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堂屋前的速雨看到主子牵着新娘进来后,立即喊道:“请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晕乎乎的钱海盈等缓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送到新房里了。
“大伙们,快去闹洞房啦——”
速雨一看村民们的架势,心道:就凭你们也想闹主子的洞房,做梦去吧!
只听她高喊一声:“开席啦——”
好些想去闹洞房的村民们立即被陆续上桌的菜肴给绊住了脚步。
“天啊,都是肉菜!”
“快、快吃!不然一会就没了。”
席面一开始,村民们都只顾着抢食,完全把新郎新娘给抛到了脑后。
收到一百两红包的水珠这会儿都还没有回神。
柳东篱笑着道:“水珠妹妹,回神了,我们去姐夫家吃酒席。”
“哦。”水珠起身,看了看四周,“家里不是摆了三桌吗,为何还要去姐夫家吃?”
“因为姐夫家的席面更香啊。”柳东篱帮她把银票收好,便拉着人一起出门。
村长看着俩人手牵着手跑了,摇头一叹,“果然,儿大不中留。”
“说啥废话,赶紧把院门锁了去雲昭家吃席面。”柳何氏说完,不等村长便自己走了。
被落下的村长,“你倒是等一下我啊。”
柳何氏没搭理他,走的更快了。
待村长赶到郎家小院时,大部分村民都已经吃撑了。
好些人靠在一起揉着肚子。
村长见此,打趣道:“你们可悠着点,别把肚子撑破了。”
村民们含笑不语。
他们怕一张嘴,堵到嗓子眼的食物就会吐出来。
坐在堂屋里的柳何氏立即朝他挥手,“他爹,我们坐这里。”
“哎,就来。”村长快速进了堂屋,除了儿子跟水珠不在,媳妇、弟弟和弟妹都在。
“就我四人坐一桌?”村长觉得有点奢侈,“东篱和水珠呢?”
“他们早吃饱了,这会儿在书房里看牡丹花呢。”柳何氏解释完,便动了筷子。
书房里,经过钱海盈养护的牡丹花,这会儿花苞已经开始绽放。
柳东篱一脸惊叹,“这花若是全部盛开,定是极美的。”
捧着脸颊的水珠,静静的盯着花儿看,“它能扦插吗?”
“水珠妹妹想种牡丹花?”柳东篱问。
“嗯,不知道能不能剪下一根枝条?”
“我回书院后问问顾轩,他若是同意,我们便剪下一根枝条试一试。”柳东篱已经决定,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叫顾轩答应此事。
这可是水珠妹妹第一次对他提要求,他可不能叫她失望。
“谢谢东篱哥。”水珠笑着说完,指着院子里的花圃,“姐夫家的花儿也好看,我们去瞅瞅。”
“嗯。”柳东篱跟在水珠身后。
俩人把前院的花圃看了一圈,水珠忽然捂着肚子道:“东篱哥,我……我想上茅厕。”
柳东篱脸一红,说道:“姐夫家的茅厕在后院,我带你去。”
“我…我知道,东篱哥不用跟着。”水珠低着头,脸蛋红扑扑的跑走了。
今日的席面油水太多,像水珠一样闹肚子的人还真不少。
好些村民想要借用郎家的茅厕,都被速云打发了。
这些人中,还包括了赵大花。
她指着速云的鼻子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速云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背过身去。
赵大花并非肚子疼,只是想趁着今天人多去后院挖人参。
柳树村的人都知道,朗大夫在自家后院种了不少珍贵药材,尤其以人参最为珍贵。
村里觊觎的人可不少,赵大花就是其中之一。
“我可是钱海盈她奶!”赵大花中气十足的喊道:“郎雲昭娶了海盈,今后他也得喊我一声奶!”
被吵的头疼的速云揪住她的衣襟,“看来只能我送你一程了!”
“老娘……嗷——”赵大花直接被速云提溜起来,吓得老脸通红。
看热闹的村民一哄而散,再不敢靠近后院。
水珠捂着肚子跑过来。
她不认识速云,但她认识赵大花,“奶……”
赵大花憋红着脸,想骂人却被衣襟勒得喘不过去。
速云看了一下水珠,说道:“茅厕在后院。”
打算原路返回的水珠微愣,而后迅速冲进后院。
她肚子疼得实在难受,至于赵大花,她才不去管她呢。
阿姐说了,以后老钱家与她们姐妹再无关系。
她是个听话的妹妹,阿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刻钟后,水珠才缓步从后院走出来。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跑过来,“水珠姐,东篱哥他去河边了。”
传话的孩子是柳大家的,水珠一点都没有怀疑。
等她跑出郎家小院,经过一处草垛的时候,忽然被人敲了闷棍,晕死过去。
钱子才和钱程立即把人装进麻袋中,扛着就走。
村口是不能走了,毕竟容易被人发现踪迹。
“钱程哥,我们走后山脚下的小道,从那儿可以绕道去镇上。”钱子才提醒。
钱程也想到了这条路,“成,我们速度快些。”
在书房里等待的柳东篱有点坐立不安。
他起身往外走,决定去后院找水珠。
半道上却遇见柳大家的孩子——小胖。
“东篱哥,你不是去河边了吗?”小胖歪着头问他。
柳东篱一愣,“我没去河边啊。”
“可是桂花姐说你去河边了。”小胖圆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呆萌,“还叫我告诉水珠姐去河边找你。”
柳桂花?
她难道又想欺负水珠妹妹!
想到此,柳东篱气愤的朝河边跑去。
只是,他在河边转悠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难道她们没来河边?”柳东篱忧心忡忡的往回走,决定把爹娘、叔婶叫上一起去找人。
村长这边正好吃完饭。
此时,柳何氏与白英正在打包席面。
这一桌只坐了他们四人,九菜一汤的席面,几乎跟没动过一样。
柳何氏感叹:“雲昭这孩子可太实诚了,这席面都是肉菜呢。”
“可不。”村长饱饭后又开始抽他的旱烟,“村里人也跟着改善了一下伙食。”
柳何氏轻哼,“可惜便宜了赵大花那一家子!”
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柳东篱直呼:“爹、娘,水珠妹妹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柳何氏席面也不打包了,拽着儿子的胳膊追问,“她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