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亓官正和钱胡子都离开后,王奕安才露出头来。
他朝四周看了看,决定原路返回。
如果他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人应该便是南疆叛军的首领。
前些日子,速雨姑娘虽然抓获了一批,但数量和四海城那边给出的不符。
为了不让百姓恐慌,官府没把这件事大肆宣扬,暗中却依旧派人下乡巡视、暗查。
可惜,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衙门的人开始松懈时,这些南疆的叛军就出来作乱了。
王奕安心急去救钱红枣,却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力量有限。
现在,他只要找到衙门把这件事一说,镇长定会派人来赌坊探查。
那时,他再趁机把红枣救走。
王奕安想的很好,奈何时运不济。
他翻墙落在茅厕不远处的时候,被赌坊的护卫看到了,“你……你做什么的?”
糟了!
王奕安知晓自己不能被赌坊的人抓住,不然一切都完了。
“快,快来人啊,有贼!”赌坊护卫一吆喝,茅厕附近立即热闹起来。
此时,王奕安已经跑到了后门的位置。
“快,拦住!”后面追赶的护卫大喊道。
守门的老汉一愣,却被王奕安大力推开,摔在了地上。
王奕安拔了门栓,便撒腿往外跑。
赌坊的后门在一处胡同里,七拐八弯的小道不少。
再次被打断好事的钱胡子也得知了此事,眉头紧蹙的吩咐,“不管死活,都把那人给老子抓回来!”
管事的领命离去,把三名亡命之徒派了出去。
坐在房里的钱胡子看了一眼床上的钱红枣,最后无奈离开。
王奕安不过一介书生,很快就被那三名亡命之徒给追上了。
他们并不急着抓他,也不急着弄死他,而是如猫抓老鼠一般的不时给他来上一刀。
“啊——”王奕安的胳膊再次被大刀刺中,他也不敢停下,继续往前跑。
可看着不长的胡同,每每要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就会碰到一名面色阴沉的护卫,将他再次逼进另一条胡同里。
钱海盈看着赌坊就在前方不远处,对顾轩说道:“小轩,以我们三人之力怕是救不出我大姐。”
顾轩听出了弦外之音,“海盈姐想要我做什么?”
“听闻龙城驻军营地离南溪镇不过一个时辰,能否请你表哥来帮忙?”钱海盈说罢,从衣袖里掏出一块薄薄的玉牌。
顾轩一开始没当回事,接过玉牌一看,差点跪下了。
“黎黎……”顾轩认得上面的字,是黎王府的腰牌。
钱海盈目前还不认识大明国的文字,并不知道速雨留给她的东西代表着什么。
“这是速雨离去前给我的,说是有麻烦可以带着玉牌去找县令大人。”可惜,从南溪镇到县城就算坐马车也需要两个多时辰。
她认识的人里,有能力,还对她恭敬有加的便是罗松扬了。
而且,他的营地离南溪镇只有一个时辰,但来去却是两个时辰。
算起来,时间还是有点长了。
但愿东篱那边能顺利的请到邓捕头。
顾轩惊讶过后,便道:“海盈姐,我现在就去叫我表哥过来帮忙!”
不等钱海盈回话,顾轩直接吩咐车夫,“你在此保护朗夫人,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交代完车夫,顾轩便直奔车马行,准备买一匹好马赶路。
钱海盈在街角等了一会柳东篱,正打算自己一人进赌坊的时候,瞧见他匆匆忙忙跑过来了。
“海盈姐,镇衙那边的人说,邓捕头今日带人下乡巡视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柳东篱跑的急,此时已满脸通红。
“看来,我们只能深入虎穴。”钱海盈把荷包打开,掏出五只小瓶子,分别递给柳东篱和车夫。
“进入赌坊后,我们分开行动。”钱海盈指着药瓶道:“把它们分开散在不同的地方。这是解药。”
这些日子,钱海盈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郎雲昭的药房里捣鼓。
还真被她发现了不少好东西,还有一张痒痒粉的药方。八壹中文網
出于好奇和无事可做,加之院子里就有现成的药材,她就亲自动手制作了几次,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为何知道痒痒粉制作成功了?
那就要感谢赵大花那个便宜奶奶了。
她碰见姐妹俩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不仅指桑骂槐,还险些把水珠推进河里。
气不过的钱海盈正愁没人给她试药,就暗暗撒在赵大花的身上。
半个时辰后,全村都知道赵大花全身发痒,露出的双手都被她挠破皮了。
随后,钱海盈先进了赌坊,接着是车夫,最后才是柳东篱。
作为女子,钱海盈一进赌坊就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因此,钱胡子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不免生出几分好奇。
当他在二楼的一间厢房里偷偷往一楼大堂看时,一眼认出的钱海盈。
难道这丫头知道是我绑走了她大姐?
钱胡子捋着胡子,眼睛却一直盯着钱海盈不放。
啧啧,这钱家勤的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既然如此……
钱胡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对身后的护卫说道:“去把那位姑娘请到二楼。”
“是。”护卫下楼后,直接找到钱海盈。
“这位姑娘,我们老板请你到二楼说话。”
钱海盈正愁如何潜上二楼,听了护卫的话,毫不犹豫道:“带路吧。”
上楼前,钱海盈朝不远处的柳东篱看了一眼,才跟上护卫的脚步。
二楼厢房的门是打开的,钱海盈一靠近就看到坐在摇椅里的钱胡子。
“海盈丫头真是出落的越发好看……”
“闭嘴!”钱海盈瞧着他那双眼睛不安分的打量她,心头怒火顿生,“你把我大姐绑去哪里了?”
钱胡子被呵斥也不恼,只笑呵呵的看着她,“小丫头,到了老子的地盘,你就算是贞洁烈女……”
“老爷,不好了!”管事的忽然出现,打断了钱胡子的话,“一楼……一楼大堂出事了!”
“一楼能出什么事?”钱胡子耐烦的问道。
“一楼大堂的人突然全身发痒,好些客人趁乱拿着钱就跑了,咱们的人好些也追了出去。”管事的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心道:
今天真是邪门了。
先是后院进了贼人,现在前院一楼大堂又出了乱子,老爷会不会觉得他办事不力,然后把他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