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街回帝景苑的车程不过半个小时,程莹早就在后座昏昏欲睡,腿上搭着关廷彦的西装外套。
车子的引擎声一停,何东哪怕是压着嗓子说话,程莹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睡意清醒一大半。
关廷彦长腿迈下车,一如既往处变不惊,好像天塌下来他都能抗住似的,骨子里渗透出的领袖感。
他跟何东走远了几步,停在门口的一盏路灯下,何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还没送检的海关单,“货轮被人动了手脚,放了二十几箱违禁品。”
关廷彦神色凉薄,“什么违禁品。”
何东曲起两根无名指和尾指,比了把枪的手势,“军火,还有佛像文物,大老板,有人想用走私拉华金下水,好在手底下的人警惕发现得早,李局已经带人去缴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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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廷彦沉默片刻,烟瘾突然上来,从兜里掏出烟盒,想到什么却始终没抽,“柯五做的?”
金苑包房门口酒鬼大放厥词,明晃晃赤裸裸地挑衅,跟第一股东,那位常年不露面的金老板半点关系都没有,关廷彦不信。
指不定人就是他安排的。
而金老板这个人就是柯炳坤手里的一杆枪一条狗,指哪儿打哪儿,说咬就咬谁,颜英培用船厂私印伪钞这笔买卖,背后主谋就是柯炳坤。
道上的土匪头子,杀人越货什么不敢做,一副不是横财不稀罕的狠劲儿,这次是被关廷彦生生断了财路。
何东搓了搓手说,“拿不准,柯五身上背着重案不敢回国,倒是姚家更想抢回北郊码头,姚家大公子这几天在滨城港包了豪华游轮,请了好多名流,还有一票娱乐圈二三线明星,他也能借着宴会的幌子把违禁品送上货轮...”
他还想说什么,暂时没说出口,眼神不由自主往库里南的方向瞟过去。
罗姨正帮着程莹拿包,扶她下车,夏夜忽来一阵晚风吹过她单薄长裙,勾勒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轮廓。
何东舔了舔唇,踌躇说,“树大招风,华金两架货轮出境利润上亿,眼红的对家不止姓姚。”
程小姐现在怀着大老板的孩子,他不敢明说挑起事端,关廷彦摩挲了下腕表表盘,毫不避讳,“程氏也想我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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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止这一次,程兴生阴招多,早年华金涉足房地产,工地被炸过一次,用的是合法的爆破炸药,足斤足两,十几米长宽的深坑,舆论掀起轩然大波。
华金公关砸下百万,平舆论,安抚周围居民,险在正值节假日,没有工人伤亡,只是巨额器械被毁。
不然登上的可不止是财经报,还有社会新闻。
当时负责的项目经理就是程氏安插的,揽了全责判刑三年。
也不知私底下被捏住了什么把柄愣是没供出背后主谋,后来才知道他儿子好赌,欠下的赌资不过四十来万,被程兴生从普京赌场赎回。
生意不是规规矩矩做出来的,是抢出来的,撑死胆大饿死胆小,钞票就那么多,谁都想油水往自己兜里流。
“罗姨。”程莹往前走了几步,摸了摸耳垂,“我有只耳环落车上了,您去帮我找找。”
罗姨应承一声,返身回车上帮她找,程莹背过身,佯装整理飞扬的裙摆,余光和注意力其实一直集中在路灯之下。
何东声音断断续续,勉强能听出个大概,“大老板,若是要查违禁品源头,这艘船恐怕不能如期出港。”
“查。”关廷彦手指把玩着一只金属打火机,开开合合,“先查姚家,北郊码头是从姚琛手里抢过来的,他嫌疑大,姚少贤的纨绔风流倒是能帮他老子遮掩不少事,至于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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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程莹一点没听见,她正思索想个什么由头凑近一点,罗姨弓身搜了整个后座都没见到任何耳饰,怕太贵重,扯着嗓子嚷了一句,“程小姐,是什么样式的?珍珠还是玛瑙啊?坠子还是珠子呀?”
动静立刻吸引了路灯下两男人的注意,谈话也恰好到尾声,关廷彦把金属打火机抛给何东,信步走过来,“丢了什么?”
程莹舔唇,心虚摸了下耳垂,“耳环。”
“坐垫的边边角角我都摸过了。”罗姨找得气喘吁吁,仍旧一无所获,赶紧过来汇报,“确实没有,程小姐确定是丢在车上了吗?”
“啊。”程莹两手一拍,佯装恍然大悟,“我才想起我根本没带耳环,劳烦您辛苦还帮我找。”
关廷彦眯眼,“到底是丢了还是没带。”
罗姨摆摆手,理解道,“程小姐怀着孕嘛,有些事情难免搞混忘记,这不打紧,外头海风大,又潮,您快进屋休息。”
“是呀,我就是忘记了。”程莹斜他一眼,有罗姨这一番话,男人眼底的审视与狐疑很快消散掉。
关廷彦没跟着程莹一起走进屋,站在原地等着何东走到身边,他松了松领带,沉沉目光落在女人远去的娇俏背影上,思忖半晌才开口,眼底藏着一抹寒意,“这事会跟程莹有关吗。”
何东闻言,冷不丁打了个激灵,说不太可能,程小姐这两天一直跟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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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一进卧室,罗姨忙忙碌碌,又是热牛奶,又是提醒她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她侧头疑惑问,“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罗姨,“半小时前就放好水,浴缸是恒温的。”
程莹沉默,进浴室脱衣服,踩进浴缸,水温刚好,不冷不热漫过皮肤,里面滴入了几滴香精,水是浅粉色的,灯光照映之下很是好看。
她沉下身,一缕黑发垂落下来漾在水面上,她环顾四周,像是在搜寻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轻响,一抹高大人影晃动,随着光影变换,化为柔和一团,倒映在浴室光芒闪烁的白瓷砖上。
男人起先没作声,眼底倒映着她纤弱的肩颈,瀑布般的长发被拢在一侧,露出大半张裸背,暗叹,怎么会这么白。
胜雪胜月光,怕融化怕破碎。
关廷彦蹲下身,嗅到她的发香,喉结滚动两下,“在找什么?”
程莹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喷在额头,身体骤然紧绷住,蜷起身再不敢乱动,这缸水清澈,随便乱动一下什么都藏不住,“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门没关。”他表情无辜,又问了一遍,“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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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绳,我不想洗头。”程莹倒吸一口凉气,红霞一寸寸在脸上身上泛滥,“你先出去,让罗姨进来。”
“不出去。”他成心似的,爱看她害羞的模样,连耳垂都红红的,站起身,“嫌洗头麻烦?我们一起洗,我帮你。”
那声皮带扣啪嗒解开的细响,灌入程莹耳朵里轰然一声,就跟炸烟花一样,她垂下头,脸红得滴血,心里大骂他流氓,龌龊,“你敢进来,我就...再也不理你。”
关廷彦抽出皮带,扔到洗漱台上,手指搭上衬衣纽扣,一颗颗松开,笑里的痞气藏都藏不住,“你哪里我没看过。”
“不一样!”
关廷彦漫不经心,“哪里不一样。”
“开灯了,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程莹咬唇。
黑眸垂下,他依仗着身高的巨大优势,望向粉色的水波,她双臂就那么细点,再怎么想要遮掩,女人该有的轮廓展露得一样不少。
关廷彦眼神越来越热烈,手探入水底,手上的薄茧隔着温热的水流,摩挲过她的肌肤,引起她细碎的颤栗。
“你害羞什么,我都看过,也都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