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便离开村长子的郎雲昭,几经生死,幸得一位好心的老者帮助。
老者虽然有些疯癫,本事却不小,不仅教授郎雲昭医术,还教授他武艺。
奈何,老者身体一直不好,不过三年便撒手离世。
“阿盈,但凡对我好的人,都早早的死了,也难怪顾家人说我是煞星转世。”郎雲昭眼中带着一丝悲凉。
他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可说起顾家,他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丝疼痛。
钱海盈伸手抱住他,轻声道:“不管顾家人如何看你,但在我心里,你是英雄!若不是你,我和小珠珠、大姐、哥哥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并没有做什么。”这是郎雲昭的真心话。
钱海盈仰头看他,“因为你答应娶我,我才得以脱离崔氏的魔爪。”
郎雲昭轻抚她的头,“以你的聪明才智,就算没有我帮忙,你也能脱离崔氏的掌控。”
“这个不好说。”钱海盈对自己的本事还是了解的,“崔氏当时背后有钱胡子撑腰,我根本斗不过他。”
“他后来不还是中了你的毒吗?”郎雲昭帮她把脸颊边的一绺头发撩到耳后。
钱海盈笑眯眯的看着他,“那也是雲郎的功劳,毕竟我配制的毒药都是根据你的手札制作的。”
在她的安慰下,郎雲昭的心情恢复如初,“阿盈很会安慰人。”
“我哪里安慰你了,我明明说的是大实话。”钱海盈趁机又抱他。
郎雲昭看着矮了他一个头的姑娘,笑了,“就那么喜欢抱我?”
“嗯。”钱海盈说完,脸颊红扑扑的。
郎雲昭任由她抱着,眼眸看向远处的山峦,“阿盈,我以前喜欢柳树村是因为养父母,如今只为你。”
明明没说多煽情的话,可钱海盈听后眼眸还是红了。
她再次仰头看着郎雲昭,娇嗔道:“某人以前可是经常提醒我,不要自作多情的。”
郎雲昭反手抱住她的腰肢,“反正你嘴里的某人肯定不是我。”
这耍赖不承认的嘴脸,钱海盈都甘拜下风了。
龙城书院。
钱旭安和柳东篱刚从食堂出来,迎就被四五个不学无术的学子拦住了去路。
二人自进了龙城书院,一直十分低调。
除了顾轩和陈子阳几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外,其他人只当他们是考了秀才后才被特许来龙城学院念书的。
“你们有事?”柳东篱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前面,“还是想打架?”
念书的这些年,论打架他可是从未输过的。
“我们五人最近手头拮据,两位兄台可否借些银两花花?”这是明目张胆的打劫啊。
柳东篱乐呵出声,“借钱啊,借多少?”
“不多不多,五十两。”
柳东篱听后也不生气,“五十两我们倒是有,不过呢,要写字据留作凭证。你们五人——谁来写?”
“嗤!”为首的谢洋轻嗤一声,“看来这位同窗还不认识我们五人,不如问问你身后那位倒霉蛋。”
柳东篱眉头紧蹙,眼中带了一丝怒意,低声道:“旭安,一会打起来你跑去找人!”
钱旭安拒绝,“不成,他们五个人打你一个,我就算找来救兵,你肯定也受伤了。”
谢洋五人缩小了包围圈,嚣张道:“萧旭,哎呀,瞧我这张嘴,竟然喊错了名字。你现在叫钱旭安,对吧?”
“是。”钱旭安冷眼看着谢洋。
这五人,以前没少跟着萧翰欺辱他。
新仇旧恨,他觉得可以报一报了。
“离开萧家的你就算考中了秀才,是榜首又如何?本公子想欺辱你,一样没人敢帮你!”谢洋说完,张狂的仰头大笑,他的根本也不遑多让。
“旭安,揍他!”柳东篱挥拳冲了上去,直接把谢洋的鼻子被打出血了。
压抑许久的钱旭安如刚出笼的野兽,逮到谁就揍谁,那不要命的架势揍得谢洋五人鬼哭狼嚎。
以前不是不敢反抗,而是不想让所谓的“祖父”失望、担忧,如今可不一样了。
于是乎,当天下午钱红枣、钱海盈就被“请”到了书院。
值班先生的办公屋里。
鼻青脸肿,犹如猪头的谢洋五人一个劲的状告是钱旭安和柳东篱俩人先动的手,绝口不提他们勒索别人、羞辱别人在先。
“钱旭安、柳东篱,你二人可知错?”张先生不问对错,直接听信了谢洋的话。
“我们没错,是谢洋挑衅在先,我们反抗也有错吗?”钱旭安冷眼看着明显扁担谢洋五人的张先生。
“张先生,你只听了谢洋他们的陈述,我们二人还什么都没说,你直接定罪,是不是太草率了?”柳东篱灵魂拷问。
张先生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二人不过是丹阳县来的两个秀才,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你们知道多少秀才一辈子都止步于此吗?
尤其是你——钱旭安,你既有了参与科举的机会,就该好好珍惜。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你现在的家人想一想!”
张先生一直瞪着钱旭安看,希望他服个软,莫要跟谢洋这几个混子作对,以免断送前程。
谢洋是巡抚大人的侄子,得罪他谁都别想在龙城书院待下去。
“谢谢先生如此关心我哥哥。”钱海盈冷着脸走进屋子,目光首先落在谢洋的身上。
年岁十七八的少年在与她对视的时候,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和挑衅,“钱旭安,你妹妹长得不懒嘛,若是你愿意用她来赔罪,这件事……嗷——”
谢洋惨叫出声,惊得张先生一个趔趄,颤声道:“快,快住手,钱旭安!你当真不要前程了?”
不知何时倚门而立的郎雲昭冷声道:“旭安,往死里揍他!”
张先生差点吓晕过去,心里哀嚎:我怎的如此倒霉,为何今日是我值班?
外出访友的华山长和陶先生刚进书院就看到值班房被学子们围的水泄不通的画面。
“出什么事了?”华山长刚一问完,目光就与郎雲昭对上了。
“雲、雲公子。”华山长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先溜进值班房看热闹的陶先生忽然传出一声怒吼:“哪个该死的混账敢欺负老子的孽徒!”
自家崽子,自己欺负可以,别人碰一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