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家小院。
郎雲昭一回到家中,速风就出现了。
“有什么事,晚些再……”
速风径直从郎雲昭身边走过,“夫人,老钱家有情况。”
郎雲昭:“……”
钱海盈正在笑盈盈的跟萧旭介绍家里的布局,听到速风的声音,愣了一下,“老钱家又出幺儿子了?”
速风:“老钱家打算今晚离开柳树村。”
“离开柳树村?”钱海盈沉吟了一会,“他们倒是想一走了之,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
速风兴奋道:“夫人想怎么做?”
“把他们的财物全部给我清理了,我倒要看看没有银子他们如何离开柳树村。”先前的账还没算呢,就算逃之夭夭,美着他们。
萧旭轻拉钱海盈的衣袖,“阿盈,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哥哥当真不想看到他们?”作为双生子,萧旭心里如何想的钱海盈不敢说全部猜到,但八九分还是有的。
萧旭睨了一眼事不关己的郎雲昭,“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交给妹夫去办吧。”
钱海盈打量了他一会,嘿嘿一笑,“哥哥,你变坏了哦。”
以雲郎的手段,老钱家以后的日子估计生不如死。
“你倒是不客气。”郎雲昭轻哼一声,招手把速风叫去书房。
这操心的事情,还是他来处理吧。
夜幕降临后,柳树村才带着妻子跟儿子,以及女儿女婿一家离开郎家小院。
柳东篱一边走一边叹气。
柳村长听了一路,忍不住骂道:“臭小子,你唉声叹气什么呢?”
“爹,你儿媳妇今晚都没跟我说上十句话。”柳东篱认真数过,他今晚和水珠妹妹总共就说了八句话。
柳村长气得把烟杆子举起来,要敲下去的时候,又放弃了。
“你就这点出息?丢不丢人!”
柳东篱:“跟媳妇比起来,丢人算什么。”
“你……”柳村长的烟杆子又举了起来,这一次被柳何氏给夺了去。
“说话就说话,你举烟杆子作甚?”柳何氏把烟杆子递给一旁的孙铭之拿着。
没了烟杆子的柳村长只能干瞪眼。
柳何氏:“东篱啊,平哥儿好不容易找回来,水珠多关心他一些是难免的,你可不许生气。”
“知道了,娘。”柳东篱这口酸气只能自己咽下去。
此时,村子的西边,背着行李的老钱家等人,正猫着腰从后山的小道上偷溜出村子。
“爹,你那些银票你都带在身上了吧?”钱家亮不知第几次询问了。
钱老栓没好气的啐道:“闭嘴!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身上有银子吗?”
被呵斥的钱家亮砸吧了一下嘴,而后乖乖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
“老头子,咱们真要离开柳树村吗?”赵大花心里充满了担忧。
“这都出村了,你还没看明白吗?”钱老栓说完,加快了脚步,把赵大花丢在了身后。
瞧着四周黑黝黝的,山林小道还不时传来奇怪的虫鸣声,赵大花吓得赶紧追了上去。
“老头子,等等我!”
李氏也好不到哪去。
她拽着钱家亮的胳膊,“当家的,咱们离开柳树村后,要去哪里呢?”
这个问题钱家亮也不知道,只能含糊道:“放心吧,有爹在,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老钱家最不担心的人就数钱子贵和钱小玫兄妹。
终于离开柳树村了!
钱小玫得意的笑着,嘴角不停的往上扬。
钱海盈那个赔钱货,以为嫁给郎大夫就能耐了,等我到了城里,定要爷爷帮我找那个当官的。
想到得意处,钱小玫忍不住轻笑出声。
走在她身边的钱子贵听见了,问道:“小妹,离开柳树村就那么让你高兴吗?”
钱小玫不答反问:“哥哥难道不高兴?”
自然高兴。
可钱子贵嘴上却道:“我们毕竟是在柳树村长大的,心中难免生出一些不舍。”
钱小玫听了他的话,撇嘴道:“柳树村就是柳氏的天下,咱们能离开,哥哥应该高兴!”
旁听的钱老栓立即附和:“小玫说的对,子贵啊,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了。”
暗中跟随的速风仰头看着天空寥寥无几的星星,心道:这一家子走的可真够慢的。
三日后,柳树村迎来了认亲宴。
这三日,也足够萧旭了解柳树村的情况,以及姐姐和妹妹们这些年在继母手下生活的点点滴滴。
萧旭,哦不,现在该叫钱旭安了。
旭是沿用之前的名,安是郎雲昭取的,与他的小名平哥儿组成“平安”二字。
这两字深切的道出了当年生母对他的祝福和殷殷期盼。
如今,他的户籍落在了柳树村,钱红枣和钱水珠的户籍与他落在一处。
至于钱海盈,她已嫁人,户籍自然是落在郎雲昭的名头上的。
西厢。
钱旭安穿上大姐和小妹一起做的衣裳,满意的不得了,再看针脚错乱的荷包,忍不住笑了。
等在门外的姊妹三人,看到兄长(弟弟)走出来,笑着迎了上去。
钱海盈夸赞:“哥哥,你今日这身打扮,可真帅气!”
“阿姐说得对,哥哥今日真帅气!”水珠附和。
“平哥儿这一身打扮哪哪都好,就这荷包看着碍眼。”钱红枣捏着荷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钱海盈。
“那个……我好像听见雲郎在叫我。”说罢,钱海盈拔腿就跑。
这女红技能她也练了有些日子,可是,好像她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书房里,郎雲昭把玩着一个丑不拉几的荷包,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这丫头第一次做女红,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她兄长。
速云:“主子,这只荷包也忒丑了。”
漫不经心的郎雲昭冷眸射向他,“你说谁的荷包丑?”
速云一个激灵,一边后退,一边干笑:“那个……属下的荷包丑。”
他消失的刹那,钱海盈推开了书房的门,气鼓鼓的走进来。
郎雲昭见此,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钱海盈挨着他身边坐下,瞧见他手里的丑荷包,撇嘴道:“原来你也嫌弃我做的荷包丑。”
“没有!”求生欲满满的郎雲昭立即把荷包递给她,“你帮我带。”
“好啊。”钱海盈露出欢乐的笑容,快速的把荷包系在郎雲昭的腰带上。
暗处的速云啧了一声,“主子这一身装扮,全毁在夫人做的那只荷包上了。”
他话音方落,一颗石子明面上朝他面门袭去,另一颗石子却袭击了他的小腿。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