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海客警觉,很有必要深入了解江飞白是谁,对宁火的星途有无影响。
“没什么。”宁火这时已经收敛了戾气。
海客皱了皱眉头。他另外三人扫了一眼,拿起手机,看着宁火敲了敲屏幕。
宁火意会过来。
海客微信上问:「认识江飞白?」
宁火看一眼,「以前的兄弟。」
海客:「不对啊,这热搜图片是个穿短裙露大腿的,你兄弟这么变态?」
宁火眼睛里的刀子再度浮现,正在刺杀“穿短裙露大腿”这几个字。
海客暗自叫糟。江飞白这三个字像是钉在海客的皮肉上。宁火每一次的表情转换,海客的皮肉也一起颤抖。
宁火没有再回复海客,淡淡说一句,“我走了。”
范鹭的房子,餐厅设在半室外,走下台阶就能通往大门。
吃完饭离开非常方便。
宁火走得急,范鹭拦都拦不住。
先前,钱卫娜发信息过来,说宁火、海客过来吃饭。
范鹭洗澡,化好妆,喷上香水,再挑了一件贴身短裙,结果宁火一个正眼都没瞟过来。反而让姜迎夏小贱人占了便宜。
范鹭冷眼直对姜迎夏。
姜迎夏不甘示弱,秀眉上挑。
海客和钱卫娜面面相觑,非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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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火拦车回家,一路上沉着镇静,看不出起伏。眼底和车外夏花一样绚烂,光芒照耀。
是,他在微笑。
但阴暗的森林里,有一只成吨重的野兽在细喘,轻得吹不动须鬣。
到家,宁火把窗帘拉上。
没有开大灯,只拉了台灯。暖黄的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柔和飘渺,但是他的眸色像冻住一样。
宁火在电脑上,打开了日日车的官博。
他猜,日日车或许就是黄一衍所说的援手。她有了一个比他更大的靠山,于是甩了他。
宁火禁不住咬了下牙。
正如海客所说,日日车的截图有细腿,有短裙。
江飞白没有露脸,只有纤腰到大腿的一截。大腿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肤色,细长的吊带蕾丝边贴在上面。
宁火不禁把画面放大,继续放大,放大到模糊不清了,他伸手在屏幕的细带位置比了一个撕扯的动作。
算了,难得见她穿,还是别撕了。
想象一下,她光着身子,只剩吊带袜,跪趴求饶……他喉间滚动。他知道的,自己一定克制不住,最终还是撕掉了。不止黑袜子,连她的人,他都想撕碎,嚼她的骨,饮她的血。
宁火把图片移动。
短裙遮挡的臀部,他掰过多少次,那同样是小麦色。
紧实、健康。
姜迎夏勾引他,刺激吗?
刺激。这是生理本能。
但远比不上他眼前这个见不着脸的女人。
吊带袜紧紧裹着那双长腿,裙子再短上去,就是他的桃花源,他的醉生梦死之地。
黑暗中,野兽睁开了眼睛。
野兽匍匐,野兽躁动。生怕惊动前方的猎物,却又按耐不住狩猎的兴奋。目在看,耳在听,五感放大聚焦。
四肢重重抓住地面,呼吸声越来越粗。
忍不住了。
宁火闭眼感受从血脉迸发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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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飞白的热搜是刷上去的。
营销公司说得清楚,“右侧的热门话题曝光率高,价格贵。热门排行榜的分区比较便宜。另外,价格分排名和时段。周末晚上的热搜基本上被官方预定了,个人要刷,非常吃力。”
黄一衍说:“我要刷右侧热门。”
她不在乎别人知道她刷榜。
现在哪还有几个真正的热搜,都是生意罢了。况且,她刷或不刷,别人都会怀疑她在炒作,横竖都被怀疑了,不如直接做。
维权第一步:训练脸皮厚度。
她买了第二十的名次。
营销公司很有职业道德,“我们肯定能刷你上二十,但是我们不保证时效。如果有突发事件,我们没办法。”
没料到的是,真有那么多人对摇滚女吉他手感兴趣,于是,水军送她到二十,真路人再接再厉,捧她到了前十。
名次过了二十,越往前,她就盼着掉了。
她担心,万一宁火认出了江飞白这个名字。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不认得她,自然也想不起当年的江飞白了。
……
说好不想他的。
黄一衍摇摇头,不想了,真的不想了。
江飞白的前十排名只停留了不到五分钟,就又被瞿华晖挤下了。
无奈,天要亡她。
就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宁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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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飞白的直播间来了一个骨灰级脑残粉。疯狂刷屏,其他粉丝的话淹没在大浪里。
江飞白的直播间一个晚上爆了六位数的打赏。星空火箭、超级游艇,什么贵,就有什么。
江飞白的直播间被举报了,理由是色/情泛滥,引诱青年犯罪。
江飞白的直播间……
黄一衍烦得暂时关了。
哪知,她登陆娱博,又遇到了一个痴汉。
痴汉私信了一句话,「进了你的直播间就忍不住。」附带的照片上,有几团纸巾,上面粘的东西,不言而喻。
死变态。她立即拉黑,关闭了私信。
过了两天,黄一衍去了日日车工作室。
易昊军不在。
小肥仔睁着迷茫的双眼,“原来你真的是金黄组合的吉他手。”
她“嗯”了一声。
小肥仔抓抓头,没问她抄袭《与君道》的事。不过,金黄组合在他心中,神格已经掉了。他想起一事,“对了,有几家公司问你是谁。”
日日车的官博互关的都是乐坛人物,官博一推,立刻有人嗅到了商机。
“嗯。”黄一衍问:“易先生说要文件给我,是吗?”
