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篱看向顾轩,想了想,“成,那我就跟着你去龙城。”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顾轩松了口气,“好,明天中午我们就出发。”
“从南溪镇坐马车到龙城至少要一个辰时,咱们中午出发是不是太晚了?”柳东篱不解的看着顾轩。
“不晚。”顾轩摇着折扇,得意道:“我姑母是子时的生辰,她办的是晚宴,到时候还有烟火盛会。”
一想到烟火盛会的画面,顾轩已经有些等不及要去龙城了。
“这么说,其实你姑母的生辰是后天咯。”柳东篱叹气,搞不懂有钱人的把戏。
顾轩摇扇的手一顿,“好像……确实如此。”
“行吧。”柳东篱打着哈欠,还未进课室就被萧漾三人拦住了去路。
“柳东篱,你竟然放我们鸽子!”脾气火爆的陈子阳怒气冲冲的瞪着柳东篱。
要不是萧漾拉着他的衣袖,他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了。
柳东篱微愣,才想起来休沐的那日跟萧漾三人约好在镇上茶楼比赛作诗。
因他归心似箭,晨读后,把自己的书收拾好就急匆匆的回村去了。
至于和他们三人的约定,他压根就忘记了。
“柳东篱,我们约好了在茶楼比赛作诗的,你为何不去?”萧漾冷声质问。
作为龙城萧家的嫡子,不知多少人巴结、讨好他,这个柳东篱竟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简直太气人了!
柳东篱掏着耳朵,摊手道:“不好意思,我那天急着回家,把和你们的约定给忘了。”
一天天的找事,你们烦不烦哦。
“你……”萧漾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柳东篱,你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我目中无人?”柳东篱指着自己,露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你们问问顾轩,从头到尾可都是你们找我麻烦,我一直都是能忍则忍,你们却变本加厉……”
“你能忍则忍?”陈子阳要气炸了。
这一点他们三人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明明睚眦必报!”魏能瞪眼。
“难道我被欺负了还不能还手?”柳东篱怒视对面的三人,“你们要是不找我麻烦,我能没事找事的揍你们?”
这话问的对面的三人一时间无话反驳。
好像、似乎、大概、应该是他们先看人家不顺眼。
为什么看他不顺眼呢?
哦,好像是对面的穷小子每个月末的考试都考了第一,他们心生不满(嫉妒),然后各种找麻烦……
这么一想,萧漾三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柳东篱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说道:“只要你们三人以后不找我麻烦,我一定不会找你们麻烦!”
把话说清楚后,柳东篱松了口气,绕过他们进了课室。
顾轩看着萧漾三人,咧嘴一笑,“你们仨以后还要继续找虐吗?”
“你得意什么!”萧漾瞪着顾轩,“你还不是一样被他压的死死的,永远第二名。”
顾轩的笑脸瞬间僵住。
不过,他很快恢复常态,“第二名怎么了?总比你们仨月月垫底强吧?”
这话戳到了三人的肺管子,气得脸色都黑了。
魏能大声嚷嚷:“老子那是没认真念书,不然肯定比你强!”
“对,我们还没认真呢!”陈子阳高声附和。
萧漾傻眼了。
你们俩的大话还能不能说的再大声一点!
是生怕先生不知道你们是来混日子的吗?
“没用功念书还喊那么大声,你们当先生的耳朵都聋了吗?”华先生忽然出现,吓得萧漾几人立即作揖行礼。
“见过华先生。”
负手而立的华先生看向顾轩,说道:“你先回去上课。”
“是。”顾轩走之前,看了萧漾三人一眼,才大步离去。
萧漾瞪向他的背影,心里喊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有本事你给我回来!
此时,速雨把马车停在镇上唯一的一家酒楼门前。
“主子,百味斋到了。”
闭目养神的郎雲昭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百味斋的匾额,说道:“阿盈,百味斋的点心不错,我们进去坐一坐。”
已经掀起车帘的钱海盈看了一下百味斋的大堂,笑道:“好啊。”
水珠兴奋的不行,“东篱哥跟我说过,百味斋的点心不仅在咱们镇上出名,就连龙城的大户人家每日都会来这里定点心。”
“东篱说的不错。”郎雲昭下了马车后,便把钱海盈扶下来。
至于水珠,她已经自己跳下车了。
“大姐,我来背你。”钱海盈刚背过身去,就被速雨一掌给推的直接摔进了郎雲昭的怀里。
撞在一起的两人都愣住了。
阴谋得逞的速雨一脸严肃的说道:“夫人太瘦弱了,肯定背不动大姑娘。”
只见她说完,一个公主抱就把钱红枣抱进了百味斋。
掌柜的是个人精,一看速雨抱了位姑娘进来,立即笑盈盈的说道:“几位贵客,咱们百味斋二楼有包厢。”
钱海盈跟在郎雲昭身后,眼睛不停的打量着酒楼的环境。
百味斋不愧是镇上唯一的一家酒楼,单说装饰就特别的精致、讲究。
至于他们家的菜色,光看大堂里的客人数量,也不难猜出七八分。
进了包厢后,郎雲昭点了酒楼里的几个招牌菜,便道:“阿盈,你随我出来一下。”
钱海盈眨巴了一下眼睛,很快会意过来,笑着跟他出了包厢。
“雲郎,我们要去哪里?”她明知故问。
郎雲昭径直下了二楼,“去布庄。”
出了百味斋后,钱海盈与他并排而行,笑道:“又要给我买新衣裳?”
郎雲昭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买什么新衣裳,咱们买布匹,回去让你练练女红。”
“我……”钱海盈瞪眼,“女红什么的,我不喜欢,也不需要练!”
“明明是不会。”郎雲昭直接揭穿她的谎言。
好气!
这次,两人依旧去的孙家布庄。
只是,他们才走到街角,就听见布庄里传来一阵恼怒的呵斥声,以及孩子的哭声。
“好像是景山的哭声。”钱海盈说完,急匆匆的往前走。
郎雲昭紧跟身后,担心她与来往的路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