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中了毒后不敢使用内力,因为内力会增加血液循环。
他塞了一颗药丸进嘴里。
药是苏彤塞给他的。
他没觉得出来会遇到这般风险,所以走的时候觉得这些药根本没有用处。
现在看来还是媳妇儿有先见之明,不然今天他这条小命就要没了。
不能使用内力,他的速度很慢,好在药有奇效。
赵驰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撕开中箭处的衣服。
中箭处红肿严重,毒性在四处蔓延。
赵驰又拿出了药粉撒在中箭的地方,然后撕烂衣服,拧成绳子拴在中箭处的上方,这样可以减缓血液回流。
他刚处理完伤口,敌人已经围了上来。
赵驰用另外一条好腿来支撑身体,准备将这些人斩杀,不然他是逃不出去的。
就在此时,忽然几个敌人应声倒地,发出一阵惨叫声。
紧接着几个头颅滚落在地。
这些敌人还在懵逼的过程当中,两人骤然从天而降。
“我是不是很帅?”燕王抖动了一下翩翩而落的衣袂。
赵驰一脸无语。
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耍帅了。
那些暗杀赵驰的人见他来了帮手,觉得不能再得手,便转身准备离开。
“留下一个活口。”燕王道。
陈管家哦了一声。
只见他如闪电一般出剑,收剑。
“哎呀,全杀了。”陈管家惊讶地看着陆续倒下的尸体。
“算了……”燕王叹了口气,反正这管家平时也不怎么听话。
“爹来得是不是很及时?”燕王转头笑呵呵地看着赵驰。
“你是不是早来了?”赵驰看着燕王问。
“没有,怎么会,刚刚来,恰到好处。”燕王眼神有点闪烁。
赵驰哼了一声。
“你早来了,早不出手,非得看着我挨打。”
燕王呵呵一笑,“我出来得太早,不是体现不出我的价值。”
赵驰更加无语,没见过,为了表现自己价值,看着自己儿子身受危险的爹。
“不过你放心,有爹在,不会让你没命的。”燕王拍了拍赵驰的肩膀。
赵驰嫌弃地躲开。
“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杀你?”燕王问。
“我不知道。”赵驰摇了摇头,找一处干燥的地方坐下来查看伤势。
“哎呀,真的受伤了。”燕王看着赵驰的伤口,一副惊小怪的模样。
赵驰不想与他说话。
“来来,让爹给你处理伤口。”燕王蹲下亲自为赵驰清理伤口,重新上药。
“这样行不行?要不要找个大夫?”燕王问道。
“这药如果不管用,天底下就没有管用的药了。”赵驰没好气地回答。
“那一定是我儿媳妇儿给你拿的药,我就说我那儿媳妇儿是最出色的大夫。”燕王顺口说道。
陈管家已经觉得燕王没法看了,没见过这么拍儿媳妇儿马屁的公公。
燕王给赵驰上药还是很有经验的,毕竟带兵打仗那么多年,与士兵摸爬滚打,同吃同住,也算是百伤成医。
“能走路吗?”燕王看着赵驰问。
“当然可以。”赵驰手臂一拖便站了起来。
不过也就这一下,他准备向前迈步走的时候还是失去了平衡,差一点摔倒在地。
幸好燕王伸手将其扶住。
“还逞强,你看……”燕王一脸宠溺地看着赵驰。
赵驰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生理感受不舒服,但心里还是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不管当时燕王为什么把他抛弃,从他内心来说,还是渴望得到父爱的。
牛头村那个家并没有给他太多的亲情,没有让他感受到来自长辈的疼爱。
所以他对父爱这种东西是陌生的。
存在心中的那种,对于这种感情既期待又害怕的情绪,很矛盾,也很冲突。
赵驰一瘸一拐地向沧州城的方向走去。
“要不,我背你。”燕王建议。
燕王也没有背过别人,这也是第一次,所以他也有些扭捏。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赵驰不理会燕王续向前,一瘸一拐地走着。
“你去背。”燕王对陈管家吩咐道。
陈管家摸了摸自己的老腰,“王爷也知道,小的前段时间刚娶了个小妾,特别的磨人,这几天消耗比较大,这腰真是不行,不然我怎么也会把公子背起来的。”
燕王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不中用……”
陈管家干笑两声。
燕王看赵驰走得困难,两步追上他,伸手在他的伤口上掐了一下。
赵驰疼得一声尖叫,凶狠地瞪着燕王。
可是人已经被燕王背在了背上,快步向前走去。
燕王是第一次背别人,赵驰也是第一次被别人背。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紧张。
这样的亲密接触对于两个还比较陌生的父子来说都显得煎熬。
沧州知府周大人,知州刘大人,还有兵部郎中张大人正聚在沧州城的城楼上,忐忑地看着远处的那片密林。
这处密林就是赵驰遇刺的地方。
夜晚月色清冷,他们看到两个人慢慢地向沧州城靠近。
三位大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赵驰只有一个人,所以不可能回来,两个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赵驰被杀了,而回来的是他们的人。
他们去了二十多个,回来两个,损失虽然惨重,但是目的达到了,毕竟赵驰是武状元,不好对付。
只是随着人影越来越近,他们发现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三个人也正常,有受伤者被背回来。
可是随着这三人离城门越来越近,他们感觉有些不对。
因为这三个人都不是他们派出去的人。
尤其是走在旁边的那个人,大夏天双手还捅在袖筒里,微微弓着身子,与他们派出去的人大相径庭。
“不,不,不会吧?”张郎中声音发颤,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张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周知府和刘知州急切地问道。
因为只有一个千里眼,此时这千里眼就在张郎中的手中。
“燕王。”张郎中声音颤地回答。
“燕王……燕王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看错了?”周知府脱口而出道。
周知府曾经见过燕王,刘知州根本没见过。
张郎中对燕王却熟悉,因为兵部就是燕王在管,虽然燕王不怎么管事,可作为兵部郎中,他怎么可能不认识燕王。
“是燕王。旁边走着的那个人是燕王的管家,一直跟在燕王身边,姓陈。燕王背上背着的是赵驰。”张郎中道。
周知府和刘知州腿软的已经坐在了地上。
他们知道自己要完了,能保住命已经算是祖坟上冒青烟。
“不知道还有没有活口,如果没有活口一定要咬死了,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张郎中急中生智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