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人工太阳,研究所还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
比如水车、稻田、游乐场,让科学家们在繁重的研究工作后,可以尽情放松,以便下次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小忆最喜欢的是一旁的水榭。
水榭里种了很多碗莲,上面开着美丽小巧的莲花,下面养小鱼。诗情画意,很符合古代亭台楼阁的生活。
“小院子附近有几间空房,小忆要不要去看看?”
所长见她真的很中意这里的环境,内心也很想留下这个小神童,便主动提到可以住在附近。
小忆一听可以每天看到这些似曾相识的环境,大眼睛刷的一下亮晶晶的。“好呀好呀!”
所长带着她去看房间。
小忆看中一间面积不大,装修简洁,但是一开窗,就能够看到外面小院子的房间。
其他人以她为主,她的房间定下了,其他人自动在她周围选住所。
易初本想和小忆同住一个房间,被小忆以大家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为由拒绝了。
易大少的危机感越发浓重了。
看热闹的二狗和江铭偷偷取笑他。
房间选好后,所长让人送来了干净的床单被褥,二十四项全能的徐特助打理好一切,大家正式入住研究所。
时间一晃,到了夜宵的时间。
小忆等人忙碌了一天,没有吃一顿像样的饭,所长赶紧带他们去食堂。
基地三大区域,每个区域各有一个食堂。研究所这个食堂,算是中心食堂,菜肴最好吃,品种最齐全。
因此,其他两个区域的工作人员,时常过来这边用餐。
清一色的白色餐桌和蓝色餐椅中间,今天突然多了一个儿童餐椅。
其他区域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纷纷调侃研究所的研究员们是不是雇佣了童工。
小忆自己挺尴尬的。大家都坐椅子,她一个人坐儿童餐椅,一枝独秀,太扎眼了。
奈何她身高有限,坐椅子根本够不到餐盘。
其他人安慰她好一会儿,她才无奈地叹口气,放弃挣扎。
谁知,更尴尬的还在后面。
小忆太小了,拿不稳筷子。叶颖专门为她量身定制了一套餐具,让徐特助带上。
众人落座,开始吃饭。
徐特助打开餐具盒的一瞬间,金光闪闪,闪花人眼。
过了一会儿,金光散去,众人好奇地望过去。
精致的木盒里,两副叉勺安安静静地躺着。
没错,是两副,一般大小,都是叶颖为小忆准备的。
徐特助尴尬而不是礼貌地笑笑:“夫人说,银可以测试毒药;金吃得爽口。”
一双银质镂空叉勺,一套纯金镂空叉勺。
“……”
小忆面无表情,努力用小孩子的懵懂遮掩内心的慌乱。
什么年代了,还用银试毒;黄金吃着爽口?黄金有毒,会死人的。
她怀疑叶颖炫富,有一众人可以作证。
解说的徐特助往江铭身边靠了靠,他怕小姐发起火来灭了他。
江铭不以为然地拍拍他的肩膀,“不会的。小朋友天真烂漫,聪明可爱,温柔大方。”
徐特助:“……”
江先生,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嘛?
好像不是!
为什么他记忆里的大小姐残忍凶狠,怼人无敌,精明干练。
不是,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江铭挑了一下眉,“你确定?”
两人聊天的空隙,那边投来一抹锋利如刀的视线。
徐特助菊花一紧,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对对对!你说得对。”
呜呜呜!
他只是一个拿八位数年薪的苦逼打工人,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他!
众目睽睽下,小忆着实不好意思用金银叉勺吃饭。向食堂阿姨要了个小勺子,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喝粥,心底不断安慰自己没人看见没人看见。
想象是美好的。
基地第一次来这么小的孩子,长得又可爱,大家时不时投来好奇喜爱的眼神。
小忆听到隔壁桌议论——
“哪来的孩子,试验小白鼠?”
“什么小白鼠,这是叶老的外孙女。”
“叶老那么严肃正经,居然有这么卡哇伊的外孙女,基因突变。”
“女儿随爸爸,肯定是她爸爸长得好看。”
小忆嘴角一抽,脑海里想起萧战的盛世美颜。
好吧!大猪蹄子确实很帅。
小忆痴痴地笑起来,暂时忘记自己的处境。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来到研究所的第一天,小忆出尽了风头。大家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半小时,基地所有人都知道来了个粉糯的小团子,期待见她一面。
*
午夜十二点。
地底深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
“她终于来了,想办法让她感染上病毒,我要她也尝尝我的痛苦!”
光线昏暗,一个尖锐的女声突兀响起。
“是!”紧接着,一道沉闷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回应了她。
咔嚓!
有什么东西断了。
女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走吧。”
“是。”
阴影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缓缓步入灯光下。年过半百、两鬓半百,头顶快要秃了。
他走后,一个艳丽的年轻女人走出来,圆脸杏眼,长发飘飘,眉眼间藏着一抹浓重的戾气。
她松开手,扔掉折断的树枝,恶狠狠地瞪着某个方向。
“萧千忆,这一世,就算有阿初哥哥保护你,又怎么样?我一定要杀了你!”
素手紧握成拳,重重砸在树干上,大树摇摇晃晃,树叶纷纷扬扬如雪花般掉落。
树皮划破了女人的手,奇怪的是流出来的血不是红色,在灯光下微微泛着晶莹的黑。
黑色的血液落到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可以清晰看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跳跃活动。
女人盯着黑血,滔天的仇恨涌上心头。
如果不是萧千忆,如果不是易初,她绝不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现在,她已经不奢求能够得到易初的爱,她想要做的是令易初痛不欲生,让萧千忆生不如死,以解她积压了909年的灭族之恨。
“萧千忆,我们走着瞧。很快,你和易初就会哭着喊着来求我。”
充满怨毒的话语落下,女人转身离开,消失在昏黄的灯光下。
一切发生得神不知鬼不觉,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