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魔鬼,王不会真信了吧!”
王帐内,五大三粗的兵鲁子大声叫骂,口中吐沫飞溅,“他奶奶的,罗伟那队人要是找不回来,老子定把这些食人狗宰了喂猪!”
说着也不顾周围将士的阻拦,抽刀就要去马圈砍人。
一出王帐,迎面撞上被众人簇拥而来的燕君琰。兵鲁子立马收了刀,刚刚那幅杀人八辈祖宗的流氓气势,瞬间收敛得一干二净。
燕君琰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问到,“哪去?”
那兵见王上没生气,稍微恢复了些胆子,说到,“王,我去马圈教训教训那帮食人狗,不信他们不说实话!”
“你?”燕君琰瞟了他一眼,“行,去吧。”
那兵却有些诧异。
他家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平时自己要干什么,总会被王骂一顿,保不齐还要再挨几军棍。这次这么爽快的答应,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他挠挠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君主。
燕君琰走上王座,一边解卸护甲,一边笑着和流光说到,“孤和穆勒将军审了一下午,各种刑罚都用了也没问出什么,没想到老九居然能想出办法。”
“是啊,难得见库尔王如此胸有成竹,想来他定能搞定那帮食人族的。”流光站在一边,高声附和着。
兵鲁子瞬间有些心虚,站在王帐中间,进退两难。
穆勒老将军何许人也,西幽国出了名的阎王爷,这世上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他都没问出什么,自己去了,那不是自取其辱。
“怎么了?”燕君琰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低头看着库尔王燕达,“快去,孤在这儿等你。问出来了便将西山河谷赐给你,问不出来……”
他语调放慢,随手将腰间的佩刀扔在案几上,发出“哐当”一声。
燕达立刻跪下,垂头丧气到,“王,我…我不去了。”
燕君琰敛了笑,看着自己的王弟,“过了春天就十八了,做事还是这么鲁莽,怎么放心给你封地?”
那汉子低头跪在地上,不说话。
“退下。”燕君琰冷声到。
燕达磨磨蹭蹭地退在一边,抬眼一看,自己那同父异母的王兄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周围簇拥着一众将领。真是鹤立鸡群,雄鹰一般的天之骄子,无人不羡。
然而谁能想到,这位像烈阳一般闪耀夺目的贵人,十岁之前竟是个疯子呢?
若是父王没有治好他,若是他一直疯下去,现在坐在王座上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他突然有些不忿,转身悄悄离开王帐。
……
白杳杳最终还是被关进了马圈。好在沙虫的人还奉她为神女,给她腾了一块没有马粪的地。
夜色浓厚,沙漠的夜晚十分熬人,朔风凌冽,夹杂着沙砾拍打在身上,疼的要命。
她抱着双臂,脸上被马鞭扎出一条红痕,越想越气。
燕君琰这个臭男人,就这种狗脾气,怪不得只能做反派!
哪像人家男主萧绎,温润如玉,风雅王孙。
如此一看,两人之间还真是天差地别。
她要脱粉了!
不仅脱粉还要回踩,对,她的爱就是这么浅薄!
什么全世界最好的燕君琰!
呸呸呸!
一阵寒风吹来,冷得她打了个激灵,再一抬眼,终于发现不对劲。
她好像被这些沙虫人孤立了。
那些黄衫男人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不时转头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她。
时间越久,白杳杳心中的不安越浓烈。不过,马圈四周有重兵看守,这群食人族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虽然如此,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过了很久,白杳杳又冷又饿,昏昏欲睡。
突然听到利器坠入沙土的声音,抬眼一看,一黑衣人站在马圈前,守兵并未在意他的靠近,看来是身居高位的人。
那人扔下两柄锋利的匕首,低声说到。
“杀了燕君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