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敌人”，韩秋解释道。
“我们的敌人？这么说，那我们还是队友喽”，苏铭注意到对方用了“我们”二字。
韩秋迟疑了片刻，看向苏铭认真说道，“不，我们是对手。”
“这有什么不同吗？”，尽管坍塌正在临近，但苏铭依旧没有任何惧色。
这并不是他艺高人胆大，而是他别无选择，在搞清楚一些事情之前，他总不能从一种危险跨越到另一种危险上吧，那样毫无意义，只会不断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区别很大，对手往往只是观点不同，但我们是同类，而敌人是异类，我们与敌人之间只分生死，嗯，它生，我们死”，韩秋说完退后了两步。
他看着不断坍塌过来的空间，对苏铭说道，“你还剩三秒的时间可以考虑。”
“三”
“二”
“啪嗒”，一道脚步声响起，苏铭在最后一刻踏入了门内。
看到这里，韩秋深呼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欢迎加入我们，苏铭。”
面对韩秋伸出的手，苏铭并没有去握，“我并没有想要加入你们，我只是从两个危险中，选择了较轻的那个。”
刚刚的一瞬间，苏铭不是没有想过直面危险，但他精神力的警示异常强烈，强烈到他无法思考的程度。
那一刻苏铭感受到自己真的会死，所以他做出了一个遵从内心的选择，至于是否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还是先活下来更重要。
韩秋悻悻然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没关系，你会做出选择的，或者说，你别无选择。”
韩秋说完朝走廊深处走去，而苏铭紧随其后，行进过程中，苏铭好奇的看向身后。
“别看了，那片空间已经被它吃了，好在那里只是虚无，它的力量并没有因此而增强”，韩秋留意到苏铭的动作，耐心解释道。
“虚无？我明明记得我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可能是虚无”，苏铭辩解道，他可以肯定他自己的感知没有出错。
“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只要记住，以后不要处于密闭空间里就行，对了，你这几天回家最好走楼梯，它好像盯上你了”，韩秋说完随手推开走廊尽头一道房门。
这一刻，映入苏铭眼帘的是一场舞会，热闹非凡的舞会。
那推开房门一瞬间的吵闹与刺鼻的酒精味瞬间充斥了苏铭的大脑。
韩秋径直走向舞会的舞台，夺过了歌手手中的话筒，看向众人咧嘴笑道，“李磊，如果你还不出来，我一会儿就去教官那里美言几句，给你加练，我相信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韩秋话音刚落，舞会在一瞬间安静，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直到一名少年从人群中走出。
“韩哥，你怎么这么无趣呢，这场舞会我可是构思了好久的”，少年说完拍了拍手。
在苏铭的视线中，那些参加舞会的人都向着那名叫李磊的少年走去，然后融入了对方身体之中，片刻后，现场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韩秋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向苏铭歉意的笑了笑，“这孩子比较闹，其实本性不坏的。”
苏铭点了点头，虽然刚刚那一幕他不是很理解，但好像类似于幻术，因为他没有在那名少年身上感受到丝毫的力量波动。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幻术确实强大，那些“假人”苏铭一个都没有看出来，哪怕他用上精神力。
“稍等片刻，人马上来齐”，韩秋说完看向了房门方向。
下一秒，一道人影推门而入，这个也是苏铭的“熟人”，就是先他一步走进那道门的楚乔。
“重新认识一下，楚乔”，楚乔看着苏铭伸出来手。
苏铭依旧没有握手的打算，或者说，他不想与这里的人有任何接触，他总有一种看不透对方的感觉。
“其它人呢”，韩秋皱眉说道。
“来不了，有的在执行任务，有的在接引新人”，楚乔收回了手，随口说道。
“好吧，那就我们四个了”，韩秋点了点头，突然高喊一声，“开会！”
在苏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场景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他们来到了一间套房中的会议室。
苏铭朝窗户外望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视角应该是那个武道联盟大酒店，因为他再次看到了那个老头。
“欢迎回到真实的世界，苏铭，如果你现在退出还来的及，否则你就没有选择了”，韩秋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微笑着说道。
李磊掏出了一个怀表，开始计时，“韩哥，楚姐，你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足够了，那么现在，你有一分钟的时间进行思考，离开，回归你的正常生活，或者留下来，到达真相”，韩秋说完轻轻敲击桌面，将时间留给苏铭。
而一旁的楚乔不由自主的走向窗边，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窗外的街道。
苏铭看着此情此景，内心无比复杂，他刚刚哪怕将精神力全部外放，也没有捕捉到空间变化的规律。
仿佛只是韩秋高声喊了一句，他们就出现在了这里，对于这一点，韩秋说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
他修炼的功法更偏向于修仙，但刚刚这几人的能力，好像更偏向于异能。
思考了良久，在韩秋敲击声结束的瞬间，苏铭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修炼的是什么？”
“精神，一种精神力。”
听到对方的回答，苏铭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开始吧，貌似你的时间不太多。”
看到苏铭的动作，韩秋点了点头，“明智的选择，你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我们分为两派，‘病人’与‘管理者’，李磊与你一样，属于‘病人’，而我与楚乔是‘管理者’”，韩秋说完看了一眼李磊。
“三分半。”
“‘病人’就是像你一样的人，记忆不会被任何事物修改，天生趋向于修炼，会不由自主的尝试修炼，这也是我们的筛查方法。
而‘管理者’，就是像我们一样的普通人，一旦离开那里，我们的记忆就会再次被修改，你会感觉我们像换了一个人，但每一次都会有延迟。”
韩秋说完看向苏铭，看着对方略显迷茫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有问题你可以问小磊，不能解答的，留着下一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