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侯府,侯爷基本上不管家,他早已经当这个爹不存在。
他没有太多吸引叶骜关注的地方,于是便成了一个纨绔,不过是想要吸引大哥的注意。
成了纨绔,总是惹事,叶骜就会为他善后,这样,大哥就会知道他的存在。
现在他没有了之前傻傻的想法,只想让自己变得优秀,成为大哥,甚至整个侯府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大男人,哭什么?”苏琪说。
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叶岚,故意这么说的。
“谁哭了,是沙子迷了眼睛。”叶岚扭开头去擦眼泪。
吃过东西,苏彤他们三人继续往青州方向去。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本来他们也没有准备找客栈,只准备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歇一晚,明天一早继续赶路。
“前面好像有灯火,是不是一个村子。”叶岚指着左前方道。
苏彤和苏琪顺着叶岚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有星星点点的东西在闪烁,好像是灯火。
“有灯火,那就说明有村庄,我们可以在那里借宿一晚。”苏琪说道。
三人便骑马快速向灯火闪烁的地方而去。
他们离灯光闪烁的地方并不远,所以两刻钟不到便到了。
可是当他们靠近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不是村子,而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
最关键的是周围还有叛军在守卫。
苏彤他们三人将马拴在远处的一棵树上,然后步行摸到临时棚屋的外围。
夜色暗淡,苏彤他们三人趴在一个小土坡上,对方并不会发现。
这一片棚屋特别地大,如果每个帐篷里都住上人,这里至少会住上千人。
棚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外面巡逻的叛军之外,死一般的寂静。
可是苏彤却在这里闻到了特别浓郁的草药味。
刚才她没有闻得太清晰,是因为恰好处在上风头。
现在离地距离近了,这股浓郁的药味怎么可能逃脱她的鼻尖。
空气里弥漫着很浓郁的九姑草的味道。
苏琪也一定闻到了,但是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彤姐,是九姑草。”叶岚扭头看着苏彤,压低嗓音道。
苏彤轻轻地嗯了一声。
“九谷草是什么?”苏琪不懂就问。
“是一种诱惑剂……”叶岚说道。
其实叶岚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在医书中看到过,也闻到过药材的味道,并没有真正见识过他的药效。
“那他们用这种药做什么?”苏琪问。
“很有可能是制作尸兵。”苏彤说道。
“尸兵……”叶岚和苏琪几乎是同时惊讶出声。
“就是将人的魂魄抽离,让他变成行尸走肉。”苏彤道。
苏琪和叶岚都震惊得张开了嘴巴。
“这不就是邪术?”苏琪最后道。
“这种邪术可不好操作,需要摄魂术将魂魄吸走,然后用九古草牵住他们的魂尾让其所用。”苏彤沉声解释道。
苏琪和叶岚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邪术太残忍了。
“那这些尸兵有什么用?”苏彤问道。
“这些尸兵不知道疼痛,有超过常人的力量,除非砍掉他们的脑袋,不然他们会持续作战。”苏彤道。
苏琪和叶岚互相看了一眼,面色都变了。
“彤姐,你看,有人出来了。”叶岚看到一个人从一个营帐里出来,对苏彤道。
苏彤和苏琪也看到一个人跑了出来。
这个人看着比较年轻,他东躲西藏,想要躲过叛军的巡逻士兵。
苏琪和叶岚为其紧张起来,希望其能逃出去。
可是,他终究没有逃掉,被叛军抓住,狠狠地打了一顿。
“还想跑,这小子的也没有被道长控制,明天一定要让他被控制,实在不行就杀了他。”叛军道。
“是啊,也不缺他这一个。”另外一个叛军道。
“笨死了,都已经到了边上,怎么还能被发现。”叶岚咬牙切齿道。
“我进去看看……”苏彤说。
“你要进去?”苏琪看向苏彤,“我和你一起进去。”
“我也去。”叶岚紧接着道。
“你的轻功太差了……”苏琪看向叶岚,“你不能去。”
“那叶岚留下,我和苏琪去。”苏彤说。
叶岚:为什么每次留下的都是他。
“好吧,你们小心一点。”叶岚道。
苏彤和苏琪离开,迅速靠近了营地。
“里面铺撒了很多干枝叶,小心一点。”苏彤提醒苏琪。
为了防止里面的人逃出来,他们在栅栏周围撒了很多干枝叶。
这些干枝叶只要人踩上去就会发出声音。
刚才那个试图逃跑的男人就是踩到了这些干枝叶发出声音被巡逻的叛军听到了。
苏琪点点头,意思是他明白了。
苏彤和苏琪的轻功都很好,轻而易举进了营地。
这里关押的人应该都没有工夫,所以,巡逻的叛军并不多。
苏彤和苏琪连皇宫里的金吾卫都能轻而易举地躲过,何况是这几个巡逻的叛军。
苏彤和苏琪进入了刚才那个男人被扔进去的营房。
那人看到有人进来,吓得缩在墙角。
而其他人都躺在营房的床板上一动不动。
营房里甚至充斥着浓郁的尸腐味。
苏彤让苏琪守住门,自己则来到那个男人身边。
“你别害怕,我跟叛军不是一伙儿的,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苏彤轻声安慰道。
男人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苏彤。
“我们是朝廷派来的,目的就是平定叛乱……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苏彤问。
“姑娘……你走吧,他们,很厉害。”男人用微弱的声音道。
苏彤有点感动,他自己已经这样了,按说听到有人救他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才对。
可他没有,却在劝说苏彤离开。
“我看你像普通的村民……”苏彤问,“你是村民吗?”
男人听到苏彤这么说,泪流满面。
“我是下洼村的村民,我叫张有根,是被他们抓到这里来的……”
怪不得整个下洼村里连一个村民都没有。
而且,路过的几个村子里都没有人。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即使有人担心打仗逃离,可是,他们连珍贵的东西都没有带走,显然是被人抓走了。
没想到是被抓到了这里。
“这些都是你的同村?”苏彤问。
“有的是,有的不是,是邻村的……”张有根道,“他们几乎只要强壮的男子,孩子老人和妇女都不要。”
“我刚娶回来的媳妇儿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有根说起这个伤心地哭了起来。
“他们怎么了,你知道吗?”苏彤问。
“有一个黄袍道士给他们作法,我也在其中,可是我没有变傻,他们都变傻了……不对,是像死人一样。”张有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