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该心软的!”钱旭安呢喃一声,一拳打在马车的车壁上。
听到动静的梁叔愣了愣,“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方才没坐稳,手肘撞到了车壁。”钱旭安解释完,忍痛揉着自己的手掌。
那丫头真是可恶,不仅吃了我八个肉包子,穿了我买的衣裳,还把我的银子全部抢走了!
若是再被我遇上,我一定……钱旭安磨牙,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梁叔把人送到书院后,便道:“公子,小的要继续回丹阳县盯着老钱家的动静吗?”
钱旭安下了马车,有些无精打采,“继续盯着,后日休沐,你来……算了,到时候我叫叫阿盈他们一起去看热闹。”
“是。”梁叔赶着马车又出了南溪镇。
陶先生一直候在书院的大门后面,看到钱旭安走进来,轻哼一声,“看到他们倒霉你放心了?”
“嚯!”钱旭安吓了一跳,拍着自己心口道:“先生,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啧!”陶先生背着手,“下月中旬的院试,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准备的怎么样,先生不清楚吗?”钱旭安说罢,朝自己的住宿的小院走去。
陶先生站在原地叹气,“臭小子,瞧把你能的!”
此时,华山长也把柳东篱拎到他的办公屋谈话。
“东篱,此次院试你可有信心?”
柳东篱坐在他对面,轻抿了一口茶水,“先生,您是问我是有信心拿下榜首,还是有信心拿下前三?”
“这个……”华山长捋着胡子,叹了口气,“若是没有旭安那小子,争榜首你有七成的机会,如今……”
“先生,你怎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柳东篱不咸不淡的说完,起身道:“学生该回去上课了。”
“哎哎哎,你小子别走啊。”华山长追出去,可惜,柳东篱已经走远了。
“臭小子,脾气见长啊!”华山长笑骂一声,准备回屋继续看书,余光看到陶先生从回廊的拐弯处走过来。
华山长:“旭安回来了?”
陶先生:“回了。东篱那小子又惹你生气了?”
“到没有。”华山长请陶先生到屋里喝茶,“旭安这次院试你有几成把握?”八壹中文網
“不出意外,七八层吧。”陶先生抿了一口茶水,“你不怪我吧?”
华山长不解,“怪你什么?”
“怪我弟子太优秀,抢了本该是你弟子的榜首。”陶先生那一脸得意的模样,看的华山长想揍他。
“你可真是……”华山长笑骂一声,“真是好不要脸!”
丹阳县内,郎雲昭把金疮药撒在受伤的胳膊上,示意速云帮他包扎。
“活口呢?”郎雲昭质问跪在地上的暗卫。
暗卫瑟缩了一下,“回主子的话,都…都死了。”
“都死了?!”郎雲昭露出一丝冷笑,“所以,这叫死无对证?”
速风立即开口:“主子息怒,人虽然全死了,但从中我们也能知晓,陛下那边应该是安全的。不然,这些人就不是冲着主子来了。”
郎雲昭轻哼一声,“人你都能跟丢了,你还好意思说陛下没有危险。”
速风心里委屈。
他的任务明明是盯着老钱家的。
结果,暗卫营跟丢了陛下,他临危受命,好不容易找到陛下的踪迹,谁知被人把线索掐断了。
速云包扎完,说的:“主子,您这伤口有些深,回去怕是不好跟夫人交代。”
脸色森冷的郎雲昭瞬间头疼起来,“管好你们的嘴,不许叫阿盈知道我受伤了。”
“是。”速云等人立即应下。
只是,郎雲昭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第三日竟然在丹阳县看到了钱海盈姐妹,以及钱旭安、柳东篱几人。
酒楼上,他抓着窗棂不放,“阿盈怎么来县里了?”
速风皱眉,“属下不知道。要不属下去问问速雨?”
这一次,速雨作为车夫一起来了。
郎雲昭揉着眉心,挥手道:“算了,还是我亲自问吧。”
于是,等钱海盈几人刚下马车走进酒楼,迎面就碰上了郎雲昭。
“雲郎。”钱海盈朝他走过去,满脸欢喜的看着他,“你也在县城啊。”
“是。”郎雲昭抬起左手拍了拍她的头,“今日怎的跑来县城了?”
“哥哥和东篱今日休沐,我们觉得无事便来县城看看,主要是看看贡院在哪里,下月中旬就是院试了。”钱海盈解释。
郎雲昭看了钱旭安和柳东篱一眼,“原来是院试要到了。”
“是啊。”钱海盈拉着他的右胳膊,隐约听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雲郎,你怎么了?”
“没事。”郎雲昭神色平静的看着她,“你们吃饭了吗?”
“没呢。”钱海盈说罢,立即有小二过来引路,把他们一行人带到了二楼的包厢。
钱海盈没有进屋,她拉着郎雲昭到走廊尽头的一处隔间说话。
“雲郎,你受伤了?”
郎雲昭听后,立即摇头,“没有的事。”
“哼!”钱海盈轻哼一声,“你当我傻吗?你身上不仅有药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郎雲昭:“……”
钱海盈拉着他坐在郎凳上,“伤的严重吗?”
郎雲昭摇头,“一点小伤,没几日就能痊愈。”
钱海盈自然不信,却也没有揭穿,“那你的事情忙完了吗?”
“没有。”陛下还未找到,他现在一刻都不得闲。
钱海盈站起来,笑的一脸轻松的看着他,“那雲郎去忙吧,我们看了贡院,租好房子,明早就回南溪镇。”
有速雨跟着他们,郎雲昭倒是不担心,“好,那我走了。”
目睹他跳窗离开的背影,钱海盈微微惊讶了一下,而后含笑朝他的背影挥手。
没一会,速雨才从暗处走出来。
钱海盈一转身就看到了她,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来了?”
速雨含笑道:“菜已经上齐,大公子请夫人回包厢吃饭。”
“走吧。”钱海盈带着速雨回了包厢。
众人瞧着郎雲昭没有跟着回来,关心的询问了一番,得知他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倒是不再多问。
吃饱喝足后,钱旭安起身去酒楼后院上茅房。
他刚好提裤子的时候,一个人闯进来。
“你……你这人……是你!”钱旭安看着三日前把他吃干抹尽的姑娘,气得脸色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