一个女人在家看孩子,她也会有力不从心失察的时候,男人家庭跟事业同等重要,你不能只顾这头不顾那头!华金离了你,我看照样能转,但我重孙子磕了碰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要担不小的责任!”
他错愕一瞬,起身站到落地窗前,背对会议室一众等待他决策的集团高管中层。
“我会注意。”
对面电话啪地一声挂掉,手机在他指尖翻覆,关廷彦面色严肃,“到底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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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通电话是从您家里打来的,一位中年阿姨,说是出了点事。”见关廷彦更冷峻,她补充,“我询问过出的事大吗,阿姨说如果您在忙晚点也没事…我就说等您会议结束之后立刻回电。”
“你不该擅作主张。”
梁秘书说,“是,您之前只交代过程小姐的电话不拦,这次是我的失职。”
除非真有急事,程莹就不是个爱电话联系的人,本性如此。
他跨省跨国出差这么多次,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寥寥无几。
反倒勾得男人爱去黏她。
关廷彦坐回会议桌,翻看文件,不动声色宣布决策。
不过十分钟,就结束会议,往家里赶,途中给程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小孩出事。
听筒里沉默片刻,只有她浅浅呼吸声,“你都知道了,关琅在院子里摔倒…破相了。”
“看医生了?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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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自责,是全程看着关琅哭岔气的,上药时,酒精洗净血污和冰碴,暴露出几厘米的粉坑。
这伤在大人身上,都显眼,更何况在小孩脸上,她压着呼吸,说话小心翼翼,“医生来过,已经处理了。”
听筒那头传来关琅的哭声,他性子很霸道的,除了不抢关霜手里的,要什么势必要大人给什么。
觉得疼,铁定会闹,会踹。
关廷彦听到她把手机搁在一旁的嘎达响,然后就是细语哄小孩的声音。
音线软绵绵的,甜丝丝,令他喉咙发痒。
程莹已经无暇顾及他了。
他把电话挂断。
…
关琅又哭累,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簇一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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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又让人心痛。
程莹坐在软垫上给他拍背顺气。
关廷彦进屋,脱下外套,“怎么弄的?”
他撑住床沿,轻揭开关琅纱布边角,赫然一道深血口,红肿的眼皮上浮着脆弱的青色血管。
他脸色冷若冰霜,“这么严重。”
罗姨抱着关霜,忐忑解释,“琅哥儿在院子玩雪,不留神摔倒了。”
男人眼刀扫过去,厉声道,“好端端能摔?请你来照顾,就该寸步不离守着,防患未然,你要实在照顾不好,我会换个人。”
罗姨垂眉底眼,不作声。
“不关罗姨的事,是我大意了。”程莹握住关琅小手,疼惜之意映得眼里亮盈盈的,“当时抱着霜霜,没留意他。”
关廷彦烦躁解开袖扣,“医生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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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肿了看情况。”她细微哭腔,“应该会留下疤痕。”
男人察觉,手搭上她背脊,指腹摩挲,“程莹,关琅睡了,你先回房休息。”
她一直坐在床边安抚关琅,近一个小时,才把他哄睡,起身时,小腿刺刺麻麻,站不稳。
她还穿着在户外院子里的那套羽绒服,棕色毛领沤着雪水,黏哒哒的。
关廷彦怕她摔倒,跟着她出门,眼神示意罗姨继续在屋子里看顾着。
程莹走至客厅,拉开衣服锁链,“跟着我干嘛,你刚才意思不是说,我照顾得不好,你要换个人照顾。”
男人注视她把自己从臃肿棉衣里剥离出来,露出衬衣牛仔裤勾勒的单薄,又不失曲线的身形。
“心眼这么小?我说保姆能换,亲妈可换不了。”
程莹面对他,抿平唇角,“我不是有心的,小孩摔成这样,我也难受。”
他低头,胡茬蹭过她鬓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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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没打算瞒,当时一心牵挂着关琅,没想到给他打电话这事。
问出来,又立刻想通了,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她,就是罗姨。
“莹莹,你湿了。”
她一怔,低头去看,“哪里湿了?”
他引她手摸过腰侧,尾椎,“这里,湿了一片。”
她也感觉到,堆雪人时,累了在雪地里坐过片刻。
没想到打湿了裤子。
男人咬她耳朵,声音磁性沙哑,“想我想的?”
她手臂搪开他,“你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