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的是什么香?”白杳杳点了点鎏金铜兽香炉,好奇地看向燕君琰。
“庙里新做的朱雀香。”燕君琰答到,“怎么,不喜欢这个味道。”
“没有。”白杳杳摇摇头,“只是觉得如此清幽雅致的竹林里,不闻竹香,反而焚别的香,有些多此一举。”
燕君琰挑眉捏她的鼻子,“就你最雅。”
说着,随手泼碗茶水,将香熄了。
“我还说这次新制的朱雀香味道干净,走之前想向空渺讨一些。”他漫不经心地玩着白杳杳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到,“既然若不喜欢,便算了。”
白杳杳却是一愣,眨眨眼睛,“你喜欢这个香?”
“嗯......”燕君琰歪头想了想,蹦出两个字,“还好。”
若他说还好,定然是很喜欢了。
“你既喜欢,干嘛熄了?点着也是好的,是我矫情了。”白杳杳顿时有些愧疚,窝着小嘴,一脸可怜的小模样。
燕君琰却满不在乎地说到,“熏香便是给喜欢的人闻得,你不喜欢,我也懒得熏。”
“胡说!”
白杳杳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说到,“做任何事情,取悦自己才是最重要,不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可你不是别人。”
燕君琰笑着看她,双眼亮晶晶的,如同盛满初秋温暖的日光。
白杳杳的心顿时一软,只用力抱住他,叹气说到,“傻瓜。”
燕君琰轻轻“嗯”了一声,把头埋在女孩发间,深深呼吸。
“杳杳,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身上的味道。”
顿时天旋地转。
白杳杳不知怎的,竟平躺在软席上。抬头,燕君琰双手撑在她耳侧,正低头看她,墨色长发从肩头滑落,与她散落在席间的长发,融为一体。
......
之后一整个下午,无论燕君琰怎么道歉,白杳杳都不愿搭理他。
燕君琰也知道自己又些过火,差点突破那一步,惹得小姑娘气恼,少不得低声细语地哄着。
“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白杳杳撅嘴抽回袖子,不悦地瞪他一眼,“这正上宣讲课呢,你我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此时,他们正在朱雀神宫正殿,听空渺念《普渡经》,几十位僧人在朱雀神像前虔诚地打坐听讲,独他俩在众人后方悄悄咬耳朵说话。
燕君琰虽是个不信神佛的混子,当然白杳杳也不信,但她对这些信仰还是有一丝尊重的。
再想到燕君琰在竹台上做的事,不禁又羞又恼,说什么也要晾他一天。
燕君琰却不屈不挠,仍悄悄靠近,陪笑着说到,“如何煮茶、献茶不都已经看了,还听这些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对空渺说的花椒林感兴趣吗?我们去看看,可好?”
时间倒回晌午时刻。
离开竹台后,两人前往朱雀神殿偏殿,看空渺煮供茶。
每日供奉朱雀神兽的都是空渺亲自煮的,白杳杳便想去看看具体步骤,以免漏掉什么关键信息。
到了偏殿,见空渺正在红泥火炉前打坐等水沸,手上拿着串鲜红的念珠,精巧圆润,似一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