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西幽王,我想那个薄义已经告诉你了。”月巫掀开纱帘,淡淡地笑着,“地母给你留了礼物。”
话落,他放下纱帘,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层层纱曼中若影若现。
马车缓缓扬步,再次踏着“踢踢跶跶”的步伐,悠闲向前。
燕君琰薄唇紧抿,夺过守卫佩刀去追,却再次被寄生的老村长拦住去路。
“滚开!”燕君琰厉声喝到,抬脚一跃而起,“上盾!”
一声令下,禁军持盾上前,将老村长团团围住,燕君琰跳至空中,转身一道飞箭,正中面门。
头颅爆开,流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蛔蛛汁液。他肿胀的腹部也在倒下的瞬间爆炸,巨大的冲击波险些将护盾冲开。守在一边的消杀部队立刻上前,一把火将残尸与虫卵烧了个干净。
危机解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如一道巨雷,越打越近。
......
燕君琰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所谓“地母的礼物”是什么东西。
他一箭爆头被蛔蛛寄生的老村长后,立刻策马去追那辆马车。马车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还故意将他带入闹市。
一入市集,马车迅速消失在人流当中,而燕君琰,再次被蛔蛛“炸弹”拦下。
又是一个被寄生的下桥村村民。
不止此处,热闹的街市中,一个又一个身躯肿胀的寄生村民摇摇晃晃地走到街上,他们丑陋的外形和诡异的举止吸引了很多百姓前去围观。
百姓们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危不危险,只好奇一个人的肚子怎么能张那么大,身躯却瘦如枯骨。
就在人们叽叽喳喳讨论的时候,“炸弹”毫无预兆地爆炸了。
老村长的死如同一道冲锋令,所有蛔蛛“炸弹”在听到宫门口的爆炸声后,接二连三地开启了“自毁”模式。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满王城都是恐怖的巨响。众人惊慌失措地奔逃,虫卵与粘稠的汁液瞬间铺满无数个闹市。
西幽王城,很快变成一座粘腻的蛔蛛老巢。
......
白纱马车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离开王城,一路悠哉悠哉地回到下桥村。
月巫听着身后源源不断的巨响,轻抿茶盏。他轻摇羽扇,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昏睡着的白杳杳。
突然,小姑娘胸前鼓鼓囊囊的地方上下一动,月巫手下微顿,静静地看着白杳杳的胸口。
这时,一对毛茸茸的红耳朵冒出领口,紧接着,一对黑葡萄一般圆溜溜的眼睛。
竟然是一只小狐狸。
月巫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伸出长臂将狐狸拽出衣领,小狐狸畏惧地大叫一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小姑娘。
白杳杳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了看狐狸,又歪头看了看月巫,神情迷茫。
“狐狸......”她软绵绵地开口。
月巫静静地看着她,抓狐狸的动作由拎变抱,“你喜欢这只狐狸?”
白杳杳轻轻点头。
月巫笑了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既然如此,便让它陪着你。”
“不过,要先敲掉它的獠牙,免得它伤到你。”他一派温柔如月的笑,可看狐狸的眼神,却是一片冰冷。
狐狸畏惧地向后缩去,突然全身一僵,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蹂躏摧折一般,整个身体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