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杰斯队长的疑惑,向前只是平淡地笑了笑:“这个文件袋子里,装的只是卡特女士公寓所有服务人员的名单;那些人的来历其实神盾局已经查过不止一遍了,mi6给我的资料不过是更详细一些。”
“那些人肯定没有问题,对吧?”
向前笑道:“当然;卡特女士可是一手创立了神盾局的老牌特工,即便老了、退休了,也不至于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出纰漏。”
“可现在就是出现了纰漏;所有的调查结果都表明,佩姬是被公寓的工作人员劫持走的。”
“是啊,本来不该出纰漏的地方出了纰漏,为什么呢?人员背景调查、安全保卫措施;这些由神盾局负责,本该用于保护卡特女士的制度,为什么突然失灵了?”向前反问。
“你是想说神盾局有问题?”
向前没有直接回答队长的疑问,他说:“还记得我叫你过来是干什么的吗?我想给你看的不是这份文件,而是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没有问题,你可以自己亲眼看看。”
一台平板电脑被推到了桌子中间;屏幕被一分为九,显示着不同位置的实时拍摄画面。
史蒂夫·罗杰斯作为一名资深的特种作战人员,很快就发觉,屏幕里显示的画面基本都是咖啡馆附近的街区、小巷;好几个地方甚至他本人才刚刚路过,记忆犹新。
很快,屏幕里的画面出现了变化。
一个靠在路边等人的小伙子突然莫名其妙瘫倒了下去;一个坐在长椅上看报纸的退休老人捂着心脏躺倒在椅子上;一个来回溜着滑板的运动少年突然失控撞上了路边的灯杆……
短短一分钟时间,咖啡馆周围出现了一堆等待急救的突发病人。
更严重的变化来自四辆黑色的厢车,它们两两一组分散在咖啡馆前后出口的拐角处,原本悄无声息的车厢突然发生了短促而又猛烈的震动,吓坏了路过的行人。
平板电脑里传来刻板的报告声:“六组监控人员,全部清除;两支标准十二人突击队,全部清除。”
“清除?”队长眉头紧蹙,对这个用词感到不安。
向前不以为意:“别担心,只不过让他们去医院躺几个小时;就是那两支突击队的队员可能有点难受,他们的车厢里被人扔进去两颗震撼弹。”
狭小封闭的车厢里炸响两颗震撼弹?
队长倒没有为那些人感到难过;两支标准的武装突击队,这已经不是正常监视、调查行动能够解释的行为了。
史蒂夫·罗杰斯虽然秉性正直,可并不是傻子。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队长问,“让我看到神盾局有问题,还是让我看到你隐藏在暗处的实力很强大?”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事情,队长。你看到的并不是我隐藏起来的实力,而是我花钱买来的实力。不喜欢神盾局的人有很多,只要你有钱,他们也可以为你服务。这个世界依然是资本主义占主流;所谓的资本主义,就是只要你有资本,你就是世界的主人。”….队长做了个仿佛举手投降的姿势:“我不懂得你说的这些,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佩姬。”
“我知道。”向前说,“但是这个问题你在伦敦是找不到答案的。”
“那我应该去哪儿找?”
“华盛顿。”向前说,“问题的关键在华盛顿、在神盾局的总部,而不是伦敦,更不是那栋公寓楼。”
“看来你确实知道点什么,告诉我。”
向前摆摆手,示意队长稍安勿躁:“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简单来讲,卡特女士最近发现了一桩涉及神盾局高层的腐败案件。上个世纪80年代末,有人暗中释放了一个曾被卡特女士判处终身监禁的九头蛇骨干,并支持对方继续开展不合法的超能人体试验。”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发生的事情,她退休了才发现?你在这里边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当然是一个满腔正义、充满社会责任感的正派人。”
队长对某个花花公子的厚颜无耻报以不屑的白眼。
向前对这种恶劣态度早就司空见惯,视若无睹。
“想想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卡特女士依然是神盾局——当时还叫战略科学军团——的最高领导人,结果就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队长神色不变:“我怎么对这种情况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就好像纽约大战的时候,理事会就越过尼克·弗瑞下达了发射核弹的命令。”
“可是并没有人为了掩盖那条命令而去暗杀或者绑架尼克·弗瑞,又或者副局长希尔。为什么?因为发射核弹的命令是通过合法程序下达的,或许有人需要承担责任,但不需要为此铤而走险。”
“所以,释放九头蛇囚犯的行为必然是非法的?”
“确切地说,是不可告人的。在公权力部门,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把一件不合法的行为包装得合乎程序;但是不管怎么包装,它都是不可告人的,幕后主使者绝不会容许它们被于人前。”
“这也是佩姬出事的原因?”
“卡特女士曾打算以撰写回忆录的名义调取一部分档案资料;结果档案还没有拿到,她就出事了。从结果来倒推,那个被释放的九头蛇囚犯身上肯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又或者牵涉到重要的人物。”
队长看着侃侃而谈的向前,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查到线索了?”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突然,大有当年咆哮突击队实施突袭作战的风采;可惜,花花公子那是多少修罗场里全身而退的人,一点都没有被突袭的惊慌。
“这个问题先不忙着回答,我们不如来期待一下,待会儿会不会有人从咖啡馆的大门走进来,对我们解释那些监视人员和武装突击队的事情?”
“如果有人来的话?”队长问。
“如果有人来专门做出解释,那就说明幕后主使者还没有做好掀桌子的准备,还打算利用谎言来拖延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人来,那么队长,你就要做好开战的准备了。”….“来的人也会是阴谋的参与者?”
“那可不好说。”向前从容笑道,“当敌人身处公权力部门内部时,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你很难判断对方的真实立场。一线人员接到一条来自高层且合乎程序的指令,他们只会照章执行,但很难说他们就一定是坏蛋的同伙。”
队长颇有些感慨且泄气的情绪:“我还是更怀念战争年代;至少那个时候我们清楚地知道谁是敌人。”
向前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拿起咖啡壶给自己续杯:“如果对方打算拖延时间,在我喝完这壶咖啡之前就应该出现了。”
队长被这句话吸引,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几乎就是他转头的同时,有人从外边推门而入。
亚历山大·皮尔斯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皮尔斯先生?我怎么都没想到来得居然是你。”向前甚至都没有起身相迎,而是靠在椅背上看着步步走近的神盾局前任局长。
“我想你应该能猜到我为什么来这里。”
“为了那些被救护车拉走的可怜特工,还是依然昏迷在车厢里无人过问的武装突击队?”
“我来这里是为了卡特女士。她是神盾局的创始人,也是我曾经的老战友;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找回来,为此我们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任何线索!”
向前对皮尔斯咄咄逼人的态度恍若不觉,语带嘲讽地说道:“用这些理由来解释两支全副武装的突击队,似乎还不够有力?不过无所谓,那些本来就不是重点,你最关心的应该是这个?”
向前的手有意无意地按住了桌子上的文件袋。
“那里边是什么?”皮尔斯不加掩饰,开门见山地问。
“很重要;平时或许一文不值,但是现在,对于卡特女士的失踪案来说,它价值连城。”向前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可是花了不少代价,mi6那帮人简直是趁火打劫。”
罗杰斯队长背过脸去,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
刚刚还一文不值,现在就价值连城了?
这个花花公子嘴里还有一句实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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