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亲王府,后花园。
“王妃,就这样把小世子关在外头不管,是不是对他不太好?”丫鬟站在一旁给水亲王妃斟茶,目露担忧的说道。
听到侍卫来报的消息,水亲王妃表面无动于衷的喝了口茶,实则心底早已起了波澜。
但她狠狠咬了下牙把心疼咽进肚里,“我不能继续在纵容赋儿荒唐的过这日子,不然等哪天我和王爷离开,谁也保不住水亲王府,更保不住他的小命,他必须独自强大起来。”
若是顾经赋还是向以前一样,一有点什么委屈就来找他们哭诉,那又如何让他形成独立自主的性格?
她决不能做月溪教导赋儿路上的绊脚石。
“可我听说那珩王妃口碑不好,惯会勾搭男人的,她会不会对小世子生出什么不应该的想法来,到时候反倒是毁了小世子的名声。”丫鬟忧心忡忡道。
身上挂着纨绔标签的小世子名声虽说已是不好听,但总比与自己的堂嫂有染来的好太多了。
砰!
“放肆!”
水亲王妃重重的放下茶杯,扭头冰冷的望向丫鬟,丫鬟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
水亲王妃敛下眸子,满目威严,“雨虹,你来王府多少年了?”
“回王妃,已有二十三年。”丫鬟垂着脑袋恭敬回禀。
水亲王妃冷哼,“本王妃当年可怜你小小年纪就在外头卖身葬父,将你买入府中,培养你长大后更是把你安排在了本王妃身边当贴身丫鬟,别以为本王妃不知道你与那苏怜心有往来……”
丫鬟脸色一白,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谁知道王妃早就看在眼里,她慌张的磕头认错。
“王妃,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
“念在你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的份上,这些年服侍本王妃服侍的也不错,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从今天起除去你贴身丫鬟的身份,去那洗衣房悔过自新吧,若还敢在与苏怜心那种人有密切往来,那就别怪本王妃对你不客气了。”
“是,谢王妃饶了奴婢一命。”丫鬟惊恐的连连点头,额头都磕出了个大包来。
“滚下去。”
水亲王妃看着丫鬟脚步踉跄远走的身影,目光变得悠远。
希望这一次赋儿能够争点气,改掉自己一身的臭毛病,往后也能撑起水亲王府,拥有在这世道安身立命的本事。
……
是夜,月色如水。
大床上,一男一女看起来睡的很是香甜,可就在这时,顾珩睁开了双眸,黑夜中,那双深邃的凤眸里闪过一抹血红,眸中渐渐染上炙热的温度。
他爬起身走到桌边,看了眼在溪儿睡熟后悄悄点燃的安神香,无奈叹息了一声。
即便点了香,在溪儿身边,他依然睡不着觉。
软香在怀,又有哪个男人能够坐怀不乱?
顾珩自问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甚至只是抱着溪儿,都会让他抑制不住的无法自拔。
顾珩揉了揉突突疼的太阳穴,无奈走回床边。
他指尖落在苏月溪脸上,轻柔的描绘着她精雕细琢的五官。
没一会儿,凤眸里就冒出了一团无法磨灭的炙热火焰,他攥紧了拳头,难以克制的垂下脑袋咬了咬苏月溪柔软的双唇,可又怕把苏月溪弄醒,只好隐忍的亲了下便缩了回来,喉结滚动,目光灼热。
“溪儿,等我,在等我几个月,我必定把所有的隐患全部解决,以正常的我回到你的身边!”
等他把仇敌解决之后,就能以真正的顾珩回到溪儿身边了。
若不然的话,以这个情形继续下去,他怕自己早晚会憋死。
只是……
“对不起,溪儿,这些年让你受了许多的委屈。”顾珩的手放在苏月溪的额头上轻轻摩挲,满目的歉疚。
因为那暗处的危险,不管是上一世还是到如今,他都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对外让仇敌以为他是个傻子,可同样也苦了溪儿苦了珩王府无人照拂,任人欺凌。
上一世,他以为等他解决完了仇敌,就能与溪儿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就在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溪儿被苏怜心杀死,小云朵被活活虐死,珩王府满门更是因为他的隐忍而被覆灭。
即便最后,他杀光了所有人,那一天,满城风雨,可也换不来溪儿等人的性命。
想到此,顾珩狠狠吐了口浊气,心疼的揪在了一块。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错误重演!”
翌日,天明。
苏月溪像往常一样被顾珩服侍着穿好衣服洗漱完后,便走去桌边倒了杯水喝,她喝完水,垂眸放下茶杯时,眼尖的发现了掉落在桌角的一点香灰,香灰很少很隐蔽,一般人根本无从发现。
她不动声色的蹲下身子,沾了点香灰放在鼻尖闻了下,当即神色一凛,是让人能够沉睡的如死猪般雷打不动的安神香!
她的房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难怪她最近睡得早起得晚,要知道从前她睡眠可是非常浅,一动就醒的那种。
她想起来了,在很早之前,她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睡得很熟,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那时候她还只是以为自己睡的好了才会这样,想来,那会她就被人点了安神香,动了手脚。
这安神香绝不是顾珩的东西,也不可能是顾珩点的。
因为这安神香不是市面上普通的安神香,而是被人特地加了料的,比普通的安神香还要让人睡的更死的一种。
长久以来的使用,虽然没有副作用,但却会让她变得嗜睡,难怪她在第一楼替容启解完毒后非常困顿。
这香到底是谁点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是苏怜心安插人在了珩王府,想要害她?
想到此,苏月溪眸光发寒,等今晚她要装睡查验下,看看那点香之人还会不会出现。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这时,顾珩洗漱完走来,打断了苏月溪的沉思。
苏月溪抬眸,扯起一抹浅笑,“无事,饿了吧,走,我们去用早膳。”
又是过了两天,顾经赋在书房里一边养伤一边默默认真抄书,可他依然没有等来苏月溪的关照。
他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每天都在苦巴巴的等着长辈上门看他。
“不行,不能在继续这样下去了,我决不能坐以待毙!”
顾经赋抄完一页后,猛的放下毛笔,站起身来沿着书桌来回走动,心底很是狂躁。
“堂嫂可能因为我上次擅自去第一楼找她,更加的烦我了,所以不想搭理我。”顾经赋烦躁的挠了挠头,步伐走的越来越快。
他必须找点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