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还真被这男人给说得有些动摇。
特别是有些没有赶上义诊的人,酸不溜秋地说道:“就是,说不定那些说那神医谷好的人,都是托呢。”
“你放屁,我们从来找过托。”红衣急的飙出了脏话。
她有些着急,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就不应该强出头的。
她又不和邬拾一样有脑子,也没有谷主的实力,学人装什么英雄。
早知道就应该在鞭子上抹上剧毒的,那么一点短暂麻痹人的药物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男人勾了勾唇,打量红衣的眼神变得大胆起来,“我看你也别去装什么神医谷的人了,来当我的小妾算了。”
“你无耻!”红衣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将面前这油腻恶心的男人嘴给缝上。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男人挑了挑那对粗黑眉毛,从上到下放肆地打量着红衣。
红衣只感觉自己像是脱光了似的,被人看的一览无余。
她不适地往旁边站了站,可这茶楼除了桌椅就是人,也没有东西给她遮挡。
旁边的女人实在看不下去,站了出来,挡在了红衣的面前,“你要不要脸,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红衣的眼睛有些酸,她明明是来保护她的,到最后居然要被她给保护。
红衣意识到了自己力量实在过于渺小,人言可畏。
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被他们三两句话,就变成了真的一样。
红衣垂着脑子,像只斗败了的小兽。
外界的话她都听不见了,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红衣还没转过头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花香味,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谷主!”
林蒹伸手揉了揉她棕色的头发,“怎么这幅样子,被欺负了?”
林蒹这话一出,红衣只感觉眼睛酸的厉害,她的心里有了底气,仰起头,声音都大了些,告状道:“这男人污蔑我们神医谷。”
“说我们是假冒的,说我们找托,还……”后面的话红衣有些羞于说出口。
男人也注意到了林蒹,林蒹带着一个白色的帏帽,看不清楚样貌,只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清冷气质让他忍不住都想多看两眼。
“谷主?”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了声,“还说你们不是假冒的?谁见过有这么年轻的谷主,还是个女人。”
男人的言语中都带着不屑。
“怎么,你家规定了神医谷谷主不可以是女人?”林蒹嘲讽地说道。
男人一哽,“哼,伶牙俐齿,你们神医谷一个个的都这么年轻,说出去谁相信你们会治病?”
“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林蒹扫了男人一眼,“看你眼眶发青,面色泛白,脚步虚浮,想必是纵欲过度吧。”
边上的人听见都笑出了声,原本那像是审判一般的氛围也轻松了不少。
红衣崇拜地看着林蒹,眼睛泛着亮光。
被当成猴看的男人脸色黑了下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哎,别生气,毕竟我这么年轻,误诊也是有可能的。”林蒹拿男人的话堵住了他的嘴。
她语气慵懒地说道,“纵欲过度的人还经常这么暴怒的话,很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病哦~”
“比如说是口吐白沫,抽搐什么的。”
林蒹这话刚刚说完,男人眼睛一瞪,笔直地倒在了地上。
边上的人被下了一条,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男人的手脚屈起,像条狗一样,双眼无神,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嘴巴不断的往外吐出白沫。
男人的症状就和林蒹说的如出一辙。
周围的人看向林蒹的眼神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也有人怀疑,“该不会是你给他下了什么毒吧?”
林蒹挑了下眉,精准地看向在人群中说话的男人,男人的眼神犀利,嘴边上的一颗痦子格外显眼。
“下毒?”林蒹轻轻笑了一声,“我可是全程都没有和他接触过,又怎么给他下毒呢?”
“如果在空气中下毒的话,你们应该也和他一样了吧。”
男人还想说什么,又听见林蒹说道:“附近应该有医馆吧,你们大可以去找个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中毒。”
男人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去找。
“最好多几个人去,多找几个也无妨,免得有些人找几个阿猫阿狗来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自导自演。”
那男人的脸色顿时僵在了脸上,就好像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被林蒹看透了一般。
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真的跟了出去,一同找了这附近的几家医馆里的人。
林蒹在附近坐了下来。
红衣垂着脑袋林蒹,闷声说道:“谷主对不起,我又给你惹事了。”
林蒹的手搭在桌上,听到这话瞟了她一眼。
旁边的那个女人担心林蒹责怪红衣,急忙说道:“不是的,这位姑娘是为了帮我,你要怪就怪我吧。”
林蒹好笑地说道:“我有说过要责罚谁吗?”
红衣抬起头,惊喜地开口,“谷主你真的不怪我?”
“怪,怎么不怪?”
红衣闻言委屈失落的低下头。
“这男人是黑谷的人,你一个人出来谁都敢惹,要是他们对你出手你拿什么反击?”林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
黑谷是从神医谷消失后两年崛起的组织。
比起神医谷,黑谷的名声要差上许多。
神医谷对待普通百姓都只会收一些药材费,只有对那些达官贵族收取的看诊费才会高很多。
黑谷这个组织,漫天要价,很多老百姓看一次病一辈子的家当都要赔进去。
可是人有生老病死,许多医术高超的大夫都在黑谷里,他们也非常无奈,明知道费用高还是要去黑谷。
现在神医谷又出来义诊,自然是破坏了他们不少的财路。
林蒹也是担心这个才出谷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这件事。
她冷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一眼。
这男人的手指尖泛着不正常的棕黄色,那是常年触碰草药的痕迹。
“黑谷?”红衣心里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