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安无法,只好在宫外等着。
不知此去多久,白杳杳特地将羊皮水囊留给他,“放心,你父亲的病,我一定会帮你问的。”
薄景安点点头,目送白杳杳离开。
进入朱雀神宫,迎面吹来一阵凉风。
宫内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清溪泻雪,石磴穿云,风中都带着一丝凉爽的水汽。
走在树荫密布的石子小径上,林间不时传来几声清和婉转的鸟鸣,被烈日炙烤的烦躁心情也渐渐平和下来。
路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红墙隐于树杪之间,琉璃玉瓦璀璨闪耀。
走过一处曲径通幽处,便是豁然开朗的露天平台。站在台上眺望,遥山叠翠,远水澄亮,令人心胸开阔。
台中摆着一个汉白玉案几,案上一鼎金兽香炉,檀香袅袅,案边红泥小火炉上,碧绿春茶在清澈雨水中翻滚。
案前,一位年轻的僧人背对着白杳杳打坐,似与遥山横林融为一体,浑身散发着庄严虔诚的气息。
白杳杳一时不知该不该过去,怕会打扰到他打坐清修。
却见他已转头望来,见到白杳杳,还笑着招手让座。
白杳杳有些拘谨地走到案边,双手合十行礼,“空渺大师好。”
空渺笑容亲和,“白施主不必多礼,请坐。”
说着,为白杳杳添上一杯凉水内新湃的茶。茶水清凉,茶香四溢,白杳杳捧着茶杯,小小喝了一口,五官顿时皱在一起。
“好苦的茶。”她皱眉放下茶杯。
空渺笑了笑,“万般皆苦,不止是茶。”
白杳杳歪头看他一眼,又捧着茶碗喝了一口。
“这茶真甜。”说完,转头望向空渺。
倒不是她故意找茬,她只是好奇,这次空渺大师又会说什么。
空渺依然是一脸温和的笑,“机缘已到,苦自成甜。”
白杳杳眨巴眨巴眼睛,放下茶杯,双手合十到,“空渺大师,想来您已经知晓我为何而来了。”
既然他都可以预见自己今日的穿着,自然也会知晓她所求之事。
果然,空渺点了点头,“白施主是为诅咒而来。”
白杳杳松了口气,看来诅咒解除有望。
却听空渺说到,“只需白施主回答贫僧两个问题,诅咒自可解除。”
白杳杳一愣,回答问题就能解除诅咒,这也太夸张了。如此说来,这两个问题肯定不好回答。
白杳杳想了想,说到,“空渺大师,问题若是有关佛法,我恐怕答不上来。”
空渺摇摇头,“只是两个简单的问题。”
白杳杳眨眨眼,认命地叹了口气。
现在恐慌也没什么用,还是先听问题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都有办法的。
“那您问吧。”
空渺笑了笑,说到,“第一个问题,你为何而来?”
白杳杳一愣,这问题刚刚不是说过吗?空渺大师自己都说出了答案,她是为了诅咒来的呀。
不对,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
白杳杳想了想,说到,“空渺大师,同样的问题,您会如何回答呢。”
一遍服侍的小和尚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么明目张胆地抄答案?
知道她在耍小聪明,空渺也不恼,只笑着反问。
“吾本就在此间,何来“来去”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