“是的。”小肥仔把一个文件夹递过去。“易先生临走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量力而行。”
易昊军说这话时,像是提醒,更像是挑衅。
小肥仔想模仿易昊军的表情和声调,无奈脸颊多肉,堆不起那一抹莫测高深。
“知道了。”黄一衍拿了文件,往外走。
这几天她几乎没有出门,夏天到了,烈日当空,她戴上帽子,在工作室门口拦车。
一辆出租车停下,她上车。
路边,一辆恭候已久的车子,悄悄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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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边花园的保安,这时正在打盹。
小区旧,保安累。路面坑洼,车子驶进来,跟进了乡路一样。保安要看顾着,哪辆车被刮了,哪辆车陷沟里了。
路够窄了,小区不让出租车进。
黄一衍在小区门口下车。
这时,保安被一个蚊子吵醒,看见她往8幢走。
他坐直了身子,喝了一口水。又见到一个戴着帽子的高个子男人在门口下车。
保安看一眼阳光,或许现在流行戴帽子吧。
男人走近。
是生面孔。
保安从窗口探头出去,“哎,来访者要登记。”
男人自动地过来。
“找谁的?”保安抬头,见到一双惊人漂亮的眼睛。亮如日月,更似星辰。
男人指了指8幢,“那里。”
“找几房几号?”
“301。”男人看过去,正好见到那个女人上楼。
“嗯,请出示身份证,签名,顺便在这儿登记进入时间。”保安递了纸和笔过来。
男人拿出身份证,“老伯,有你这样的保安,住户住得很放心啊。”
“那是。”保安乐得咧了嘴。
男人签了名。
保安接过,指了路,“喏,8幢301,那个楼梯。”
“谢了,老伯。”男人笑起来极为好看。
保安想起,真和家里女儿贴的明星海报一样。“不客气。”
没一会儿,保安发现,男人没有上楼,而是围着8幢转圈。保安狐疑,连忙走过去,喊道:“哎,你在这干嘛呢?”
“老伯。”男人扬起迷人的笑容,“我朋友说她家阳台防护网断了个口,我站这里观察一下攀爬难度。你知道,漂亮的女孩子,单身一人,太容易让人有机可趁了。”
那倒是。保安点头,又说:“可301的阳台不在这边啊。”
“啊?可就这断了口子……”男人拿出手机,“我查查聊天记录,记得是301的。”顿了几秒,“啊,记录删了。”男人仰起头,“那是几号房啊?就防护网有缺口的。”
“有吗?”火辣的阳光射过来,保安什么都见不着。他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眯起眼,“哦,那是303。”
“原来我朋友住303,是我记错了。谢谢老伯。”男人走向楼梯。
上了楼,男人停在503房。他自言自语说:“不伺候了,这次真的不伺候了。”
他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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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黄一衍给饮水店打了电话。这一声门铃响,完全在她的意料中。
她低估了宁火的危险,又高估了自己的安全。
门开一半,她浑身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有一双野兽般的眼睛,像是自地狱苏醒,夹杂渗人的阴气。
她迅速要关门。
宁火一脚抵住了门框,膝盖向前顶,一手往里推。
她因他的力道后退了两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
“吱吱”两下,再“嘭”地一声。脆弱的门板在替屋里的女人发出求救。可惜,谁也听不懂木门的哀嚎。
这一扇门把鲜活的空气隔绝在门外。
一男一女之间,死一样寂静。
黄一衍这时回过神了。这是宁火,又不是真的野兽。她收拾起情绪,又是一脸酷样。
宁火在笑,又是怒,满脸刀光剑影。他往阳台瞥了一眼,又看向旁边的简式衣架。
挂在前面的,正是迷你小短裙。
他走过去,低脸闻了闻。
有洗衣液的芬芳。
再一转眼,黑色吊带袜正如他想象的一样,薄,且透。
他捻起吊带袜,“洗过了啊。”听语气,他挺失望的。
黄一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