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寝殿里,景元帝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太子和皇后两人四处翻找玉玺。他虽生气,此时此刻却虚弱得无力反驳。他身边的大太监,也战战兢兢地跪在床下,不敢吭一声。开玩笑,那是太子和皇后,未来的皇上和太后,他一个小小的内监可不敢得罪。
“玉玺?皇兄可是在找这个?”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到正在质问景元帝的太子耳中,太子急忙回头。
看到身穿靛青色长衫,身姿挺拔,容光焕发的五皇子从殿外不疾不徐地走进来。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太子苦苦寻找的玉玺。
太子脸上露出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你......你不是......”
不待太子说完,五皇子一脸轻松地接着说:“我不是应该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吗?”
“哈哈,皇兄,你好天真。派了那么多人竟然都看不出本皇子是装的。”
五皇子对自己一脸的赞赏,说着还赞同地点了点头。
此举更是让太子险些吐血。
“吆,皇兄,你是在找这个!”说着还晃了晃手里拿着的玉玺。
太子正要上前抢夺,五皇子先一步后撤,把玉玺藏进袖筒里。
然后对着太子一脸哀痛地说道:“你找玉玺是打算谋权篡位?可是你根本就不姓赵,怎么继承皇位!”
听到五皇子脱口而出的话,太子瞳孔紧缩,心如擂鼓,他......他......真的知道了,绝对不能承认。
“你,休要血口喷人!”
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人,只要他抵死不认,他们能奈他何!
“呵!不承认?”
五皇子轻蔑地嗤笑一声。
“看看这是什么?”
太子快步上前,朝五皇子举着的泛黄的纸看过去,待看到“女”字之时,他瞬间瞳孔地震。
景元帝的目光也看向他,似在分辨五皇子话中的真意。
在五皇子拿出来那张泛黄的脉案一瞬间,皇后暗道一声糟糕,她认出来了,这的确是那张颜御医曾写的她怀孕时的脉案。没想到颜御医竟然暗中留了下来。皇后紧紧握紧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才勉强控制住了颤抖的身体。
“快,皇儿,毁了它,毁了那张纸!”
皇后声嘶力竭地喊,高亢的喊声充斥着整个寝殿。
反应过来的太子,猛然上前,就要一把拽住脉案。紧急关头,五皇子战术性后撤,一个高大威猛的侍卫一脚踢开了冲上前的太子。
只听砰的一声,太子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上。
“你!你是要造反吗?”
太子狼狈地从地上坐起来,气喘吁吁地指着五皇子。
五皇子懒得理会他,从容地绕过他,把脉案递给了景元帝。
“父皇,您看,这是皇后娘娘怀孕时的脉案,这上面明明记载当时辰妃娘娘怀的是女孩儿,为何出生之后变成了男婴?”
景元帝接过脉案,仔仔细细地看,果然是颜御医的字,脉案所用的纸张也是宫中才有的。而且他记得当时御药房的确发生了一次火灾,损毁了几本脉案,其中就有皇后的......
种种迹象表明,太子并非他亲生的,皇后偷龙转凤,混淆了皇室血脉。
“好!好得很,皇后,你好得很!”
景元帝怒目圆睁,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生刮了眼前之人。
“来人,将太子和皇后压入天牢!”
景元帝气喘吁吁地说完这句话,却发现大殿内没有一个侍卫行动。
他颤抖地指着周围的侍卫,“你们,你们连朕的话都不听了?朕还没有死,咳咳咳......”
由于愤怒,他不住地咳嗽,仿佛下一秒就会喘不上气来。
看着因为生气不断轻颤,上气不接下气的景元帝,皇后也不再害怕,既然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让皇帝和五皇子这些知情人去死了。
“呵呵呵,皇上,您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
“来人,将五皇子就地斩杀!”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几个侍卫缓缓向五皇子聚拢,眼看着就要捉住五皇子。
突然,禁卫军统领慌慌张张地从殿外跑进来,“不好了,太子殿下,外面打起来了,有人打进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禁卫军统领不是你吗?”
“太子殿下,禁卫军反水了,只有我的一支亲信听我的,卑职护送您和皇后赶紧逃吧!”
说着便站到了太子面前,手提尖刀,做保护状。
然而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殿内的侍卫已经被五皇子的暗卫手起刀落,一个一个斩杀殆尽。
“太子殿下,哦不蔺公子,你的对手是我!”
皇后的母家姓蔺,皇后便是从她的母家找了男婴替换了自己的女儿。
太子学艺不精,三两下便被五皇子反缚双手,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
见大势已去,皇后一瞬间瘫坐在地上。
口中喃喃,“完了,一切都完了......”
为了以防万一,五皇子手起刀落,一剑从背后刺穿了太子。
“不,不要!”
看到这一幕,皇后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接住了打下去的太子。
“皇儿,皇儿你坚持住,太医,太医......”
然而无论她哭喊得多大声,此处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母后,孩儿......”
眼看着太子只剩下一口气,皇后转头爬向五皇子,哀求道:“五皇子殿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明宇吧,求求你,只要你肯救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
五皇子垂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悲愤,你们当初害永平侯府的时候,连几岁的孩童都不放过,可曾想过要绕过他们。
面对皇后的祈求,他只冷冷地回道:“罪有应得!”
“来人,将皇后压下去。”
“好,阿铮做得好。”
皇上看到尘埃落定,提着的一颗心缓缓落下,一脸慈爱地看着眼前的五皇子。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五皇子如此聪慧。不过,这也不怪别人,只怪他从没有拿正眼瞧过这个生母身份卑微的儿子。