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建明侧头看着他,才平淡道,“不知元福你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周仓摇摇头,“倒是这南阳郡,却恐怕是去不得啊。”
“为何?”上官建明疑惑反问道。
这有什么去不得的?
莫非他这只蝴蝶,都还没正式扇动翅膀,就已经达到影响格局的程度了?
这不科学啊。
虽然左慈仙术很厉害,灭神弓也很牛逼,但目前还是小范围内的。
以古代这信息传播速度,他灭掉何进的小队这事,都起码要数月方能有结果。
“这南阳郡,乃是隶属于荆州之下,而当地常起战乱,灭之又可惜,不灭又无从通过,恐怕是难呐。”
周仓简单阐述原因,其实他不怕上官建明打不赢。
怕就怕太过厉害,反而有种刻意得罪朝廷的意思。
他虽不怕得罪,却是不清楚上官建明的想法啊。
都说伴君如伴虎,既然选择了,总是要做一番了解的。
“还有这荆州是皇帝的地盘,其估计是觊觎已久,只是荆州牧不愿,所以才没能得到。”
周仓徐徐道着荆州当下局势,在上官建明面前又是描绘出一个新的世界。
依他所言,这荆州牧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像刘表啊。
随即带着疑惑,询问道,“那你可知现在的荆州牧是谁?”
南风刮袭在耳边,上官建明却想短暂了解一番,再做夺权之事。
若是洛阳不可图,便取了荆州,也好过没有城池屯军。
这样对于想谋划天下,还想有一处安定之所的上官建明,可也算是一种负担呢。
唯有能安置好涓儿,他方能更好做事。
“王睿,又称王叡。”
果然,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来到的三国应当是黄巾刚起,而灵帝无谋之际。
或许还要一段时间才会与朝廷军相遇,而在此期间,先夺个荆州应该也很合理吧。
随后继续问道,“此人为人如何?”
“这...元福不知,但听闻其跟长沙太守有所不和,常常与人交恶,可不见得是好相与之人。”
周仓挠挠头,对于这种问题却是回答不出一二三了。
“如此吗...元福,你可有当大将军之鸿志?”
上官建明突然移开话题,没有再谈及什么所谓荆州,还有荆州牧等字眼。
“想,自是想的,但我从前不过做一山贼,凭着有点本事当了黄巾小卒,若是主公不嫌弃,我愿拼尽全力护持。”
周仓还以为,上官建明是在试探他的忠心,连忙抱拳表示自己一片赤诚。
“不必。”上官建明摆摆手,接着说道,“只是在遥想未来,我欲谋划天下,元福你可敢一试?”
周仓瞬间激动异常,连声应下,“有何不敢,我周仓最是喜挑战困难,就算那样会死,也在所不惜。”
他拍着胸脯,很是豪气干云说道。
“我原以为主公身为女子...”
“咳,此事不可提,在不久后,会由我哥来管辖于你,务必听从。”
“还有,见夫人如见我,定要护持其安全。”
上官建明急忙打断他的胡言乱语,什么女儿身。
在未解除前说说无事,但看看头上只差半个小时就能清除的buff。
他不得不提出自己的抗议。
他是男的,男的。
绝不是女人啊!
转而给周仓见了夏侯涓,才说出自己另一个想法。
都说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就算他心中再不愿。
万一...
算了,想不了。
要是给他下套,真就永远无法摆脱了。
“是!主公宏图大志,周仓佩服。”
知晓上官建明不爱听,他也就不追着捧了。
他本来就不是愿捧臭脚的人,奈何确实挺佩服上官建明的能力。
话说她哥又是几何实力?
可千万不要是个废物啊。
这也是上官建明,需要考虑的地方。
雌雄双股剑,是在女装情况下用的。
回归原身,便暂且不能使用了。
仙术倒是需要考量一番,还有那三样奖励...
具体分类还是看情况吧,反正都是他的能力。
若是在危机关头,谁管那些东西啊。
他们就这般各怀心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胯下战马疾驰,这趟去南阳。
怎么也得到夜晚,就是不知道赶不赶得上饭食时间。
从周仓处得到的干粮也很有限,若是舟车劳顿,指定是不行的。
没看他怀中的夏侯涓,现在都没说话了吗?
在马儿奔驰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上官建明为了不打扰她,谈话声都并不是多大。
周仓也意会,没有刻意盯着什么听不听得清的问题。
全凭感觉回答,具体能不能答复到,也全赖于天意吧。
……
几日后,艳阳高照时。
南阳郡城池下
“褚贡鼠辈,快出城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若三息内再无暇动作,等着城破人亡吧。”
一道手持大刀的身影嚣张地不断喝道,生怕里头的守将听不见。
还抬起手,抓过一面黄巾旗帜,继续威胁,“褚贡鼠辈,怪只怪你非要当这南阳的太守,死也就死了,那狗皇帝可无暇救你。”
“一...三!”
