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廷彦杵灭了烟，“这件事做干净，别让林楠抓到程莹把柄。”
何东点头说是，“程小姐还是心太急，没有调查清楚林总的背景就下手，她花钱请那两个黑市上的人已经抓住了。”
男人淡淡嗯。
何东看了眼他，“大老板，要是货轮不能如期出港，是不是要换种方式钓出柯五？”
柯炳坤这个草莽匪头，跟关家结着深仇大怨。
华金搞出两艘货轮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跟柯五交易，到底是混江湖的，戒心防备极重。
除非饵上拴住的利益巨大，不然钓不出这条大鱼。
但现在程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争取到了林惠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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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程家在高端酒进出口领域，也有了一亩三分地。
显然扰乱了他的计划。
关廷彦皱起眉头，心内略有燥郁，“要是出不了港，再准备去一趟亚城。”
他松了松领带，起身走出书房，正巧罗姨端着一碗汤药往卧室走，被关廷彦叫住，“给她喝的什么？”
“安胎的中药。”罗姨解释，“程小姐今早胃不舒服，我特意去抓的，大少爷放心，找的药师是关家的，人很严谨。”
关廷彦接过药碗，“我送进去。”
罗姨点点头，又有点担忧，“良药苦口，至少要喝掉大半碗才管用，您一定督促着。”
卧室里，程莹在电话里才安抚好秦妍。
徐桥这事做得还算利落，一五一十把自己之前的案底全向秦妍交代了。
她这位好姐妹性子不算软弱，哪个糯叽叽的女生会选择去做酒吧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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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就说两人的关系需要冷静一下，这跟分手也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
瞒她骗她这是一码事，徐桥身上背着案底，就冲这个，秦钟桦绝也不会同意。
但人心肉长的，伤心在所难免，秦妍在徐桥面前强装着冷静，决绝。
扭头给程莹打电话的时候，立刻变成雨夜里被浇透的小狗，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程莹听她伤心欲绝的哭腔，心也跟着揪了一下，“长痛不如短痛，凡事往前看，要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难保矛盾不会更多，妍妍，喜欢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约了钟城晚上咱们三人在酒吧组个局，呜呜呜，莹莹来不来...”
想起她怀孕，秦妍又问，“孩子他爹会同意吗？我保证给程小姐提供最高规格的服务，绝对安全可靠。”
程莹说了句好，秦妍还在电话里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
最后挂断电话的时候，她举电话的手都酸了。
“跟谁聊天聊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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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不丁在背后出声，程莹唬了一跳，转身看着他。
关廷彦端着汤药，一直站在门口没进来，没打扰她。
程莹偏头，“你偷听多久了？”
他贴近她，“没多久，药快凉了，趁热喝。”
中药的苦腥味溢散在空气中，令她微微蹙眉。
“当我傻呀。”程莹旋身躲避开，“汤药要放凉了才不苦。”她指了指屏风外的矮桌，“你先放着。”
这其实不是罗姨第一次想让她喝汤药，之前也准备过两次，跟邱欢准备的腥膻味极重的羊奶有得一拼。
光药味就够令她难受的，更别说还要喝下去。
罗姨在帝景苑伺候她，多少不敢违背她的话，她说什么罗姨就做什么。
放凉的药她一般抿上几口就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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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端着药碗的是关廷彦，他极不好糊弄，此刻坐在床沿边，伸手把程莹拽到自己腿上坐着。
她不肯，身子往后躲，往后滑，被他一只手箍住臀部直接搪到腿上，稳稳当当坐好，口吻有点强势，“喝，你不是胃不舒服吗。”
“太苦了。”程莹侧头，别说那股子药味钻进鼻子里，她只觉得胃里更难受。
“你喝一口，我也喝一口。”
程莹摁住他的手腕，端过药碗，有些恼，“我喝就是，是药三分毒，能随随便便乱吃吗？”
乌黑浓稠的药汤上，倒影着她面孔，震荡摇曳，程莹板着脸，仰脖喝掉半碗。
苦得她嘴角一瘪，眉眼下搭。
关廷彦注视着她，那狼狈的可怜相，“有这么难喝。”
程莹后悔了，她不该体谅谁，罗姨这次熬得药里绝对加了黄连，麻椒，不然味道怎么会又苦又怪。
“相当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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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廷彦手指抹开程莹嘴角挂着的汤水，“我尝尝。”
程莹这次一点没犹豫，举起碗递给他，哪知被关廷彦一把拂开，拂在地上，蔓延了一地的汤药。
下一刻，她的唇就被堵住，他的吻向来如同疾风骤雨，又像是要将她拆解入腹一般。
充斥着迅猛的占有意味。
男人扣住她的后脑勺，堵死她想要抽身的任何一点退路。
程莹呜咽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一切挣扎都只会让气氛更加微妙。
挣动时，她丝绒裙前胸的两颗纽扣因为过于紧致而崩裂开，关廷彦目光微垂，视线直击这一抹汹涌的春色。
他背脊一瞬紧绷，心内的燥郁又被情欲反哺，越发难以掩藏，他扶住怀里女人扭动的腰肢，脸埋进她的胸前。
程莹一惊，以为他把控不住，刚准备揪他的头发，反正他的头发浓密，揪掉几根也能藏住，还没用力。
就听见他似乎叹息了声，“我们算不算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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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愕，“什么扯平？”
“我没告诉你周玉的事，你也没告诉我林惠酒庄的事。”
他呼吸粗浅，喷在皮肤上有细微的暖意，程莹却根本无暇顾及，她手缓缓松开，竭力控制表情无异，心里却掀起惊浪，“你全都都知道了？”
“知道你找了哪两个人，但不知道交易内容。”他抬眼，“莹莹，扯平了吗。”
她找人破坏葡萄园，让他的货轮离不了港，更抓不到仇家，他殚精竭虑计划这么久，现在算是前功尽弃。
“你是怎么算的，算出我们扯平了？”程莹推开他，“周玉绑架我，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算啊？”
关廷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已经送她入狱，莹莹，你想要我不动程家是吗？”
程莹眯眼，“你做得到吗？”
“当然。”关廷彦载钉截铁，“你跟我结婚，程家是你娘家，要想我不动，只有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