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宋立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
他起来的时候，沈晓倩已经带着乐乐去幼儿园了。
江珊还在电脑前不停的忙碌着。
宋立拿起电话看了眼，是陈元强打的。
“陈总，有什么事儿？”
“眼看要过元旦了，很多员工说要回家，着急开工资，咱们的工资要不要提前发？”
“不提前，告诉他们，每月五号发工资，一天都不能早。”
“这恐怕不太好吧，之前工厂里……”
“老陈，国企工厂是工厂的事儿，咱们的公司就这个规矩，规矩当初是咱们定的，不能朝令夕改。”
“知道了，还有，今天我发现平台进账少了很多。”
“什么？差多少？”
“比往常少八成。”
“这么多？”宋立放下电话，那边喊道江珊：“平台上的入账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正在查看。”
宋立感觉事情不妙，告诉陈元强去找李云霄他们协调员工的事儿，自己凑到江珊跟前。
网站后台的收账记录只有短短的两三行，以往都是十几页。
“看出什么了没有？”
“大部分老用户都没有购买，是不是因为要过圣诞的原因？”
宋立摇摇头，开了自己的电脑，端着下巴在看后台。
随后，他立刻打开了马甲科技的首页，到交易流量那一页，发现他们网页上的成交量是平常的三倍还多。
宋立知道原因了，他沉默了。
“珊珊，你先去上班吧，这事儿我来处理。”
“哦，知道了。”江珊收拾好了，穿了一身牛仔服，看上去很港风。
“老板，下午晓倩姐有课，您有时间去接乐乐吗？我这边有点急事，需要去亲戚家一趟。”
“你忙你的，我去接。”
江珊离开了。
宋立坐在电脑跟前，看了眼时间，浩子应该已经到韩国了。
这次去不比往常，之前是有金泽泰，现在那个家伙不能相信了，所以想要出货，就得看于浩自己的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立手里拿着电话。
一根烟，两根烟。
他的电话响了。
“大立，我刚下飞机。”
“浩子你给我听好了，马甲科技已经在那边发了力，咱们的平台没有销量了。”
“差多少？”
“他们现在赔钱往外抛货，我想搞个大倾销。”
“你说咋干？”
“关系还是你去找，宣传也得你去做，就用圣诞节做文章，给红利，签协议。”
“你是说合作框架？”
“对，签半年合约才能享受红利，管饱。”
这种砸钱的方式，是最不合理的。
但是宋立偏偏选择了这个方式，想到马甲科技，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既然都已经亮剑，那就拿出刺刀好好的拼一下
公司那边，宋立要求加紧出产量，争取抛货的时候供应的上。
石磊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张克跟赵玉峰开的点位，都已经开始运作了，现在都在搞天堂，要不要上新？”
“成型了就上，先从阎王屯开始。”
“知道了，技术员马上出发。”
事情安排妥当，宋立推开房门，开车出发了。
刚到幼儿园门前，宋立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
都是网站后台做的收账短信，两个小时的时间，清仓三百多亿游戏币。
宋立挠了挠头，这个量远远不够，看来是时候给于浩配个助手了。
刚想到这里，他听见园区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下了车，宋立站在围栏外边看着，居然是乐乐老实的站在老师跟前，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孩子惹祸了？
在乐乐身旁，还有一个胖男孩，也蹲在那里哭个不停。
“你是个什么孩子，天天抱个破鸭子，都把人家的航模弄坏了，你家赔得起吗？”
“老师，是他故意把航模骑在我的小鸭子上的，我的小鸭子游得慢。”
“还撒谎，我要找你们家长。”
宋立都看在眼里，水池里的小鸭子明明被航模压在了下面，航模自己撞到了水池边两截了，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不用找了，我就是乐乐的家长。”
说完话，宋立径直奔幼儿园门前走去。
保安在门口拦着：“干什么的？”
“老师找家长，我来了。”
“哪个老师？”
宋立顺手一指。
保安看了眼，郭老师领着乐乐就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快放学了，你赶紧把孩子带回家吧。”
“什么意思？”
保安露出一丝蔑视的笑意：“你们家孩子得罪了小胖，他家长来了你说不过。”
“什么叫说不过？”
“且，不看看你穷酸样，反正我是告诉你了。”
么的，宋立一股火窜了上来，这是教育孩子的地方，一个保安都这么势利吗？
郭老师出来，劈头盖脸的数落宋立。
“你家孩子没法管了，天天弄个破鸭子在水里边游，别的孩子怎么玩？”
“老师，如果孩子有错，你说她就好了，干嘛非得污蔑她呢？”
“污蔑她？你看看人家的航模，万把块的东西，撞碎了谁赔，你们能赔得起吗？”
乐乐无辜的看着老师，哭的昏天暗地的。
“我把鸭子赔给他不行吗？”
“你傻吗？你那个破鸭子值几个钱，人家是航模！”
宋立淡笑了声：“老师，你这话我就不敢恭维了，按照你说谁的东西贵，谁就得得到赔偿？”
郭老师横了眼宋立，又看见他开的那辆二手大众，瘪了瘪嘴。
“乐乐家长，别说我没提醒你，小胖的家长可是不好惹的，我帮你教育孩子，吃点亏是让你省钱的，你可别不知好赖。”
宋立无语。
“怎么我家孩子没犯错，你非得把责任扣在我家孩子头上？”
两个人正说着，一辆红色的宝马停在了学校门前。
小胖见到车上下来的胖女人，甩开老师的手就扑了过去。
“咋了小胖？”
“就是她，把我的航模弄坏了。”
胖女人翻着白眼看着宋立。
“你家孩子？”
宋立点头道：“我家孩子的鸭子被他的航模给压坏了，所以才自己撞到水池边上了。”
“妈妈，他胡说，没有鸭子，我的船撞不了。”
宋立紧了紧眉头：“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的，我刚刚明明在外边看着，现在尸体还在那，你自己不会去看吗？”
“你算什么东西，这么跟我家孩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