“全军攻城,势必将褚贡鼠辈斩杀!”头裹黄巾之人不耐烦数罢,见城内还是没有一点动作。
摆摆手,一指上方朝廷的旗帜,非常不满地说道。
“杀!”
身后出现一队队的的黄巾军,他们或是骑马冲锋,或是手持长矛。
还有的拿着攻城梯,迅速架设好便实行攀爬。
就算被巨石砸落,依旧悍不畏死地往上冲。
心中只在实行一个命令——攻城,诛杀褚贡!
“张曼成,你!简直欺人太甚!”
在他们兵戈相向之际,一个身影终于是从城墙冒头。
看着对方攻城如此不讲武德,他真是被气到了。
“呵~褚贡鼠辈,你终于是肯出现了。”张曼成嘴角一扬,接着道,“现在,从攻城梯下来,我可保你南阳郡无忧。”
“否则待城破人亡,老少皆是要死,快快选择吧!”
张曼成伸手一引,也不管战事如何。
以他这数万兵马,攻城略地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张曼成,你!”褚贡目眦欲裂,气得身体直抖,指着下方将领的手都是不断摇晃。
他捂着胸口,平复着情绪,生怕一口血气喷出。
“哈哈哈哈哈,褚贡鼠辈,你已是油尽灯枯,为何不为南阳郡做些事儿呢?”
“来,只要你从攻城梯上下来,我自会保南阳郡无恙。”
张曼成丝毫不吝啬嘲讽之言,甚至挑拨离间其中关系。
这数万人马,在此折损数千还是怪心疼的,倒不如让其乖乖而出。
就算拿不下南阳郡,太守死了,自也不足为惧了。
“张曼成,别白费力气了,我南阳郡之人不惧生死,你要来便来吧!”
说罢,褚贡接过身边人的长刀。
狠狠劈在攻城梯上,即使没能造成什么伤害。
那些往上袭来的黄巾军,也是被晃得落在墙下。
之后又补齐人数,他们悍不畏死地进攻着。
“啧,负隅顽抗!”张曼成颇显无趣撇撇嘴,相当不愉快。
“全军回营,放箭!再上攻城车!”他大手一挥,那柄大剑被他高举过头顶,声音刻意加大地喝令道。
黄巾士卒听令,纷纷向后撤离。
深知强攻怕是要付出不少代价,张曼成反而更希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守将。
如此便能转变战端,洛阳的汉灵帝,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唰!唰!唰!
在一番蓄力后,一根根箭矢从城外掠过,最后宛若大雨倾盆般向城内落下。
这些箭矢的力量,虽并比不得灭神弓的分裂箭要厉害。
数量上也差些意思,但胜在他们可以源源不断。
几千人射了一箭后,又一连射了数箭,才在张曼成的吩咐下,推着一辆辆巨大器械进入了战场。
它们高达几十上百米,单从配备上,便已经碾压南阳郡守军好几十倍了。
这也是他黄巾三大强军之一的绝对实力,手里没有金刚钻,哪敢揽什么瓷器活呢。
“褚贡鼠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来赴死,南阳郡活,否则只有与你一同陪葬了。”
张曼成掰扯着手指,忍俊不禁地看着城池上的褚贡。
现在,他是绝对的优势。
就是有神兵天降,也救不了这些人了呢。
“太守大人,这张曼成真是太可恶了,居然在您派出兵马,援助颍川郡后袭来,就跟有...”
一侧的千夫长,却是提出了不同的想法。
本来就勉力抵挡一根根弓箭袭来,这人手虽然削减不大。
但眼下又军心涣散,实在也不知道怎么打。
“闭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陛下那边能派来援兵吗?”
褚贡反而更在意另一件事,数万人同时进攻。
他有着和李晏一样的恐惧感,但可惜他这儿没有能制衡的谋士。
除了见到什么,便砸什么东西下去以外,就只有靠莽力与对方硬碰硬了。
“恐怕是无援了...”千夫长都不用问询,看着外侧数万人的恐怖景象。
有些想投降,但又看看一侧的南阳太守褚贡,他又实在做不了主了。
“什么!无援?”褚贡抓着千夫长的衣领子,很不可置信重复一句。
“是,所以只要他们攻进城来,我等,必死...”
啪!
“不可蛊惑军心,否则军法从事!”
褚贡最是见不得属下露了怯意,那不正好应了城下的黄巾贼们的意思吗?
“......是!”
千夫长捂住脸庞,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吐出一个字。
他的眼睛中闪过一抹阴狠,但很快又隐没下去。
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又...想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