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龙坐在审讯室内。
而在他对面,则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
画像之上不是别人,正是他。
他瞪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黄沙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杰就坐在他对面,阴沉着脸开口道。
“我想知道,这是谁画的?”黄沙龙终于说话了。
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似乎受过伤害。
“这你没必要知道,老实交待吧。”陈杰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说说吧,怎么杀的耿波,同伙都有谁。”
黄沙龙沉默。
“怎么?敢做不敢认了?”陈杰皱眉:“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黄沙龙依旧沉默。
他一语不发,似乎要顽抗到底。
见状,陈杰有些恼怒:“你觉得沉默能解决问题吗?你觉得沉默是金?”
“记住,你是杀人犯,除了坦白,没有侥幸!”
“我想知道,画像是谁画的?”黄沙龙再次开口,却依旧是这个问题。
“黄沙龙,你给我老实点!”
陈杰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现在是我在审问你,而不是让你来审我!”
黄沙龙无动于衷:“我只想知道画像是谁画的。”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陈杰有些不解。
黄沙龙没有回答。
“难道你还想打击报复吗?你杀人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陈杰深吸了一口气。
面对黄沙龙的负隅顽抗,陈杰也没有办法了。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正如你无法撬开一个已经有死志的人。
耗了半天,黄沙龙来来回回只说了一句话。
“画像是谁画的!”
他特别执着于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很头疼。
这时,一个警员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在陈杰耳边说了几句话。
陈杰顿时面色一变。
而后,他看向黄沙龙:“黄沙龙,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我们抽干了五座化粪池,在其中提取到了你的鞋子,尽管你已经将它撕碎,但总归是有痕迹的。”
“就凭这一件物证,我就可以零口供办了你!”
陈杰站起来,拿出那一包东西。
“我现在就可以将它拿出去化验,我相信,上面有你的痕迹。”
那正是黄沙龙在案发现场留下的鞋子。
周末没有推断错,黄沙龙作案之后,迅速的毁灭了证据。
他把鞋子撕成了碎片,冲进了下水道里。
黄沙龙终于抬起了头,不过他的眼中却没有惧意。
“我只想知道,画像是不是周末画的!”
他平静开口,不过这一次,却加上了周末二字。
“你知道周末?”陈杰眼睛一缩。
尽管网上已经公布了周末的相关信息,也公布了周末会加入警方画像。
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
“看你的反应,我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时,黄沙龙突然笑了。
他笑得很诡异,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笑什么!”陈杰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说不来哪里不对劲。
他死死的盯着黄沙龙的眼睛,想要从中挖掘出一点东西。
但是很可惜,没有!
“警官,不用看了,我接受过相关的心里训练,你们那一套对我不管用!”
这时,陈杰感受到黄沙龙身上突然出现了一种轻松的情绪。
诡异的感觉,让陈杰心里有些发毛。
“你究竟想说什么?你是谁?在哪里接受的训练?”
面对陈杰的步步紧逼。
黄沙龙不卑不亢,甚至很从容。
“耿波,是我杀的!”
下一刻,黄沙龙突然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但是,对于陈杰的问题,却一个都没有回答。
“你究竟是谁?”
陈杰很不习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有些烦躁。
黄沙龙摇摇头:“我就是我…”
“不一样的烟火!”
“少跟我开玩笑,你杀人了,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陈杰神色肃穆,黄沙龙这样的心理素质,说明了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没有人,生来就是冷血的。
黄沙龙背后,一定是有秘密的。
而陈杰的任务,就是要把他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
“愧疚?”
黄沙龙眼底闪过一丝迷茫,还有一丝久违的期待。
期待?
为什么他会出现这种情绪!
陈杰非常不解。
“我已经没有这种情绪了!”
黄沙龙摇摇头:“一个人而已,死也就死了,不过是他自找的。”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陈杰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无法理解黄沙龙的状态。
这个人,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
除了刚开始抓到他之时,他有一些不可置信。
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了。
只是在提起周末画像时有波动。
陈杰从警多年,是可以分清楚的。
黄沙龙,他是真的没有情绪。
而不是把情绪隐藏了起来。
这是两码事儿。
前者,更让人恐惧。
“你是怎么杀害耿波的。”
陈杰开始询问,并做笔录。
而黄沙龙在确认了画像那件事儿之后,便从容起来。
也不在负隅顽抗。
“十分钟,杀掉耿波,五分钟,销毁物证!这对我而言,并不难!”
黄沙龙淡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桀骜:“我以前是一名医生,我熟知人体构造,并且,知道怎么杀人,既不会让他感到痛苦,又能让其他人恐惧!”
“耿波,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进口了一种药,名字就不说了,你们也查不到,这种药,可以让耿波在三十秒内失去意识,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无法忘记他临死前痛苦的挣扎,因为在这之前,我封住了他的口,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这不得不说,对他很不公平!”
“其实我杀人之前是喜欢听别人呐喊的,因为那是他们唯一能给这个世界留下的东西了,他们在我的手里,根本无法反抗。”
“但是现场人很多,耿波若呐喊,那对我而言,便是失败,所以,我没有让他把任何东西留在这个世界上!”
“你踏马真是个疯子!”陈杰不由的爆了粗口。
他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冷血,草芥人命。
整个作案过程,到了他的嘴里,是那么的随意。
把被害人的惨叫这样比喻,他也是第一次听。
“这并不算什么!”
陈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