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溪镇书院的钱旭安情绪低落了几天,而后没日没夜的看书,卷的与他同住的柳东篱都不得不比平日更用功了几分。
华山长见此,欣慰的捋着胡子对身旁的陶先生道:“东篱这孩子跟旭安住在一起是对的。”
陶先生却叹了口气,“旭安这孩子有心事啊,可惜他不肯告诉我。”
华山长:“这个年纪的少年多少有些心事。他莫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陶先生微愣,“这小子开窍了?”
“你小心打探一下。”华山长出主意。
陶先生点点头,等钱海盈姐妹再来看钱旭安的时候,他旁敲侧击了一番,却一无所获。
好在钱旭安除了特别刻苦努力之外,再无其他反常的举动。
终于到了赶考的日子,陶先生作为领队的先生,跟钱旭安、柳东篱二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这一次,钱海盈没有同行,她留在家中。
前几日郎雲昭也回来了。
此时,他站在屋檐下,看着钱海盈道:“阿盈这次为何不去?”
钱海盈叹了口气,“我又不会做饭,去了也无用,还不如让大姐和小珠珠陪同。”
郎雲昭:“看来你对自己还挺有自知之明。”
自己知道归知道,可别人如此说她就不干了,“呵呵……”
听着钱海盈的冷笑,郎雲昭忍不住询问,“阿盈笑什么?”
“想笑就笑。”钱海盈把已经开始绽放的墨菊搬到屋檐下,以免下雨被打蔫了。
陈子阳前日便来消息,有人高价定了一盆墨菊,这两日他便有人来取货。
赚钱的事情钱海盈是来者不拒的。
郎雲昭得不到她的回应也没有生气,只道:“阿盈,我去书房看书了。”
过了一会,钱海盈才抬头看向书房,纳闷道:“每日不是看书就是研制药丸,要不上山采药,他竟也不觉得日子无聊?”
一直默不作声的速雨轻笑出声,“夫人每日侍弄花草也不见得无聊啊。”
“我这是为了赚钱。”钱海盈倒是诚实,“难道你家主子看书也是为了赚钱?”
速雨:“主子看书自然不是为了赚钱,可他研制药丸倒是卖价挺高的。”
关键别人想买,他还不一定想卖。
钱海盈来了兴趣:“你家主子研制的药丸卖价最低多少?”
速雨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指头,“这个数。”
“一百两?”钱海盈试探猜价。
“不,一千两起步。”速雨说完,钱海盈也不侍弄花草了。
“我还侍弄什么花草,我讨好一下你家主子去!”钱海盈跑去书房,安静的坐在郎雲昭身边。
许是她的眼神过于直白和炽热,郎雲昭想忽略都难,“阿盈为何这般看着我?”
“你好看。”这自然是真好。
郎雲昭轻咳一声,脸色微红,“女儿家该矜持一些。”
“你是我相公,我未来孩子他爹,对你还矜持,那咱们的孩子何时能出生。”钱海盈一番话,逗得郎雲昭满面羞红。
“那个……你还在守孝期。”郎雲昭提醒她。
钱海盈嘿嘿一乐,“雲郎,那个……”
“你想如何?”郎雲昭一看她靠近,捂紧了自己的衣襟,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钱海盈佯装没看他的小动作,笑道:“给点银子花花。”
“银子?”郎雲昭微怔,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捂着衣襟的手却是放下了,“要多少?”
“要多少都行吗?”钱海盈试探性的问道。
郎雲昭对她和她的家人都很好,只是,她不知道这种好还能好的何种程度。
“大姐和小珠珠不在家,你便来作弄我吗?”郎雲昭说话时,从书桌下方拿出了一个锦盒,“拿去吧。”
钱海盈打开锦盒一看,里面只有一块玉质一般的平安扣,“这是什么?”
“大明钱庄的信物,你拿着它到任何一家钱庄都能取到银子。”郎雲昭说的随意,门外的速雨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的主子嘞,您倒是大方啊,竟把大明钱庄的信物都给了夫人。
钱海盈笑盈盈的把平安扣放回锦盒里,递给他,“取钱太麻烦了,我现在就要。”
郎雲昭拿她没办法,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小锦盒,“这里面有十万两银票,拿去吧。”
钱海盈乐滋滋的打开锦盒,笑容明媚的把锦盒抱走了。
门外的速雨立即跟了上去,小声道:“夫人,主子给你的那块平安扣,去钱庄最少都取十万两现银,你为何不要?”
“取钱麻烦。”钱海盈是真心觉得麻烦,“你看,我现在不也拿到了十万两银票吗!嘿嘿,雲郎对我真好,我也要对他好!”
郎雲昭若是知道钱海盈对他好的方式便是做饭给他吃,他是宁可不要的。
“雲郎,这是我亲手为你煲的鸡汤!”钱海盈满眼期待看着他。
郎雲昭看着有些黑乎乎的鸡汤,斟酌了一下,“要不你先喝一口。”
钱海盈皱眉,“你嫌弃我?”
求生欲极强的郎雲昭:“没有。”我只是嫌弃你炖的鸡汤。
犹豫再三,郎雲昭还是端起鸡汤喝了一口……
钱海盈笑盈盈的看着他,“味道如何?”
被咸的说不出一句话的郎雲昭:还能退货吗?
“咳咳……”郎雲昭连灌了三杯茶水才终于缓过来,“阿盈,你的鸡汤炖的有些多,我觉得可以分一些给速雨、速风、速云他们三人。”
暗中憋笑的三人组:靠!
钱海盈点点头:“雲郎说的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一夜,郎家小院可谓鸡飞狗跳。
三人组都不想品尝钱海盈的黑暗料理,便进行了一场内斗。
最终,以三败俱伤,每人分到一碗鸡汤为结局。
至于钱海盈,她偷尝了一口自己炖的鸡汤后,竟还鼓励自己:厨艺不行,咱还有女红!
于是第三天,郎雲昭就收到了钱海盈做的一件中衣。
“雲郎,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中衣!”
看着一只袖子短,一只袖子长的中衣,郎雲昭气笑了,“我们还是履行一年之约吧!”
钱海盈瞪眼,把中衣抢回来,“什么一年之约?我不记得了!”
瞧着她气呼呼跑出的背影,郎雲昭扶额浅笑,午时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阿盈,吃午饭了。”郎雲昭去东厢把她生闷气的钱海盈拉出来,“都是你爱吃的。”
钱海盈轻哼一声,“不是要履行一年之约吗?”
郎雲昭含笑靠近她,附耳低语:“我们的一年之约便是圆房,你确定要现在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