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雨就站在他身边,轻拉他的衣袖,“别多事!”
“哦。”柳东篱才收回目光,继续和水珠说话。
不动声色的华易玄看出了苗头,朝周建成走去,“世子殿下,您没事了?”
后院那边的动静,因女客们回来的时候倒是传出了一些。
不过,也仅是在自家人之间传一传。
当然,关系好的也会说上一嘴。
因此,参加诗会的学子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周建成看到华易玄的时候愣了一下,“易玄,你怎么来了?”
华易玄无奈一笑,“还不是父亲担心妹妹,叫我来接她。”
“华大人果然爱女心切。”周建成跟着笑了。
只是,他面上虽带着笑意,眼神却冰冷的射向柳东篱和钱旭安所在的方向。
这时,顾文渊走了过来,“世子殿下,我们的画作比试出结果了,这位钱公子拿了头名。”
“哦?”周建成神色不明的看向钱旭安,“钱公子画了什么,可否让本世子欣赏一番?”
钱旭安露出一丝不达眼底的浅笑,“画就挂在那边,世子可移步过去欣赏。”
对于钱旭安的冷淡,周建成的眉眼越发的阴沉。
这人对于他的示好非但没有露出高兴之色,反倒十分敷衍,想来蕊儿的失踪定是和他们有关了。
只是,他们究竟是何来历,竟能瞒过承平王府的暗卫把蕊儿掳走的?
周建成脸色阴沉的走到画作前,仔细观摩了一番。
不得不说,钱旭安的画作是真的画得好。
若是平时,这样的人才周建成是定要结交的,奈何彼此关系已经弄僵,结交是不可能的,反倒有可能结仇是真。
华易玄一直跟在周建成的身后,见他神色不对,轻声道:“世子,您身子若实在不舒服,不如先回去休息?”
周建成正愁找不到借口提前离开。
毕竟这场诗会是他和妹妹一起举办的。
有了华易玄的话,周建成立即顺坡下驴,“本世子确实头疼的厉害,接下来的午宴只能麻烦易玄来主持了。”
“是。”华易玄拱手作揖,算是接下了他给的任务。
周建成没有多言,走到谢丽华身边,拉着她一同离开。
只是,从钱旭安和柳东篱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的眼神异常冰冷和阴狠。
水珠被吓的直接躲在速雨的背后,头都不敢抬。
小丫头还不知道自己昏睡那段时间被人送去过花楼。
不然,这会儿她怕是都吓得起不来床了。
目送周建成和谢丽华夫妻离开后,有人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来,“怎么不见端阳郡主?”
有知情人说道:“我前头去茅厕的时候,看到端阳郡主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说是旧疾犯了,要回城看大夫。”
“这样啊。”
这一幕不过是周建成为了顾及妹妹的名声派人弄出的假象。
实际上,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妹妹的下落。
华菲菲轻拉哥哥的衣袖,低声与他道:“大哥,我有点冷。”
她不是真的冷,她是怕的。
承平王府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家,得罪了他们,今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除非,自身有过硬的本事。
华易玄瞧着妹妹略显苍白的脸,心疼道:“有大哥在。”
耳力惊人的速雨看向兄妹二人,对一旁的钱旭安道:“大公子,是吃完午宴再离开,还是现在就回去?”
钱旭安看向水珠,瞧着她并没有真正的被吓到,笑了,“小珠珠,现在回去还是一会儿再走?”
水珠喜欢桃花山庄,自然不肯现在就走。
“哥,我想吃了午宴再去山上摘几枝桃花,可以吗?”
哪有不可以的。
钱旭安点头,对速雨道:“听见没,小珠珠还想去山上摘花呢。”
这宠溺的口吻,听得速雨眉头一挑,“大公子,那您可要保护好三姑娘!”
“那还用你说!”钱旭安挺起胸膛,走到水珠身边把柳东篱挤开。
踉跄了一下的柳东篱轻哼一声,“旭安,你能别这么幼稚吗?”
“哦,我只是没看见你罢了。”钱旭安说完,便拉着水珠去欣赏园子里的花儿。
倒是华易玄忍不住多看了速雨几眼。
这姑娘看着好眼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华易玄努力回想,奈何就是想不起来到底何时何地见过她。
华菲菲看到哥哥皱眉,不免担忧,“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华易玄说罢,便看到速雨正盯着他笑,那笑意味深长。
华易玄一怔,眉头一跳,立即移开了目光。
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速雨已经追着水珠和钱旭安去了。
倒是柳东篱没有跟着他们走,而是去把钱旭安的画作收起来。
方才没收是墨迹没干,现在墨迹干了自然不能再挂着了。
华易玄拉着妹妹走到柳东篱身边,笑道:“柳师弟。”
把画作卷好后,柳东篱才道:“华师兄,别来无恙。”
华易玄仔细打量柳东篱,瞧他眉眼清秀,眼神清正,心里已然有数。
“不愧是大伯的关门弟子,瞧着就与一般人不同。”
柳东篱轻笑了一声,“华师兄倒是与先生说的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华易玄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大伯心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先生说,师兄说话耿直,不善与人交际。可师弟瞧着师兄方才和世子说话,以及夸赞我与一般人不同时,可一点都不像不善与人交际的样子。”
听了柳东篱的话,华易玄苦笑了一声,“大伯对我的印象竟是还停留在十二岁那年。”
“噗嗤……”华菲菲没忍住,笑着道:“大哥,你十二岁那年到底做了什么,叫大伯对你的印象一直是不善与人交际的?”
华易玄含笑不语。
小时候干的蠢事,他才不会告诉妹妹呢。
不过,他忘记了,他自己不说,家中的长辈还是知晓的。
是夜,怡翠楼偏僻的后院中,一处小屋中不时的传来怒骂和哭闹声,“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快把本郡主放了,呜呜……爹,大哥,你们快来救我啊……”
晚娘站在不远处,拍着心口叹气:“这都造的什么孽啊,收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结果人家再给老娘送来了一个郡主,这……真真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