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打算让王小姐进华金。"程莹把关霜盘子里的肉泥冬瓜捣烂，"让部门经理带带，这样既不会过度照顾，也不会一点照顾没有，廷彦，你觉得呢。"
关琅坐婴儿椅上撬关廷彦紧握的筷子，他玩儿得不亦乐乎，一蹦一蹦地，把碗里的米粒撬飞几颗，飞到男人鼻梁上。
关廷彦摘下米粒，喂到关琅嘴里，语气不冷不热，"什么职位。"
程莹说，“文职或者文秘。"
"阿爸，阿爸。”
关琅不乐意吃，瘪了下嘴，噗噗噗地吐，口水喷到关廷彦手背上，他面不改色用纸巾擦了擦，"我安排。"
程莹蹙眉瞪了眼关琅，"你看妹妹吃饭多规矩，饭点不吃饭，过了只有饿肚子。"
关琅像是听懂又似乎没有，抓着勺子，蹬腿左右晃荡，被关廷彦不重不轻拍了下手立马老实。
简直一物降一物。
程莹眼睛弯弯笑了下，"你最近晚上没应酬，多陪孩子，现在还不算调皮呢，等再过一段时间，关琅肯定是小顽童。”
她继续嘚吧嘚吧，“上次邮轮晚宴到我们桌坐过一会儿的陆太太，大儿子才五岁多已经开始报兴趣班，听说基本配置是一体一艺，等霜霜大点我想让她学高尔夫和竖琴,参赛级，琅琅…应该对马术比较感兴趣吧。"
关廷彦淡淡嗯，"也看孩子兴趣。"他突然提了一嘴，"去泡温泉吗。"
她挺有兴致，“可以呀，正好最近降温，鸣山不是才开了一个婴孩泡的温泉吗，陆太太说服务挺好。”
男人嗓音沉凉，注视着她，“就我们。”
她喝着鸡枞汤，含糊问男人，“周几。”
"周三。”
"那不行。"程莹果断，“我妈跟一个开小卖部的阿姨在伯府订了房子，我得帮她盯一下，期房水分大。”
"我让梁秘书直接签房。"关廷彦眯了下眼，"如果带孩子去温泉，周三你也不行程莹放下碗，“那可以，小孩的事我妈一般不会多说，伯府是省外几个开放商合包的，比较复杂，我得去盯着。"
关廷彦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盖棺定论，“成心的，你是不想跟我去。”
她也不是不想去，只是知道男人那方面精力旺盛，而且越来越强势。
好几次没做措施，更不允许她吃药，那种药最好二十四小时之内吃，越晚药效越弱程莹每次都会担惊受怕，直至经期如约而至她才松口气。
吃完饭，程莹坐在客厅地板铺设的软垫上，陪关琅关霜玩玩具。
关廷彦中途接了通电话，坐上沙发跟人聊工作上的事，关霜拿着积木，乖乖坐在他裤腿边，时不时冲他挥舞几下，"爸，爸爸。"
他会分神，帮她垒高，眼神很温和。
程莹守着关琅，男孩子精力从小旺盛，满屋子乱窜，摇摇晃晃的身体，步子却奇快无比，一溜烟就冲进卧室衣帽间。
程莹一个没留神，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握住一只口红啃。
她气急败坏，直接将他拎出去。
"关琅，你真的要挨打。”
假模假样拍了两下关琅的屁股，没用，一放他下地，又窜出去了，一个劲儿的笑。
"程莹。"男人收了线，“伯府情况问清楚了，签购房合同了吗。"
她示意罗姨帮忙看顾一下关琅，坐到他身边，"怎么？是不适合买吗。"
"妈是怎么考虑的。"他放下手机，把地上的关霜抱进怀里，关霜不肯，嫌弃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直往程莹柔软的怀里挣。
"地段不错，位置离她面馆近。"关霜头靠在她胸前，乖顺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摸了两把，“附近都是老式居民区，位置再近的肯定是二手房，我说买远一点给她配司机，她不肯。”
邱欢也固执，之前程莹让她别开面馆了常来带孩子，她拒绝，知道小孩不缺人照顾想找到自己的事情做，多来看望就可以，而且她的面馆生意挺不错，很多熟客。
她没多劝，让关廷彦去说，他向邱欢提议，把面馆挪到人流量更大的商业街或者买个商铺，请员工守店，邱欢当个甩手掌柜就好。
还是不乐意，又建议把面店重新粉刷一遍，临近两家门面都买下来给她使用，邱欢摆手，让他俩都别折腾，现在这样挺好。
选择非常坚定，索性程莹就没再多管多问了。
房子的事也一样，跟那位黄大姐约好买伯府，不让程莹出一分钱，只用自己的攒的交个首付绰绰有余。
伯府这个楼盘那巷子里好几家小商店老板都买了，邱欢挺心动，也定下一套。
这事程莹觉得挺神奇，她之前在程家过的也是阔太太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人性不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邱欢偏偏相反，她挺习惯市井生活，一点不矫情。
让程莹有几分诧异。
关霜想喝奶，头一个劲儿往她胸前衣服下面钻，随便找一块白嫩软肉就下嘴咬。
程莹吃痛，“霜霜你怎么咬人，不是才吃过饭吗。”
孩子又回到关廷彦怀里，他云淡风轻，“想买就买，一套房子住不惯再换。"
房子的事本来就小，主要邱欢一直带着那位黄大姐，耳濡目染也变得慎重起来。
最后在关廷彦几通电话之下，程莹周三还是跟他去了天赐温泉泡汤。
也在鸣山上，绿树成荫，虫鸣鸟叫，嘈嘈切切，空气清新又怡人。
温泉汤池之前是对外售票开放的，位置稍远，价格也不亲民，可来这里的人总是绎不绝。
关廷彦提前打过招呼，汤池里的水全部更换过，更换就换了两天。
他包场了，偌大一座温泉池，零次节比的山石和针状灌木，笼罩在一片浓白蔼软的白雾里。
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俩。
进汤池前，有座木头制成的z字型小路，路边有泉眼，潺潺涌水出来，滋养了一颗将近五十年的合欢树。
树权上火红火红的一片，全是挂起来的心愿牌，木头制的，下面坠着红穗。
微风一荡漾，烧得满树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