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扬听后,眉头都皱了起来。
“同族间相互帮衬是应该的,可也不能因为曾经帮助过别人就不停向别人索取,这和吸血虫有什么区别?”
罗松扬一番话,说的孙家二房的人都红了脸。
不是羞,而是气的。
“你懂什么!”孙家二叔怒斥道:“要不是我们二房,孙铭之跟他娘谢氏早不知道死在哪个旮旯,后来又怎么会考上秀才呢!”
罗松扬睨了他一眼,“说来说去,就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想一直占人家的便宜。”
“你……”孙家二叔气的倒仰。
谢氏一看罗松扬帮他们母子说话,便道:“他二叔,你们回去吧,明日我便和铭之回孙家村,告知族长,我们大房这一脉愿意分支。”
孙家二房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谢氏竟有此魄力,敢分支另起炉灶。
“你你你……族长不会同意的!”孙家二叔色厉内荏的喊道。
孙铭之往前走了一步,“同意与否,那是我们的事,与二房无关,请你们立即离开柳树村!”
孙家人彼此对望了一下,最后一致看向孙家二叔。
孙家二叔咬牙切齿道:“谢氏,你要敢带着铭之分支另过,我便央求族长开祠堂休了你!”
“够了!”孙铭之瞪着孙家二叔,“这世上除了我爹,谁都不能休了我娘!”
谢氏被这话气的脸色惨白。
好在钱海盈和水珠扶着她,不然早就晕过去了。
这时,邓捕头带着衙役匆匆而来。
“是谁在柳树村闹事?”邓捕头的大嗓门一喊,吓得村民们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孙家人前些日子吃过邓捕头的亏,此时看到他都吓得低下头。
钱海盈含笑走了出来,指着孙家人道:“邓捕头,您来的正好,这孙家人简直太可恶了,今日又来找我们一家的麻烦,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邓捕头看向孙家人,眼眸里已经有火苗在燃烧。
这孙家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都警告过他们,不要再找孙铭之一家的麻烦,结果……
这才几天啊,胆子又肥了。
“朗夫人放心,这孙家人我们会带回衙门好好教育的。”邓捕头说罢,大手一挥,“把人都绑了,带走!”
孙家人这下子是真的害怕了,一个个喊叫起来。
“我…我们是良民!”
邓捕头冷嗤一声,“你们若是良民,会接二连三的上门找人家的麻烦吗?”
“我们是孙铭之的叔叔婶婶……”
“快,把他们的嘴堵上!”邓捕头不耐烦的指挥手下们干活。
目睹这一切的村民们,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
罗松扬暗自啧啧了几声,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钱海盈。
这位也是个厉害的主啊。
村长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看出来了,邓捕头对海盈的态度似乎十分的恭敬。
要说这邓捕头,一开始好像是对雲昭那孩子很恭敬,莫不是……
村长开始怀疑起郎雲昭的身份来了。
可惜,人不在村子里,他就算有所怀疑也无处询问。
这会儿,就连柳东篱都忍不住侧目,频频看向钱海盈,有心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反倒是钱海盈,笑着道:“孙伯母,闹事的孙家人走了,今日的地基还建吗?”
“建!”谢氏隐忍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想忍了,“以后我们一家就住柳树村,房子必不可少!”
“好好好!”村长连说三个“好”字,可见心里是真的高兴。
钱海盈看了一眼孙铭之,笑道:“村长大伯,您不是一直羡慕王家村有族学吗,如今孙姐夫要在咱们村住下,咱们何不筹钱把书院也建了。”
村长听后,眼眸放光,“这个……我要和族里以及其他姓氏的当家人商议一下。”
话虽如此,可村长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书院是一定要修建的。
孙铭之听了钱海盈的提议,面露笑容,“修建书院可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好事!”
王家村能出王明、王奕安两位秀才,那都是族学的功劳。
下午,罗松扬陪顾轩、柳东篱到山上打猎,没一会就猎到了三只野鸡、四只野兔。
下山时,因为顾轩走错了路,三人还碰上了一只孢子。
山脚下,村民们看到柳东篱三人满载而归,满眼的羡慕。
虽有那眼红说酸话的,却都不敢上前占便宜。
村民们现在都看明白了,柳东篱的同窗们非富即贵,这样的人家可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因而,对村长一家,他们更加的恭敬讨好了。
罗松扬要赶回龙城,晚饭也没吃,只提了一只野鸡和野兔,便骑着护卫们来接他的马儿离开。
离去前,他把顾轩拉到没人的地方说话。
“你小子这运气也是没谁了。”罗松扬感叹了一声,“京城里那些人想要结交那位爷却毫无门路,你去误打误撞,这狗屎运我都眼红了!”
顾轩一脸懵逼,“表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用懂。”罗松扬只交代他,“好好和东篱相处,那小子学问好,脑子又活泛,可比你这书呆子强多了!”
“我哪里是书呆子?”顾轩不服气,想要和他表哥好好理论一番,结果人家翻身上马便扬长而去。
被灰尘“厚爱”了一番的顾轩只能在原地跺脚。
这夜,钱胡子又来找崔氏了。
事后,钱胡子搂着崔氏道:“二娘,我这边已经找好人了,等把那俩姐妹处理了,我便娶你。”
崔氏听后,脸上露出笑容,“胡哥,我忘记告诉你了,钱红枣那个贱人被休回来了,就住在郎家小院。”
听到钱红枣的名字,钱胡子眸光微闪。
崔氏一看他的样子,便来气,“胡哥,你不会还惦记那个破鞋吧?”
当初,钱胡子就是看上钱红枣,崔氏才把她卖给罗家的老光棍的。
钱胡子哈哈笑了起来,“怎么会,那丫头可没你有滋味。”
嘴上哄着崔氏,心里却生起了另一个主意。
时间一晃,就过了半个月。
今日,是孙家房子上梁的大吉日。
上梁后,村民都会来吃宴席,一同庆祝。
郎家小院内,只有钱红枣一人住在屋檐下缝制衣物,察觉到有人靠近时,笑道:“阿盈……”
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钱红枣还来不及喊“救命”,就被他捂住了嘴巴,晕了过去。
钱胡子半抱着她,笑的一脸张狂,“把她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